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恨不得當即跳起來捅他一刀子。沒有就沒有,幹嘛說那麼一大堆廢話讓我空歡喜了一場。
董胖子失神的後退了幾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慢慢走了過來,彎下腰蹲在我旁邊,帶着哭腔說道:“小夏哥,你放心吧,你死了以後我一定會把你的屍體揹出去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這傢伙就這麼盼着我死嗎?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我卻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就見褚博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隨後表情有些嚴肅:“他倒不是完全沒救了,只是這種法子有些危險,搞不好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董胖子一聽我還有救,也不問我願不願意,當即起身替我應了下來:“事到如今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試試。”
褚博點了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個瓶子,將裡面的水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隨後拿着空瓶子走到鷹麪人跟前。
就見他附身在鷹麪人脖子上割了一刀,綠色的血液當即流了出來。褚博將空瓶子接在下面,不多時便接了小半瓶的綠血。
看着褚博拿着瓶子回來,我當即意識到這傢伙要幹什麼。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董胖子掰開我的嘴,隨後褚博將那小半瓶的屍血全部灌進了我的嘴裡。
辛辣噁心的氣息從我的嘴裡傳到咽喉中,我本能地吞嚥了一下,屍血便被我嚥了下去。
一股燥熱在我身上蔓延開來,不過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隨後就變成了極度的嚴寒,我甚至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了。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我便在這冷熱交替中煎熬着,我當真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有好幾次我都感覺快要堅持不下去,恨不得讓董胖子給我一刀,免得再受這活罪。
慢慢的,冰火交替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肩膀傳來的一陣痛感,我心中大喜,有感覺證明體內的屍毒已
經排出去了。
褚博扒開我的眼皮看了一眼,隨後又擼起我的袖子準備給我把脈。不過看到我手臂上的蛇圖騰之後,他竟呆住了,這一愣便是半分鐘。
看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我心裡又有些發虛了,好在這時我已經能說話了,便開口問道:“哥們兒,屍毒排乾淨了嗎?”
這一聲算是將愣神的褚博拉了回來,他點了點頭:“血液裡的屍毒已經消失了。”
說罷,他起身問田七大叔討了一張符紙,用火摺子點着。等符紙燒乾淨之後他又將符灰和着清水灌進了我的嘴裡。
確定我沒有危險了,董胖子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我扶了起來。我的腦袋還有些發昏,眼前也是直冒金星,腿一軟差點又癱倒在地上。
董胖子見狀,以爲我沒好利索,當下只得又求助褚博:“哥們兒,你不是說小夏哥體內的屍毒已經排乾淨了嗎,這樣子比剛纔也沒好多少啊。”
褚博看也不看地便從兜裡的小瓷瓶中倒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扔了過來:“他是失血過多,吃下這顆藥丸就沒事了。”
董胖子伸手接住藥丸,毫不猶豫地又塞進了我的嘴裡。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可謂是嚐盡了各種怪味,味蕾都有些麻木了,我甚至害怕以後吃什麼山珍海味都嘗不出味道了。
還別說,褚博的藥丸真的挺管用,吃下去之後沒幾分鐘,我便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裡的血液在流動,想必那紅色藥丸應該有生血的功效。
當下我不禁感嘆,這褚家還真是不簡單,明明是盜墓起家,卻涉及各種領域。
單就這生血的藥丸要是被醫院得到,以後大出血之類的問題根本就不用擔心了。
等到體力稍微恢復了些,我走到鷹麪人屍體跟前。一想到剛纔被這東西差點弄死,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再補上幾刀。
不過鞭屍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喃喃地罵了幾句之後我想起田七大叔似乎認得這東西,當
下便問道:“大叔,這東西叫什麼名字,到底是人還是鳥?”
田七大叔說:“這叫做鴞人,不過一般人叫它黑爪子。還記得棺材外面的那副達摩講經圖嗎,傳說它是受了佛經開蒙,有了靈性。當然,傳說只是傳說,這東西八成是被煉化出來的。”
“你是說煉屍?”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田七大叔點了點頭:“差不多吧,不過比煉屍的技藝要高上一點。”
知道了鷹麪人的來歷,我轉而對那紅的快要滴出血的棺材產生了好奇:“這棺材是怎麼回事,不像是塗上去的顏料。”
我話音剛落,就見褚博手裡拿着我的匕首走到棺材跟前,俯身在棺材上劃了幾下。
劃痕約有一公分深,看那劃痕裡面依舊是紅色,這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褚博看出了其中的門道,起身說:“這口青銅棺應該是用血焠之法鍛造而成的。”
“血粹?”我對這名字很陌生。
褚博點了點頭,解釋道:“所謂血焠就是在鍛造的時候將燒紅的鑄件侵入鮮血中,鮮血便會滲進鑄件之內。”
鑄件淬火我倒是不陌生,目的是爲了提高鑄件的硬度,只是沒想到有人會用鮮血來淬火。眼前這麼大一口棺材,恐怕犧牲的不止一兩個人。
此時我也終於明白下面一層的八爪怪人不敢再追我們,應該是那畜生害怕黑爪子。
這一層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了,當下我們便決定繼續往上走。
董胖子走到我跟前,勾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小夏哥,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麼些屍毒都沒能毒死你,看來陰曹地府暫時還不打算收你,咱們指定能找到破解詛咒的法子。”
我知道董胖子這是在安慰我,只是我卻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感覺。當下我只能衝着董胖子訕笑一聲:“恐怕不是陰曹地府不收我,只是還沒到收我的時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