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僱傭兵工會總部,血天鵝城堡,某間秘密會議室裡。
“會長,幹掉他!”
一頭金色捲髮的老者滿臉橫肉直跳,“送到嘴裡的鴨子,還能讓他跑了!”
接到密報,亞當神子明天要來血天鵝城堡,機會好的不可思議。
金髮老者很是激動。
此人是艾弗裡·巴頓,諾蘭大陸知名的地方豪強之一,狂獅山莊的主人,從前僱傭兵工會的榮譽長老,僱傭兵工會的股東之一。
血天鵝城堡重建之後,已升任副會長了。
因爲一頭金色捲髮和修行黃金斗氣的緣故,被稱爲黃金獅子。
二十九級高階聖域強者,距離半神之稱的巔峰聖域只差一步。
“我同意!”
二十八級高階聖域法師的諾特爾·薩馬蘭奇頓了一下手中的法杖,目光裡似乎都帶着冰霜,“不用勞煩諸位,老夫親自出面會一會這個神子!”
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這位副會長當年在亞當手底下沒少吃苦頭,被一把火燒地露屁股不說,半神器法杖冰峰之花都被亞當一腳踹折了,費了好大勁才重新祭煉修復。
黑玫瑰帝國時期,諾特爾自知跟皇帝陛下“關係莫逆”,找了個深山老林躲了起來。
亞當隕落之時震動諾蘭德七塊大陸,諾特爾激動地連放了二十一個聖級魔法冰花之舞,喝了八瓶威士忌,足足醉了三天三夜。
太特麼高興了。
如今亞當迴歸,他沒本事去神界找亞當算賬,當然有本事也不敢去,但是對亞當的神子是志在必得。
會議室幽暗的角落裡空無人影,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咯咯嬌笑。
“諾特爾大師,區區一個十八級大魔導師的神子,值得你親自出手嗎。”
身材姣好的莎勒娃顯出身形,手中一把細如柳葉的小刀修理着指甲,“還是交給我吧,那小子比小亞當長的還俊呢。”
有殺手之王稱號的二十六級聖域刺客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一陣咯咯嬌笑。
這一次刺殺亞當神子的任務懸賞高達一億紫晶幣,平時極少露面的三大副會長這些天常住血天鵝城堡,準備親自出手拿到這筆鉅額賞金。
“莎勒娃,我們要的是蘇爍的人頭!”
黃金獅子艾弗裡有些不高興。
他知道莎勒娃的想法。
當年亞當進入榮譽長老會之後,跟兼任首席長老的諾特爾鬧到不可開交,一把火差點燒光了血天鵝城堡,還偷走了神器畢達哥斯聖盃。
就是因爲垂涎亞當的美色,殺手之王一直護着亞當,才導致亞當最終成功脫逃。
要不然,五十年前亞當就死在血天鵝城堡了,哪裡還有後來的這麼多事。
“這次不會了。”
莎勒娃嬌笑,“等我玩夠了,人頭你們隨便拿。”
諾特爾重重哼了一聲,“當年亞當就是從你牀上跑掉的!”
莎勒娃也哼了一聲,“一個二十八級聖域法師打不過一個二十二級傳奇法師,被燒的露屁股,怪我咯!”
“你……!”
諾特爾重重一頓手中的法杖。
冰霜立刻蔓延,瞬間爬滿了整間大會議室,連呼氣就凝結成了白霜。
聖域法師的冰霜領域無意識的釋放出來。
“呦!”
莎勒娃毫無懼色,“老光腚發脾氣了?那老孃陪你玩玩!”
手中小小指甲刀滴溜溜直轉,就要出手。
“夠了!”
始終沒有說話的僱傭兵工會總會長、血天鵝公爵阿巴斯重重跺腳,深埋地下百米的會議室猛地一顫,好像發生了一場地震。
冰霜領域散去。
小刀又開始搓指甲。
“我不管,亞當神子我吃定了!”
莎勒娃冷了臉,“不放心的話你們可以在牀邊看着,老孃不在乎!”
諾特爾一陣頭疼。
女人要是不講理,男人乾瞪眼也沒招兒。
這個女人要是不講理,就算是撒奧丁復活也白費。
諾特爾等級雖比莎勒娃高兩級,但真打起來絕不是她的對手。
諾蘭大陸第一智者、人族半神甘道夫曼曾評價莎勒娃,“她打不過我,我卻會死在她手裡。”
莎勒娃的殺戮領域一旦全力開啓,就算半神也頭疼。
諾特爾的目光看向總會長。
唯一能讓莎勒娃聽話一些的就是血天鵝公爵阿巴斯了。 阿巴斯卻背朝大家沒有轉身,目光始終頂在牆上的諾蘭大陸魔法地圖上,好像哪裡就有亞當神子一樣。
好久,才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兒,有陰謀。”
三大副會長皺眉,其實他們也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兒。
“這位亞當神子太高調了。”
阿巴斯說道,“現在不是黑玫瑰帝國一統天下的時候了,大陸分崩重回羣雄爭霸的時代,區區一個神子怎麼敢大張旗鼓的橫穿半個大陸?”
自失一笑,“亞當有多少仇人,他自己心裡最有數,數不勝數;這一點亞當不可能不告訴他的神子,蘇爍怎麼敢呢?”
十八歲的十八級大魔導師,確實是天才。
可是戰場上可沒人管你是不是天才。
一個大魔導師,不要說在這幾位的眼裡,在一個伯爵府都不算是高手。
在玫瑰之城那樣的大都市,隨便丟塊磚頭都能砸到四個大魔導師。
聖域滿街走,半神多如狗是誇張,但也說明了強者數量之多。
仇人滿天下,亞當會派自己的神子來送死?
怎麼想都不可能。
新降世的神子參拜亞迪烏斯大神廟,大家就客客氣氣的一路暢通無阻?
亞當要是這麼天真,就不是亞當了。
那個小陰比,在座四人是深有體會的。
別說有六艘黑玫瑰王國軍方主力護衛艦保護,就算派出一個空中集團軍來護航也不敢保證安然無事。
總要落地、總有補給的時候,不勞莎勒娃出手,就算她手下的幾個小刺客崽子也要了蘇爍的命。
此前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爲不想在銀劍帝國和維特爾斯王國這樣的大國境內搞事。
但離開了維特爾斯,一切就不一樣了。
蘇爍怎麼敢?
亞當怎麼敢?
這麼多天阿巴斯就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而且不單單這一個問題。
想不明白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