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趕來醫院的時候,鍾昱濤正坐在特護病房中跟秦歡的媽媽聊天,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一旁的特護聽着直掩嘴笑。
秦歡推門而入,上下起伏的胸口證明着她一路來的焦急,特護看到秦歡,笑着道:“秦小姐來了啊”。
秦歡沒答話,她只是看向鍾昱濤。
鍾昱濤回過頭,微笑着道:“這麼快就來了啊”。
秦歡咕咚嚥了口口水,看着牀上的媽媽仍舊安詳的閉目睡覺,她這才鬆了口氣。
鍾昱濤把秦歡的表情看在眼中,他對特護道:“你先出去忙吧,我跟秦小姐說會兒話”。
特護點頭出去,屋中剩下兩人的時候,鍾昱濤似笑非笑的道:“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嗎?”
秦歡盯着鍾昱濤,她額頭上帶着細密的汗珠,但是聲音卻冷淡的道:“你拿我媽威脅我。”
鍾昱濤看了眼牀上的秦母,然後回頭對秦歡道:“在你沒認識傅承爵之前,就是我拿錢幫她續命的,你現在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有失公允了。”
秦歡在來的時候,已經知道鍾昱濤抓住了她的軟肋,她是甩不掉他了,如今跟他直面對話,她更覺得自己是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見秦歡不出聲,鍾昱濤站起身,來到秦歡面前,出聲道:“秦歡,我倒真沒想到你這麼能耐,才甩了傅承爵,這麼快就搭上了沈印辰,本來我還想着要不要用你媽媽的住院費來牽制你,但是現在看來,呵,你這輩子是註定不愁吃喝了”。
鍾昱濤淡笑,臉上的表情讓秦歡覺得自己臉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緊抿着脣瓣,秦歡用盡最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情緒,緩緩開口,出聲道:“我們出去說吧”。
鍾昱濤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牀上的人,然後一挑眉,出聲道:“好”。
秦歡知道鍾昱濤一定以爲她這樣是多此一舉,反正她媽媽也聽不到,但她卻始終不想讓這樣骯髒的話傳到她媽媽耳中。
和鍾昱濤來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高檔咖啡廳店,兩人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
秦歡沒有什麼過多的修飾,直接出聲道:“我很感謝你之前對我媽媽的資助,對於你沒有拿到海外地皮最後的使用權,我也很惋惜,不過我們有言在先,我只負責我自己的部分,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所以我希望鍾先生也能夠遵守承諾,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鍾昱濤面色無異,他薄脣輕啓,出聲道:“秦歡,你是學法律的,你頭腦清醒,思維敏銳,聽說你成績也很好,是個可塑之才,以後出去外面大可有一番作爲”。
秦歡心生警惕,看着鍾昱濤,輕聲道:“鍾先生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鍾昱濤道:“好,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知法犯法比不知者不罪更嚴重,你已經開始了,除非我喊停,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再幫我一次,我們之間兩清,我絕對不再糾纏你”。
秦歡皺眉,沉聲道:“貌似現在是鍾先生要反悔,。”
鍾昱濤淡笑,但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和不屑,他看着秦歡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愛上傅承爵,所以報了個假的數目給我。”
秦歡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麼,不過她更快的掩飾掉,然後出聲回道:“既然你不信任我,當初就不應該讓我去做”。
鍾昱濤隨意的攤了下手,然後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而且……”
他饒有深意的看向秦歡,出聲道:“女人心海底針,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裡面想什麼”。
雖然鍾昱濤口上這麼說,但是秦歡卻害怕跟他對視,因爲他的眼睛像是能看到她心裡面去似的。
秦歡裝作喝咖啡,藉此別開視線。
鍾昱濤也收回審視的目光,往後一靠,淡淡道:“怎麼樣,接不接受我的意見。”
秦歡垂目,低聲道:“我和傅承爵已經分手了,現在我沒什麼利用價值”。
鍾昱濤聞言勾脣一笑,出聲道:“這可未必”。
見秦歡擡眼看過來,鍾昱濤道:“貌似他現在過得也不怎麼好呢?不像你,馬上就投入新歡的懷抱了,嘖嘖,女人果然無情無義”。
秦歡第一次從鍾昱濤臉上看出調侃的表情,她面上一紅,不是羞怯,是憤怒,馬上沉下面孔,秦歡道:“鍾先生,我再一次提醒你,不要去評論我的私生活。”
鍾昱濤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道:“秦歡,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就像是一個謎,怎麼看都看不透,我以爲你會跟傅承爵在一起呢?沒想到你轉身就……”
看到秦歡眼中的警告,鍾昱濤無意的聳了下肩,沒有說出沈印辰三個字。
冷冷的開口,秦歡道:“跟傅承爵一起,好隨時向你報告他的一舉一動嗎?。”
鍾昱濤道:“說實話,我沒想到傅承爵會對你認真,以爲玩玩就算了,你離開這麼個金山,不覺得後悔。”。
秦歡心口發堵,強忍住洶涌的怒意,她開口道:“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答應你的要求。”
鍾昱濤脣角的笑意加深,出聲道:“沒人告訴你嗎?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一件事,就是要爲自己的罪惡買單。”
秦歡不畏的迴應:“難道你就不怕。”
鍾昱濤道:“你說我壞,是因爲你清楚的看到,那傅承爵呢?還有沈印辰,你真的覺得他們就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
鍾昱濤的一句話猶如兜頭的涼水傾盆而下,直涼到了秦歡的心裡面。
她想到當初傅承爵把她送回不收肄業生的政法大學,想到沈印辰不知道怎麼做,讓學校論壇上的流言蜚語一夕間消失,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一切都因爲他們背後的勢力。
鍾昱濤見秦歡不說話,他出聲道:“我不想跟你討論孰是孰非,反正這次是我失利了,我總要討回來纔好,我的要求很簡單,半年,再留在傅承爵身邊半年,時間一到,無論如何,我跟你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