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我和王蕊坐上了飛向德國首都的航班。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飛機,更是第一次跨出國門,心情
有點小波動,王蕊坐在我旁邊,而我選擇的是靠窗的位子,
想感受一下飛機衝破藍天白雲的那種感覺。
一上飛機我就一直盯着外面,完全沒顧及到身邊的王蕊,
過了一會,可能是她憋不住了,開口說道:“再不跟我聊
幾句,直接把你丟出去。”
“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我誠實的說。
“別跟小孩子似的,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沒想到第一次獻給了德國。”我感慨的回答。
“說的好像人也很純潔似的。”王蕊毫無避諱男女間的私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純潔了?”
“長着一張禍害的臉,說出去也沒人信。”
“謝謝你用這種方式誇讚我。”
“見到佑翔想要說些什麼,想好了嗎?”
“嗨!”我揚起嘴角牽動了一下,故意做出一副屌絲的樣子。
說實話,現在我都不知道見面的情景,沒有什麼特別激動的,
一次都沒見過何來的感覺,如果是從小一起呆過後分開了,那
麼還會有一些期待,所以王蕊問的這個問題純屬多餘。
此時的機艙內漸漸安靜了下來,王蕊也準備休息了,我側過身
子眼睛盯着外面,有意識的去體會此刻的自己是飄在空中的,
在我看來,那種感覺跟做高鐵沒有兩樣,只是藉着飛機的引力一個
在地上,一個在天上的區別。
......
我不知道飛機是什麼時候開始降落的,王蕊推了我一把才甦醒,
她已經起身在拿行李了,對於她的行爲我很不滿意。
“你也早點叫醒我啊,難不成想拋下我?”
“叫了你好幾次了,睡得跟豬一樣。”
我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乘客已經開始陸續往前走了,我和王蕊
跟在後面,行李很簡單,就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倒是王蕊提的
是特大號的箱子,裡面帶了很多給佑翔的東西,漂洋過海裝的
都是滿滿的愛,基本來自於我媽和老王的,我伸過手跟她換了
一個。
等行李的時候,王蕊索性直接往外走去,回頭交代了我一句:
“行李你拿上,我在外面等你。”
“去吧......去吧......”
我明白,她跟佑翔的感情很好,按理說佑翔是我們三個人中間
紐帶,可事實上,等會我跟佑翔之間的關係卻要通過王蕊這個
跟我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來引導和介紹。
我拉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出去,看到王蕊身邊站着兩個人,其
中一個就是傳說中同母異父的父兄,另一個是個女孩子,看上
去年紀很輕。
突然,佑翔跨了一大步上來,聲音很輕的喊了一聲:“哥。”
這種發自內心的稱呼,反倒讓我有點適應不過來,因爲眼前的
人跟林楊不同,林楊以前叫我都是不帶感情的,對他來說只是
一種稱呼罷了。
我只是咧了咧嘴脣微笑了一下,人比照片要來得更具活力,皮
膚也沒想象中那麼白,健碩的體魄似乎渾身充滿着活力,鼻樑
上駕着一副眼鏡,但從外表看沒有林楊來得斯文,可以說是兩
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我在分析的瞬間,又傳來了聲音:“海,你好!”
說話的是佑翔的女朋友,顯得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初見之時的
那種含羞,雖然中文講的很彆扭,也只是最簡單的問候,但某
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舉止,很自然的拉近了本來屬於陌生的關
系。
“你怎麼了,在我面前不是能說會道嗎?一下子變得個啞巴似
乎。”王蕊這毒舌一點都沒關照到我還在適應的過程。
佑翔很有分寸的開始介紹起來:“哥,這是我女朋友,我給她
取了箇中文名,叫王心,這樣叫起來順口一點。”
“嗯,挺好記的,你姐三個心,她一個心。”我也被感染的很有
親和力。
“所以我姐這人對待感情就是三心兩意的。”
佑翔的一句玩笑話,我整個人突然就放開了,雖然沒有像平時
那麼笑出來一直憋着,但我此時臉上是笑容滿面的。
收起笑容,跟王心說:“我叫林澈,不會講英文。”
我看到王心聽的一知半解的,旁邊的王蕊立刻用英文跟她翻譯,
看到這種情況,我找到了平衡點,因爲我的英文不好,正好跟
王心pk,如果我想要表達一些什麼,累的是他們兩個。
佑翔一人推着兩個行李箱走在最前面,我想接過,被他阻止了,
頗有獨擋一面的風格,走路速度很快,我索性走在最後面,中
間王蕊跟王心並肩走着,是時不時笑聲傳入我耳朵裡,爽朗的個
性跟百搭一樣,她就是王蕊!
開車來的,是一輛本土的德系車,我看着佑翔打開後備箱,兩手
一提,龐大的行李箱在他手裡像輕如鴻毛,一手一個直接扔進,
流暢的動作更增加了男人的魄力。
我直接坐在最副駕座,上車後眼睛就緊盯着外面,我覺得不同的
國度多少會帶來新鮮感。
“哥,聽媽說你現在餐廳做事。”佑翔突然開口問我。
“嗯,正好失業,先做着再說。”
“難道跟我姐一樣還有二心?”
“你姐已經有男朋友了,這次應該是一心一意的。”
“姐,你有男朋友了?”
“先處着,看他表現。”王蕊牛逼的回道。
“別啊,那我多不好意思,我媽說了,哥也是單身,你也是單身,
她都急死了。”
“啪”一聲,王蕊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佑翔的後腦勺說:“別小人
得志的模樣,你們才處了多長時間,什麼時候吹都不知道。”
“放心,吹不了,要不王心跟我一起回國,要不我留下來,反正
已經生死相許了。”
我聽着佑翔說話的語氣,這應該就是男孩子該有的戀愛模樣,而
我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突然想起了裴施祤,不知道她在不在德國,也許是身在異國的
關係,我掏出手機就給她發了短信:“在德國嗎?”
一分鐘這樣回了:“在意大利,怎麼了?”
她的怎麼了倒是很難回答,如果在德國,我可能還可以找個藉口
讓她出來聚一下,雖然知道歐洲小,一個國家到另外一個國家,
可能就是我們國內跨省的距離,但完全陌生的環境,即便最小也
有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