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漁網中殺豬般的嚎叫,衆人心裡才升起一種認同感——這纔是倭寇本來的聲音,這下總算打回原形了,痛快!
此時從樓梯口下來一個身影,王彪定睛一看,原來是和尚方闖。
王彪咧嘴一笑道:“方闖兄果然高明,那個最囂張的小鬼子被你一銃幹掉了吧,呵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怎會亂開殺戒,施主請不要弄錯了,那小鬼子是自己活的耐煩,飲彈去了西方極樂世界,與貧僧何干?”方闖一臉正經道
兩人說笑幾句,方闖見漁網內漸漸沒了聲息,唯有船槳的噼啪爆響聲,趕緊道:“大夥先停下手,我還有話要問的。”
衆人聞言這才把船槳收起,輪開膀子甩了幾圈道:“不行啊,這體力活兒還得好好鍛鍊,下回再有這事兒,一棒子拍死纔算合格!”
“哈哈哈哈!知道就好!你們先出去吧,外面守着,看誰還能走路出去的直接打死沉屍海里,等會兒再來處理剩下的。”
方闖笑罷,命衆人拉開漁網,從一地倭寇中抱出一個頭破血流四肢盡折,已經昏死過去的小鬼子,掐了會兒他的人中穴,見其醒來後道:“哎呀,來晚一步,看看這都把你打成什麼樣子了,嘖嘖嘖嘖!”
“他們——他們不是大華人,我,我從來沒見過,見過如此兇狠的大華人,我要殺了他們!”
看看陸陸續續上了甲板的船員,和尚壓低聲音道:“快別亂說話,剛纔我是好不容易纔跟他們交涉的把你們放了。我佛慈悲,你們快些逃命去吧!”
“我走不成,看看他們誰能走的揹我一下。”
“嗨!你們誰能走路的趕緊逃命去吧,我已經跟他們交涉放過你們了!”
這會一部分被打的暈頭轉向的衆倭寇才漸漸緩過氣來,聽了和尚的話有幾個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慢慢向樓梯走去。
和尚一見,忙過去一個一個把他們攙扶上了甲板。折回來後,望着地上還剩下的上十個倭寇道:“他們只能自己走,帶不了你們怎麼辦?貧僧只有一個人,幫不了你們呀!”
“大師,我們手腳盡斷了,走不成。不知我們隊長現在何處?”
“哦,酒泉純一郎是吧,他剛纔支開你們捲了好多奇珍異寶走了。我問要不要喊你們幫忙拿,他說不用了,你們自然會找到他的。”
“這個混蛋!我們肯定找不到他了!大師,你是好人,能不能幫個忙,代我們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德川納康將軍大人?拜託了,就算他這次會懲罰我們對您的不敬,我們也認了,他會替我們報仇的!”
“好,沒問題!德川納康將軍大人在哪兒,我該怎麼去找?他有多少兵力,能爲你們報仇嗎?這裡我還不太熟悉,你要給我介紹一下才好。另外,我去報信他怎麼纔會相信我呢?”
“……”
半晌後
和尚方闖走到船甲板上,對早已在艙門口等待多時的船員道:“好了,下去收拾乾淨吧,他們該見酒泉了!”
望着一窩蜂涌下船艙的水手們,王彪笑道:“沒看出來啊,你這傢伙對付小鬼子還真有一手,哪學的!剛纔你問到些什麼,套他們的軍情在嗎?”
“呵呵!這些都是跟大帥學的。臨行前他送我一席話:對付小鬼子,越陰越好。不用把他們當人看,直到讓他們聽到大華二字,半夜睡覺都會嚇醒纔算本事!”方闖笑道:“剛纔我先博取他們的認同,探聽到這個島嶼的基本軍備情況。現在我們打也打了,殺也殺了,用不了多久下一對沿岸巡務來換崗時就會知道他們失蹤的消息,只要我們可以利用這裡海防守將德川納康信奉佛宗的空子,來個惡人先告狀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啦!”
“妙啊!對付這樣地禽獸,咱們這‘惡人’是當定了!”王彪笑道:“事不宜遲,現在就派幾個人送你過去‘鳴冤’,事成之後咱們就在這裡先紮根收糧食。只是不知這倭國到底有多大,下一站到哪裡紮根,你可得問清楚想好嘍啊。”
“呵呵!這裡被喚作琉球島,是倭國離大華最近的前沿島嶼。”方闖道:“剛纔問過後我都想好了,咱們就在此處先紮根,與岸防搞好關係,僱用當地人來收糧,留兩三個人監督即可。然後咱們的人從長崎開始上岸,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把岡崎,江戶(東京),清州(名古屋),難波(大阪),等重要城鎮都分派到位。等第一批糧食收購齊備後,咱們就派一條船送回大華,順便讓他們知道這邊的消息。然後每開發一個據點就往回通報一次,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動向。”
“嗯,就按你說的辦!”王彪點頭應道:“我覺得大帥雖然沒有指示,可咱們也有必要在這邊收集和打造通訊物質,等大帥他們打過來的時候也便於快速架設通訊器材。你說呢?”
“沒問題。第一批糧食運回大華之時,咱們就寫信告知。我這就去找那德川納康,你指揮他們處理剩下的事情吧。”
“好!”
周世祥講述完畢後,對兩位嬌妻笑道:“怎麼樣,他們夠聰明夠厲害吧?!當天在琉球‘鳴冤’成功後,德川納康就下令追擊劫匪並給他們安排了住所,第二天他們就用一點貨物換回了一批糧食給運了回來!”
二女聽罷相視一笑。
林憶蓮道:“很多時候人的智慧是給出來的,在夫君的帶領下,他們好像變得越來越‘壞’了呢!”
周世祥聞言笑道:“這就對了,我還怕他們學不壞呢。我們大華就是太善良了,太溫文爾雅了,才被屁大點的國家敢狂囂犬吠!只要不失去人性,現在的‘壞’就會變成將來的‘好’啊!”
“哦?夫君此話何解?”冷月一旁聽了奇道
“很簡單。你說是咱們一次打得那些國家再也不敢擡頭打歪主意好呢,還是等他們天天有事沒事過來襲擾一下或者連年來征戰的好?”周世祥望着冷月,含笑反問道。
此話細一琢磨還真是這樣——戰爭一直打下去其結果永遠都是老百姓遭殃。
有道是:去年戰,桑乾原。
今年戰,蔥河道。
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
萬里長征戰三軍盡衰老。
兇奴以殺戮爲耕作,古來爲見白骨黃沙田。
“嗯,夫君的話我明白了。”冷月點頭道:“兩日後夫君便要去東北掛帥,此間還有何事需要準備或置辦的嗎?”
“有!春暖花開之際,這兩日爲夫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菊花,等過去了捅小鬼子的菊花去!”
二位夫人這下納悶了——夫君這是什麼意思,爲何提到捅倭寇的菊花笑容如此怪異?!
(俺真服了你們!一聽到捅菊花就不知想哪兒去了,俺可是正經,嘿嘿!)
見二女不解,周世祥笑道:“你們不知道,這小鬼子我們稱作倭國,可它們的王朝稱之爲‘菊花王朝’!”
“哦?爲什麼要叫‘菊花王朝’呢?”林憶蓮聽得不解,奇道。
“呵呵!二位且聽我慢慢道來!”周世祥微笑道:“因爲倭國人特別崇尚菊花。倭國皇室的家徽是十六花瓣的菊花,倭國武士道的象徵是刀。
菊與刀,看似水火不容,實則相依爲命,對於菊與刀意象的把握,即是對於倭國民族心靈史的挖掘。舉起刀殺人或剖腹,放下刀賞菊或遊冶——如此截然不同的意境,不過是倭國人民族性格的兩面。
菊花與刀,兩種意象,內涵其實是完全相同的:菊花的凋謝,豈不就是刀的拔出?看似矛盾,但刀拔出人死亡,那種瞬間的形態恰好照應了菊花的凋謝。
菊與刀,向死而生,爲死而生。爲了菊的工具,菊化爲了刀的目的。在菊花的隱喻中,刀和主人都是被動的,殺人是使命,被殺或自殺則是必然;而在刀的語法中,菊代表了不可知的前身和宿命的未來。
倭國皇室乃至公卿貴族和文人墨客都大力推崇菊花之美。大華每年的九月初九重陽節在倭國又稱菊節。在這一天,皇太子率諸公卿臣僚到紫宸殿拜謁天皇,君臣共賞金菊、共飲菊酒。十月,天皇再設殘菊宴,邀羣臣爲菊花踐行。
因此,菊花就是倭國的精神象徵。而我們去攻打倭國就必須先打擊它們的精神!二位夫人想想,一個人若沒了精神,還有心情和能力做其它的事情嗎?!”
這就是典型的攻心戰!
冷月和林憶蓮雖然沒有打過真正的戰爭,卻也想象的到攻心戰對一場戰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了。
兵法曰:“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夫君雖然不一定能兵不刃血地拿下倭國,但若真能把它們的精神支柱給摧毀了,想來這個仗應該也好打很多了吧。二女心中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