“林志楊？”
別墅三樓，在“家”中的周婉，皺起了眉。
那傢伙真是陰魂不散。
他在上次逃脫後，又搶了其他人的一枚天命碎片，現在手中至少有兩枚碎片。
並且，他的能力至今沒有弄清楚，只能推斷出他能遠距離交換身體，並且能力也會跟着改變。
上次附身在陳思上的神秘人，大概率也是他。
現在他居然跑到了四界交匯地？
“應該是他。”
大樓內，陳霽握着林志楊扔出的武器，劍柄上刻着紋路，劍身冰涼刺骨，隱約給人寒毛倒豎的危險感。
陳霽用光熱異能照了下它，陰涼的感覺才消散許多。
“對方認出了我和你，身上又有着天命碎片，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
周婉也說道，手掌內放着那枚飛出來的天命碎片。
夏書敏好奇的看着。
“你們是怎麼搶到天命碎片的？”
別墅中的大周婉問道，她還記得在阿妹肯國的時候，是靠天命碎片之間的感應，她和陳霽才確認林志楊身上有這東西。
“估計是夏書敏的一句‘現出身形來’，才讓他被迫留下一枚碎片！”
陳霽笑道。
當時他與周婉和夏書敏在樓下等待，其實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出現，約好遇到黑衣人後一起出手。
所以小淑女才喊了一聲，似乎起了很大的作用，將他的一枚天命碎片給逼了出來。
“夏書敏？”大周婉重複了一次這個名字，微微點頭：“有機會的話我再跟她見一面，你代我向她問好~。”
“行。”
暫時與大周婉掛斷聯繫，陳霽與她們又搜索了一次大樓內，在沒有找到其他收穫後，暫時離開了大樓。
林志楊被嚇退一次，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目前要確定的是，對方到底逃去了哪裡。
“阿斯塔娜，看一看這把劍，是出自神恩大陸嗎？”
“牧小小，伱看一下這把劍，認得上面的東西嗎？”
陳霽把劍的圖案分別發給她們。
很快得到了牧小小的回覆：
這是九域的劍，劍柄上的紋路能加強劍的陰寒力量，是一把出自鬼族的劍！
“他逃去了九域？！”
三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周婉有些吃驚。
夏書敏挨着陳霽，那些江湖人離開後，這裡就只剩下她們和公子，安安靜靜的街道，透露着詭異的大樓，使人不寒而慄。
爲了不讓自己晚上做噩夢，她要隨時感受着公子的存在，讓他在夢裡也保護自己。
“不一定。”
陳霽握了握小淑女的手，說道：“末日世界的詭異物品，比如那次阿妹肯國宴會，從黑暗末日會手中繳獲的鏽劍，之後我查過，它應該來自於神恩大陸。”
周婉若有所思。
神恩大陸與九域的武器，去到末日世界後，擁有了詭異的力量，林志楊的這把武器不確定是在哪裡得來。
“不過。”陳霽笑了下：“九域我也會去一趟，我想把女帝也帶來這裡！”
“女帝……”
夏書敏被這個稱呼震撼了下，半晌後，才急忙說道：“公子去吧，我與婉姐姐留在這裡，防止那人又逃回來！”
“也對。”周婉贊同：“對方如果是逃去九域，證明他也能一定程度穿越世界，很難從一個世界抓住他，我跟書敏留下，你去九域抓他。”
“你們——”
陳霽剛開口，夏書敏又說道：“公子請放心，書敏還拿着公子煉製的仙劍，足以自保，婉姐姐又有使人遲緩的時間異能，公子無需擔心我們的安危。”
“……”
她們都說到這份上，陳霽也不好拒絕了，走上前去，摟住了周婉的腰肢。
“幹嘛？”
周婉臉有些紅。
又看到陳霽抱住了夏書敏，她與書敏都被摟在了他懷中，書敏乖巧可愛，對此沒什麼意見，可週婉卻覺得，自己彷彿和書敏一起嫁給了他，被他摟在懷裡，三人一起……。
“當然是回去啊。”
陳霽心滿意足的笑道，“車子沒有了，只能是我帶着你們飛！”
“……”
周婉眼眸裡流露出羞意，可又沒辦法拒絕，只能和書敏一樣抱緊了他。
陳霽一手一個摟着她們的腰肢，真正左擁右抱，帶着兩位美人一起飛，回到了別墅小區內。
……
“領主大人，柯里姆誓死保護兩位夫人的安全！”
聽清楚情況後，半人馬柯里姆立刻宣誓，要保護好周婉與夏書敏。
她已經把自己完全當成了陳霽的騎士侍從。
不過從稱呼上看，她應該是不太相信阿斯塔娜說的，陳霽是偉大造物主的事。
“好！”
陳霽一路上已經囑咐過她們，現在也不再廢話，讓小淑女隨時和他聯繫後，馬上穿越去了九域。
小周婉無法與他聯繫，但夏書敏可以，她們想要什麼東西，可以讓陳霽送過來。
再次來到九域後，他已經發現，在九域內不但可以接收大周婉的物資，也能把物資轉贈給她們。
“能收到地球的東西了？”
帝山，天帝寢宮後花園內，早已等候陳霽的牧小小，知道這件事後，馬上催促道：“快讓我去地球，我把地球上的混沌粒子送過來！”
隔了那麼久，她還念念不忘混沌粒子的事。
陳霽搖頭：“我覺得效果和你在地球上攜帶書籍回來一樣，全變爲你這個世界的東西。”
“不試過怎麼知道？”
“行，我現在就讓周婉送過來。”
陳霽對牧小小說的周婉，就只有是末日世界的大周婉，牧小小目前也只和她見過，不認識小周婉。
收到信息的周婉很快送過來一瓶水，並且說去超市要一些東西，給小周以及夏書敏今晚用。
“果然不行！”
牧小小嘆了口氣，她神念一掃就知道這瓶水已經變了。
陳霽聳聳肩，“你急着創造第十域嗎？”
他看了看四周，花園已經被女帝的唯一侍女裝飾得不錯，涼亭假山，奇珍異草，四處皆是流光溢彩的模樣，他來到後，也有侍女急忙去準備茶水。
比起上一次，這裡越來越像牧小小的家。
“能儘快是最好的。”
牧小小簡單說道：“復活的強者過多，每天都有牽連甚廣的戰鬥發生，我定下規矩仙人境以上必須去域外星空打，但依舊有許多人違反，這些日我已經殺了不下千人。”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但陳霽只感受到她的無奈：
復活的老王八實在太多了！
“……先把四界交匯地的事處理完，我再帶你去末日世界。”
陳霽說道：“或許把天命碎片帶回來，能讓九域恢復過來。”
“我不那麼想。”
話雖然這麼說，但牧小小最終還是沒反對，天命碎片始終要回歸。
“你說的那個墓碑，再給我詳細說說。”
牧小小問他說道。
陳霽猜測夏書敏夢到的是九域，且她從大樓裡看到的幻象，也是來自九域。
牧小小始終覺得不可思議。
在一個很弱世界的一位很柔弱的小女子的夢裡，出現了九域中的鬼域，堪稱離奇。
但。
那個柔弱小女子，卻是跟這男人有關，由不得她不信。
陳霽給她重複了一遍夏書敏的夢。
“尊者大人，請用茶。”
侍女們端着茶水過來，低着頭柔順的對陳霽說道。
“多謝。”
陳霽端起茶杯，只覺得清香撲鼻，喝了一口後，頓覺心曠神怡。
“你們都是剛來這裡做事？”
陳霽問了侍女一聲。
她們受寵若驚，連忙點頭，說自己是被沈仙子看中，才得以在帝山當侍女。
“不錯。”陳霽朝牧小小笑了下，又問侍女：“封明你們知道嗎？”
“回尊者大人，奴婢知道封明，他與紫雲門如今是帝山守衛，正在勤加修行中！”
“勤加修行？”
“嗯，包括封明在內，他們的實力都太低了。”
一位樣貌不錯，氣質也不差的侍女，略帶幾分傲氣的說道。
陳霽好奇問了一句，才知道她們這羣侍女，至少也是仙者修爲，且都都小於五十歲，比封明天賦強太多了。
“看來，能到帝山當侍女的，你們也都不簡單！”
陳霽笑道。
牧小小喝着茶，一言不發。
侍女們許是看到了陳霽的隨和，其中一人回答道：“陛下乃億萬年來最強者，無敵於世，我等能服侍陛下，不知有多少天才羨慕！”
牧小小瞥了他一眼，略顯驕傲。
陳霽哈哈笑起來，說：“那我問你們一件事，爲什麼你們陛下還保持着少女的樣貌，像是沒長大一樣，你們九域強者的習慣樣貌是什麼？”
“我揍你啊！”
牧小小捏起粉潤的拳頭，朝他威脅道。
侍女們詫異的發現，陛下說揍人，卻沒出現威壓，天地法則也沒被調用，明顯就是在跟陳尊者打鬧而已……
不過。
就算如此，她們也不敢對大帝的長相評頭論足。
女帝當然也不可能回答。
陳霽只能放棄追問，讓侍女代他向封明問一聲好。
侍女們退下後。
陳霽問牧小小：“怎麼樣，想出墓碑是在哪的了嗎？是要人去調查，還是你神念一掃就知道？”
眼前這位高中生女帝，以前沒少在他面前吹噓，說她在九域是如何如何厲害，念頭一動就足以探查九域一切事情。
結果不出意外，這一次她又拉胯了。
“九域之內，斷掉墓碑且被挖開的墳墓，我已經找出。”
牧小小淡淡說道：“但沒有你和那位夏書敏所說的黑色泥土地。”
“行吧，那我去神恩大陸找！”
陳霽轉身欲走。
“等等！”
女帝叫住他，有些被氣到似的瞪大眼睛：“我還沒說完……其他沒有找到的地方，都是一些禁地，神念無法直接掃視，得去親自看一眼！”
“禁地多不多？”
“多如牛毛。”
“……”
“不過，我們只需要去幾個地方找便可。”
牧小小不跟這傢伙多糾結了，抓起他的肩膀，破開空間，眨眼之間就來到一扇銅質大門前。
陳霽與她漂浮在半空。
這古樸的銅質大門，彷彿矗立在天地間，大得不可思議，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土地，這扇大門極其突兀的立在大地中央，顯得詭異又神秘。
但是，對於當世女帝來說，這裡就跟家門前的水坑一樣熟悉。
她也不解釋太多，一腳踹出，巨大的銅門震動起來，天地跟着一起震盪，整個九域內，無數道目光降下。
“荒古死域……她想做什麼？”
“女帝想滅了荒古至尊？”
“荒古至尊躲在死域內億萬年，最終還是逃不過她的追殺嗎？”
一個個強者的念頭在交流着，陳霽神奇的聽到了他們的話，想來女帝也聽到了，但她不在乎。
“天命大帝！！”
死域之內，被牧小小一腳踹開的銅質大門深處，傳來一道渾厚深沉的憤怒聲音，一個虛影裹夾着龐大的力量，衝出銅門，朝着牧小小與陳霽鎮壓而來。
“本尊者即便死，也要……”
“滾！！”
牧小小沒有給這位荒古存活至今的至尊強者把話說完的機會，一拳打出，將銅門徹底掀開的同時，也將黑影打飛出去千里，死寂的黑土地震起巨大波紋。
陳霽歎爲觀止，被牧小小拉着進了銅門內。
裡面一樣是黑土地。
最深處有一座古老的宮殿，牧小小帶着他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孤墳後，又離開了禁地。
留下一句話：“把你狗窩的門關上，免得千萬年積蓄的臭氣跑出來！”
陳霽再一次歎爲觀止。
女帝的意思是，讓荒古至尊把銅門關上，讓裡面的氣息繼續鎖起來，寸草不生的黑土地就是因爲這股氣息到導致的。
荒古至尊活到現在，讓這片土地生靈滅絕，的確該罵，也該死，牧小小代行天命，一向對這羣人絲毫不客氣。
被罵之後，荒古至尊還不敢多嘴，免得女帝又回來，真的把他給弄死。
可包括他在內，許多強者都猜不透女帝到底在幹嘛。
似乎找什麼東西？
……
陳霽跟着牧小小，又跑了幾個地方，全都是生靈滅絕的禁地死域，這些地方的主人知道女帝要來，提早打開了門扉讓兩人進入，任由陳霽和她像是逛花園一樣逛了一遍。
牧小小一言不發，對這羣復活的強者沒好脾氣，對其他窺視的人也愛理不理。
陳霽倒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尋找一個斷裂掉墓碑的墳墓。
不多時，就有了收穫。
一位強者破開空間來到面前，告知了陳霽一個消息，說在鬼域深處，曾經埋葬幽冥大帝屍體的墓地，墓碑斷裂，棺材打開，大帝屍首不翼而飛。
疑似鬼族出身的唯一大帝，幽冥大帝也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