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代替我，和陳霽約會
夜晚十一點。
“周總，我先下班了，您也早些回去吧。”
“嗯。”
“那個，周總，我也先下班了。”
“好。”
“呃總裁，我、我也先回去了，您先忙着。”
一羣加班到深夜的人熬不住了，在看到身爲副總的黃浩厚着臉皮去和周總裁說下班後，他們也紛紛站起來，收拾東西后，跟那位還坐在董事長位置上，埋頭看合同文件的周總裁說一聲，也下班回家。
出了公司大門，他們才長出一口氣。
“你剛纔跟總裁說下班了？我都不敢開口！”
周婉是知道陳霽行蹤的，知道他此刻已經身處末日世界，與另一位周婉見面了。
“不全是。”
“不是，我進這家公司前，根本不知道會突然變成這樣……我以爲我入職的公司要叫老闆，沒想到是要叫總裁，就好像電視劇裡一樣。”
即使是在夢裡，她也能感受到這種期待和喜悅的心情。
大周婉含羞低頭。
“高達千米的電梯，位於地下的鋼鐵城市，遍佈城區的綠色水池，磁懸浮列車，大量智能機器人，有異能課程的學生……”
而他們公司的總裁，又是妥妥的超級白富美，家裡父母都是上市公司董事長，她本身又是另一家投資機構的創始人，各種光環加持下來，讓和她身處一家辦公室內的菜鳥畢業生們亞歷山大。
與他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涌上來。
夢中對話結束了。
眼前的幸福唾手可得，她不該失去了才後悔。
對這羣不是出自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來說，總裁這個詞顯得很高大上，至少要上市公司才能這麼叫，其餘小公司一律叫老闆就行。
周婉真的忍不住想朝她喊出來，真不要臉，那麼想要跟男人去酒店？
哼。
曲琴嗔怪的揉了揉女兒額頭，問她：“陳霽那個合同還沒弄完？要是你覺得把握不好，可以讓我跟你爸幫你看看。”
她有些羞愧。
腦袋放空後，那個男人的面容就出現在了她腦海裡。
“還說沒事，看伱表情就知道累到了，就跟你讀書的時候常常熬夜一樣！”
“不必，那份融資方案我自己能搞定。”
即便她是金融學女博士，身世背景驚人從小就接觸商業談判，也堪稱一個巨大挑戰。
你們的感情是深厚了，但接下來我豈不是要看着你們在酒店這樣那樣？
“陳霽，給我拒絕她！！”
秘書宋玉珠小聲提醒道，讓這位年紀輕輕，僅有24歲，卻要與全球投資機構對接，完成這一次涉及數十億資金融資的總裁早些下班回去休息。
她看到另一個自己露出溫婉柔和的笑容，挽着陳霽的手臂，像是一位嫁了人的妻子陪伴着丈夫，在期待着屬於兩人的孩子。
周婉笑了起來。
白皙？
“約會？”
輾轉多時，周婉才睡下。
羨慕？還是難過？亦或者是惋惜？
曲琴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光比不過女兒。
她與陳霽在正常世界約會後，晚上的時候，大周婉她就能夢到，並感受到與陳霽約會的幸福。
末日基地中沒有奶茶店，沒有花店，商場也沒有，電影院是露天的，隨時可以看，以讓在地下生存的人放鬆心情。
能看到臀兒？
周婉猛然間清醒過來，夢變爲了清醒夢，她再一次代入到大周婉的視角。
不過。
……
“周總，今晚先到這吧。”
好在有遊樂場。
“《趙國江湖》已經在全球賣出了四千萬份，收入超過十個億。”
她又一次拿起手機，確認陳霽沒有發給她信息後，就知道他還在那個世界中，經歷一些她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是因爲她，還是因爲另一個周婉？
“陳霽，要不要和我去逛一逛？”
周婉不知道怎麼回答。
回到家已經接近十二點，上到別墅二樓，周婉看到客廳還亮着燈，走過去看一眼，發現是自己母親還沒有睡。
“專注於研發AI？”
在末日生活中的另一個周婉，很想要很想要和陳霽在街道上漫步，去餐廳裡吃飯，去公園行走，去電影院，遊樂場，海邊……
周婉睜開眼，看向窗外繁華熱鬧都市夜景，看到路上車水馬龍的景象，忍不住想起了上次與陳霽去到被黑暗與冰雪覆蓋的海市。
曲琴心疼的朝女兒招手，在周婉過來後，一把將她摟住，疼愛萬分的揉着她腦袋，說道：“怎麼工作到那麼晚？剛纔我看到車燈還以爲是你爸。”
另一個周婉忽然回過頭，看向她。
另一個周婉微笑着對她說：“我還是那句話，決定權在你。如果你反覆思考後決定拒絕，那就最好儘管做出決斷，不要讓自己煩惱。”
另一個自己毫無疑問是非常喜歡陳霽，從她每一個微小的神態語言動作，都能看出來。
天上沒有陽光，有的只是一盞盞路燈，公園裡的湖是綠色的。
“這有什麼，大膽點，總裁也是人！年輕漂亮的總裁也一樣！”
好在並沒有。
一羣人露出期待的神情。
大量海市末日基地的神奇景象，展現在了周婉面前。
她其實很想吐槽，爲什麼總裁不臨時租個辦公室，或者就在自己那寬敞的公司裡辦公，非要跑來陳霽的這家新創公司裡，跟一羣員工擠着。
另一個自己很開心，牽着他的手，轉頭笑着與陳霽說話。
新晉爲副總裁的黃浩，拍了拍他肩膀：“想想公司現在的在線人數，想想公司快要獲得的那幾十億投資……還窒息嗎？”
“來自古代世界，從小在三從四德環境下長大的夏書敏，是不會介意，只要她不是妾室就成。”
她又做夢了。
“嗯。”
“媽，你還沒睡？”
“也不知道陳霽跟她現在又經歷了什麼？”
特別是那些剛畢業，才做第一個項目的新員工來說，他們不但能獲得項目獎金，更重要的是，有過《趙國江湖》項目的經驗後，將來辭職出去隨便找工作。
宋玉珠心中鬆了口氣，開始幫忙收拾桌上的文件，將它們鎖入這家很寒酸的、市值五百億公司裡唯一的櫃子中。
她的臉清晰可見的變紅，讓周婉看得也有些羞澀。
等等。
跟隨大周婉與陳霽，周婉見識到了更多末日世界的景象。
但是。
曲琴笑了一聲，轉而好奇問她：“那款遊戲真能融來五十億？”
周婉抱了抱自己母親。
……
曲琴對互聯網賽道不太熟，但也從新聞裡看到過不少關於人工智能的事。
曲琴妝容貴氣的臉上很是驚訝：“那他還融資做什麼？有錢自己賺，你又不是沒錢投進去，現在項目也做起來了……爲了其他遊戲公司的資源？”
周婉看到她催着陳霽離開，說今天已經很滿足，讓他明天再過來。
反過來說呢？
周婉想到了上一次在交匯小世界的時候，陳霽也是這樣跟緊她，握着她的手，連她上下車的時候都會在副駕駛位，怕有變異生物來襲擊。
兩位年輕男女去酒店開房間居住，幾乎就可以想象得出今晚會發生什麼。
周婉拒絕了。
不過。
“這麼多？！”
更讓周婉感到羞澀的是另一個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
這是夢中對話，周婉沒有與另一個自己確認過這種對話是不是真實的，但她感覺是。
周婉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涌動。
周婉體驗過這種光芒帶給人的溫暖與舒適，她很能理解人們爲什麼激動。
“今天不回去了，反覆穿越很麻煩。”陳霽握住她的手，笑着說道：“今晚你陪我在這座城市的酒店住……不，是在這裡的房間住一晚，怎麼樣？”
哦，原來那個少女竟然是變異大黑貓小可，大貓變爲了人形，三年來一直居住在大周婉的宿舍內。
“……”
周婉冷漠的朝夢中的陳霽下命令，屬於24歲女總裁的驕傲與高冷盡顯無疑，28歲的周婉已經學不會了。
“那……代替我和他約會，怎麼樣？
這是我的請求，如果你肯的話，就是滿足了我想和陳霽在正常世界去約會，去看電影的願望。”
在陳霽無需經過授權，就能獲得末日基地內人工智能系統的認證，並可以命令它時，周婉能清晰感受到她當時緊張的心情。
“專注於……讓世界變得更好！”
“你想和陳霽約會嗎？”
坐在勞斯車子寬敞舒適的後排座椅中，周婉閉上眼睛小憩一會，緩解這一整天工作下來的疲勞。
“什麼意思？”
“就知道你倔強。”
“還有其他世界……不對，我想什麼呢？陳霽有幾個紅顏與我無關。”
她歎爲觀止。
儘管她心中有些亂，拒絕後心情不佳。
一位老員工湊到黃浩身邊，“咱們什麼時候搬入新辦公室？跟周總裁一起辦公要窒息了。”
只是，一眨眼間，她就看到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懷中抱着一個少女。
她又不是陳霽女朋友！
該擔心也是另一位周婉去擔心。
“你閉嘴，末日基地內哪裡有什麼酒店！！”
“你是怎麼想的？”周婉問她。
以她女兒最近一直跑陳霽那公司來看，投幾個億進去她女兒都不心疼。
按照慣例，公司的項目成爲爆款後，往往會發大筆的獎金，足以讓他們一夜暴富。
“唉，黃哥！”
“陳霽這傢伙將來恐怕會有好幾個紅顏知己。”
末日世界的居住體驗很糟糕，她不想讓陳霽在這裡住。
四維科技雖然目前沒上市，可它的體量已經暴漲萬倍，全世界玩家矚目，媒體瘋狂報道，來自全球著名投資機構蜂擁而至。
“回來了？”
周婉看到她，與陳霽站在沙地中，看着一大羣歡快的孩子在裡面打鬧。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她寶貝女兒看中的男人，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賺了這麼多錢。
周婉與秘書下了樓，上了自己的勞斯萊斯車子後排，宋玉珠並不跟隨她回去，目送周總和保鏢的車子啓動後，才踩着輕快的高跟去車庫提自己的瑪莎車子回去。
真神奇，貓也能變成人，這麼說來大周婉就跟能化形的貓住一塊了？
“也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再做夢。”
一時間沉浸其中。
只可惜。
算了，想也想不通，就像她沒辦法想明白爲什麼陳霽能拿出一款全世界矚目的遊戲，也想不明白總裁爲什麼和他的關係突然變得那麼好。
洗過澡後，穿着輕薄真絲睡衣，姣好的身材蓋在薄毯中的周婉，在別墅三樓的牀上輾轉反側。
那位叫高立羣的領導接受了這件事，並主動當導遊，帶着陳霽往地下走去。
太陽熄滅三年後的2029年，是什麼樣的？
……
“對，和陳霽約會。”
周婉能感受到她的這種情緒。
提到陳霽開發出來的遊戲，周婉精緻的容顏上露出笑容來：“即使扣除平臺和渠道的分成，也能淨賺六七個億，目前遊戲的在線人數還在上漲中，高峰時期接近千萬人在線。”
周婉解釋說道：“主要是陳霽不想在商業上過多參與，他想做別的事情，所以才以融資的方式賣出股份，五十億中有一半他是能直接拿到手的。”
夜晚。
“身處末日中的周婉，恐怕也會接受他……”
她應該是很擔心陳霽被末日基地的人產生衝突，畢竟人工智能系統很重要。
在結束異能評定後，衆人離開，另一個周婉巧笑倩兮的朝着陳霽發出邀請。
她沉默的注視着兩人，看着另一個自己與陳霽拉着手在末日基地的街道上行走。
曲琴沒好氣道：“知道你們年輕人野心大，算了，媽媽也不說什麼了，你爸我和是你堅強的後盾，你放心和他去做事情吧……不過要記得，男人有錢後心思就不一樣，你自己注意些。”
少女身材曼妙白皙，在他懷裡開心的蹭來蹭去。
“決定權在你。”
陳霽也是因此改了口。
直到世界樹上出現一個女子身影，大周婉又一次握住陳霽的手，內心的悸動傳來時，周婉纔回過神來。
這不是大周婉傳給她的感受，而是她自己的。
“……好吧，果然瞞不過你。但是，你要知道並記住，我是周婉，你也是周婉，你猜出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跟陳霽在一起時的想法。”
五十億融資，五百億估值，已經超越了她花了半輩子才創立起來的雅琴珠寶。
一種強烈期待與欣喜的情緒，從周婉心中升起。
周婉擡起頭，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再轉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安靜許多的城市夜景，點了點頭：“好，收拾一下回去吧。”
比如。
夢中，那個曾讓她心中悸動的男人又一次出現，他散發着溫暖的光，照亮了很大的範圍，讓許多人議論紛紛。
好在陳霽的確拒絕了。
她有些懷疑總裁是因爲陳霽，因爲某些戀愛上的因素，才選擇坐在陳霽的位置上辦公。
“周總，東西收拾好了，車子也已經在樓下備好。”
自從上次另一位周婉回來，抱着她媽媽哭泣後，母親就對她特別的疼愛，母愛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去，去酒店住？也、也不是不行。”
知道她所經歷過的事情後，周婉也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失去父母，是不是也會和她一樣失態？
“好了，媽，我沒事。”
她能看到兩人，也能代入到大周婉視角中，並感受到對方當時的心情。
“不，我和他沒這種關係。”
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周婉開始準備融資方案，曲琴是怎麼也想不到一家遊戲公司能賺那麼多錢。
周婉知道另一個自己的意思。
被母親抱住，周婉有些不適應。
大周婉一直在陳霽身邊，以空間異能的力量充當半個貼身保鏢，儘管陳霽的實力也不俗，也能隨時穿越回來，但她還是時刻跟着陳霽。
兩人提出想要住地下城市的意願後，很快有人給陳霽和周婉分配了一間位於四十層的大三室房子，並表示這裡以後都由陳霽與周婉居住，不會再分給他人。
“哼。”
周婉心裡嘀咕，“陳霽這傢伙在自己世界都沒買房，反而在末日世界跟‘我’同居了……”
這種感覺真奇怪啊。
她要不要滿足另一個自己提出的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