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山羊鬍子的話,我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在我們之前應該就只有通爺和韓老五他們一夥兒。眼下山羊鬍子的意思很明顯,這記號不是通爺留下的。
如果是韓老五留下來的記號,那他又是留給誰的呢?莫非在他後面還有增援?
我還從來沒有聽說到倒鬥還帶增援的,不過我們要對付的是鬼眼韓老五,這傢伙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保不齊還真的就安排了增援“部隊”。
這個記號和先前的不一樣,這就讓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兩種記號的意義了。難不成是這墓道中有糉子?
有些野戰部隊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若是遇到危險,會留下記號來警示後面的兄弟部隊。這一點就好像有些獵人會在森林裡面畫一個簡易的狼頭,表示這個地方有狼出沒。
要說記號,胡建軍絕對算是我們這些人裡面的行家。當下我扭頭看着他,問:“老胡,你怎麼看?”
胡建軍訕笑一聲,說:“記號這種東西沒有個統一的標準,只有提前商議好纔會知道這記號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也對,只是想不通這記號的意思,我們實在不敢貿然往前走。
山羊鬍子似乎對我和胡建軍的對話很感興趣,看着胡建軍說:“小子,你畢竟是部隊裡出來的,在你們部隊裡做記號都有什麼講究。”
胡建軍似乎也沒有料到山羊鬍子會突然問他,當下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之後,一本正經地說:“部隊裡面記號不能隨便做的,我們把這種東西叫做追蹤語言,每個當兵的都要接受類似的訓練。
前兩年我們部隊配合地方緝毒警察進山抓毒販的時候用到過追蹤語言,但凡是進入陌生的地方就必須要留下記號。這些記號不光要標註你的行走路線,還要包含很多信息。後續增援部隊看到記號,就能知道你在這裡做過什麼。”
胡建軍的話聽得我們幾個都是雲裡霧
裡的,尤其是董胖子,此時眉頭緊皺,很久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了。
胖子思索了幾秒鐘,說:“哥們兒,你說的記號表明行走路線我還能理解,但是要說通過一個記號就能知道在這一帶做過什麼,這恐怕很難做到吧。”
胡建軍笑了笑,搖頭說:“我們部隊裡面所有的野戰記號都是有統一標準的。比如說食物充足是一種記號,而食物短缺又會是另一種記號,最常用的就是這兩種。另外還有隊伍裡面有傷員的記號和隊伍有人犧牲的記號。後續的增援部隊通過這些記號就能知道我們的近況,如果情況惡化,會酌情升級增援行動。”
胡建軍這麼一說,我這才明白原來這記號裡面有這麼多講究。我以前認爲記號僅僅是用來指路的,想不到這看似簡單的圖案還大有學問。
山羊鬍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看來這記號我們這些外行人恐怕是猜不透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危險的記號。
”
“嗯?”我不知道山羊鬍子爲什麼這麼肯定。
老頭子嘿的一笑,說:“你們想,墓道里面有沒有危險需要走過了以後才知道。沒理由他們走過了之後,再折返回來刻下這個暗號。”
山羊鬍子說的有道理,當下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去破譯這個突然出現的暗號了。興許人家這記號只是表明有人在這裡摔了一跤也說不定。
董胖子嘆了口氣,說:“這樣的話情況就有些不妙了。這記號要真是韓老五留下來的,說明那孫子也不是志在必得的,這是在爲自己的後續部隊做準備呢。”
我明白董胖子的意思,也就是說韓老五自己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活着出來。
胡建軍點了點頭說:“既然這記號不是給我們留的,咱們就權當沒看到就行,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說到這裡,胡建軍看着董胖子,笑了笑繼續說道:“胖哥,你先前不是說自己
下過不少大墓嗎,那些墓裡應該都沒有記號吧,你們還不是照樣擺平了。”
這馬屁拍的董胖子很是受用,胖子當即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哥們兒,你這話說的我愛聽。反正這路分兩頭,大不了咱們就兵分兩路,看看誰的彩頭亮。主墓道就這一條,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折回來就是了。另一隊人就在主墓室外頭等着,匯合之後再一起進去。”
我還是感覺這樣不太穩妥:“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主墓道里的兇險咱們又不是不清楚。你們看看這腳底下的石板,一看就像是藏着機關。就怕咱們分成兩隊之後都遇到了麻煩,兩邊都折在了路上,那就糟了。”
胖子一聽,當下就不樂意了,一連呸了好幾聲:“小夏哥,咱們這可是在陰宅裡面,好的不靈壞的靈,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嗎?咱們什麼危險沒遇到過,既然下了這地宮,就不應該怕這怕那的。”
我苦笑一聲,心想,老子也不想來這種地方啊。這一年也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黴,接二連三的進古墓,這種事擱在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一個好好的上班族的,現在整天跟古墓糉子打交道,這叫什麼事兒。
山羊鬍子的意思和我一樣:“夏炎說的對,這記號痕跡明顯,說明留下記號的人還沒有走遠。現在是敵是友尚不明確,咱們就算不防着古墓裡面的糉子和機關,也得防着人吧。”
董胖子憤憤地說:“二爺,您老人家當年可是我的偶像,現在怎麼也這麼慫了。”
山羊鬍子白了董胖子一眼,淡淡地說:“你懂個屁,咱們手上就這麼點力量了,再分散的話搞不好就會全軍覆沒了。兩杆槍怎麼着也比一杆槍的火力足。咱們先朝着有記號的這邊走,要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馬上折回來。在這種地方,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山羊鬍子的話在我們這些人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就連拓跋荒都不會反駁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