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幾乎是立刻就拒絕道:“不可能。(,
有一就有二,秦歡不會任由鍾昱濤予取予求的。
鍾昱濤知道秦歡心中想什麼,他出聲道:“秦歡,你現在沒得選擇”。
秦歡皺眉道:“你不要逼我,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反正傅承爵已經惱了我,我不怕再多一項罪名,可是你就不一樣了,怕是到時候你也很難應付”。
鍾昱濤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歡,兩人面色無異,但是心中卻都在暗自卡勁兒。
薄脣開啓,鍾昱濤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怕傅承爵知道真相,難道還不怕沈印辰知道嗎?”
秦歡的瞳孔驟然一縮,臉色也變了。
鍾昱濤見狀,他更是篤定心中所想,秦歡的軟肋不是傅承爵,而是沈印辰。
秦歡同樣看到了鍾昱濤眼神的變化,確實,他猜對了,她就是怕沈印辰知道,她怕沈印辰知道她是個自私自利到可以出賣自己的人,即便她已經不再幹淨,但是最起碼,她不想完全的暴露在沈印辰面前,她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嫌惡。
秦歡垂下視線,長久的沉默,鍾昱濤也不說話,似乎在等待她說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鍾昱濤忍不住開口道:“怎麼樣,現在還要不要跟我做交易。”
秦歡先是沉默,鍾昱濤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是秦歡很快的擡起頭,她漂亮的眼睛中帶着一層薄霧,如山林間梅花鹿的眼睛,清澈動人,鍾昱濤從來沒見過秦歡這樣,一瞬間,他心底的某處悸動了一下。
秦歡脣瓣輕啓,低聲道:“我還能相信你嗎?”
她聲音很輕,與其說是疑問,還不如說是請求。
鍾昱濤心中一陣異樣,不由得出聲道:“你要什麼保證。”
秦歡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後緩緩開口道:“如果你想反悔,有千萬種方法,我沒錢沒勢,還被你抓到把柄,能怎麼樣。”
鍾昱濤微微皺眉,開口道:“這次是最後一次”。
秦歡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 輕聲道:“希望吧”。
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帶走一陣香氣,鍾昱濤不由得屏氣凝神,心思有瞬間的模糊,似乎是……着迷。
不過很快的,鍾昱濤便搖頭苦笑,低聲道:“果然是個天生迷惑男人的妖精……”
傅承爵和沈印辰都被秦歡迷得七葷八素的,可見這個女人不簡單,鍾昱濤起身往外走,臉上已經沒了笑意,他絕對不會因爲女人而影響事業。
在走到店門口的時候,鍾昱濤看到了景荷西,她正盯着秦歡離開的方向,鍾昱濤眼神微變,不過很快就先出聲打着招呼:“景小姐”。
景荷西回頭看到鍾昱濤,微楞,隨即道:“鍾先生”。
鍾昱濤淡笑着道:“景小姐也喜歡來這裡喝咖啡。”
景荷西微笑着回道:“是啊!沒事就跟朋友過來聚聚”。
鍾昱濤點頭,然後道:“那我不打擾景小姐了,先走了”。
景荷西微笑點頭回應,看着鍾昱濤離開的背影,她微微皺眉,秦歡,鍾昱濤,他們一起的。
秦歡離開咖啡店,就回去了醫院,坐在病牀邊,拉着牀上女人乾枯的手,她低聲道:“媽,以前你常跟我說,人做什麼,都不要做錯,犯什麼,都不要犯法,你還說我是學法律的,自己知道分寸,所以絕對不會像哥似的,那麼年輕就死在監獄中,但是現在……”
秦歡沒有哭,只是空洞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如果說這世上有報應的話,那麼她這就叫現世報,誰讓她鬼迷心竅的想要去算計別人,誰讓她想要滿足一己之私,現在好了,本以爲可以跟沈印辰重新開始,但卻胎死腹中。
從前是齊大非偶,現在亦是,只不過還多了其他別的原因,她的卑劣。
緩緩低下身子,將臉貼在媽媽的手上,秦歡閉上眼睛,她不想哭,但是眼淚卻順着眼角流出來。
也許是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秦歡太累了,身心疲憊,不大一會兒,就這麼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歡猛地擡起頭,身邊忽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道:“我弄醒你了嗎?”
秦歡問聲看去,竟對上了沈印辰那張好看的面孔。
愣了三秒,秦歡纔出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沈印辰在秦歡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沈印辰看着牀上的人道:“秦歡,對不起,我竟不知道你這兩年一個人揹負了這麼多”。
兩年前秦歡跟傅承爵提出分手,他離開香港,同月,她媽媽病發入院,然後再也沒有醒過來,這兩年,她一天打四五份工,每天睡不到五小時,爲的就是她媽媽高昂的醫藥費。
如果說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那就是查出她哥哥死亡的真想,還有,不想她媽媽一個人孤單單的在這世上。
秦歡的手還攥着她媽媽的手,另一手被沈印辰握着,這一刻,她只覺得這世上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身邊,眼淚瞬間涌上眼眶,沒來由的,秦歡將頭埋在沈印辰胸口,低聲哭起來。
沈印辰大大手覆在秦歡後腦,低聲道:“不怕了,我回來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扛着的”。
秦歡想要點頭,但是想到白天鍾昱濤說的話,她就是點不下去。
安靜的病房中只能聽到秦歡的唾棄聲,過了一會兒,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秦歡以爲是特護進來了,她趕緊擡起頭,但是餘光一瞥,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沈印辰也看到秦歡的表情,他側頭往門口看去,傅承爵穿着亞麻色的襯衫和休閒西褲,拿着一大捧新鮮的花束站在那裡,三個人六目相對,最後還是傅承爵轉身離開。
秦歡看着那扇剛開啓就被關上的房門,她久久都沒有挪動目光,直到沈印辰出聲道:“秦歡”。
秦歡垂下視線,然後轉過頭。
沈印辰看着秦歡,忽然低聲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