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日，上午，一場大雨不期而至，給夏晚時節的龍淵州帶來幾分清涼。
蘇爍走進教育局辦公大樓，緊繃的嘴脣顯出他的不開心。
不是因爲雨，而是因爲變成網紅的“惡劣”後果開始顯現了。
早上一出小區，門口就堵着十三個年紀不大的小女生，他的出現立刻讓小女生們發出高分貝尖叫。
要簽名的、拍照的，拍視頻的，直播的……。
還好只是一路跟隨，沒有一窩蜂的撲上來動手動腳，避免了一起羣體流血事件發生。
等他走到公交站，尾隨的人數已經上升到二十五人了，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居然有兩個大媽級也跟着湊熱鬧。
二十五人中，有二十一個跟着他上了101路空中快線，一路上呼朋喚友的，等他剛纔下車的時候，居然滿車都是女粉絲。
還好被教育局的身份識別虛擬護欄擋在外面，不然會一直跟着進來。
給你們閒的。
他倒不在乎被圍觀，在從前的歲月裡，他也同樣走到哪裡都被圍觀。
沒辦法，鶴立雞羣，想不受矚目都做不到，早已習慣了。
粉絲這種奇怪的生物在哪個世界都有。
可是這種全程尾隨、全程端着手機拍、甚至全程直播的，他還真第一次經歷。
今後總不能一出家門，就被全程曝光在全網之下吧。
這是個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來了。
當他走進競賽科訓練室，立刻被十個人圍住了，有五個女生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五個男生也跟着起鬨要簽名。
今天是潛龍1隊2隊的線下集訓。
都是隊員，勉強算是隊友，蘇爍無奈只好挨個簽名。
“咱們的大明星終於來了。”
等人散開，克里斯蒂娜才笑吟吟的走過來，“我的簽名你怎麼給，我想要個特別的。”
蘇爍搖頭：“沒有特別的。”
克里斯蒂娜俏皮一笑：“這可不是一個還欠着我人情的大明星應該說的話。”
“咖啡已經還了。”
“我說的是隊長。”
蘇爍側頭注視金髮少女，後者熱情迎着他的目光。
毫無疑問，這是個充滿着青春活力的靚麗軀體，芭比娃娃一樣的美少女，白皙的面容在那雙碧綠的大眼睛點綴下格外精緻動人，挺起的峰巒讓曲線越發顯得玲瓏有致。
一握，剛好。
排名要比霍詩靈略高。
“隊長這件事，是你欠我人情。”蘇爍淡然說道。
金髮芭比聽懂了他的意思，“那今天你需要證明給我看。”
蘇爍：“不需證明，早已確定。”
“這麼自信麼？”克里斯蒂娜笑了，“不過我喜歡，男人就應該自信一些，不要像某些傢伙。”
“克里斯蒂娜小姐，希望你嘴裡的‘某些傢伙’，不是在說我。”
正走過來的蕭亦笙笑道。
“很不巧，我就是在說你。”
面對蕭亦笙，克里斯蒂娜似乎立刻多了一樣叫傲慢的東西。
蕭亦笙苦笑，他拿這個親表妹還真沒招，只好看蘇爍，“今天我會證明，你上次的選擇是不明智的。”
今天之所以是線下集訓，是因爲要打第二場對抗賽。
對抗賽要進入虛擬世界，所以就不能線上集訓。
人體無法二次嵌套進入虛擬世界，或者說二次嵌套進入會讓大腦產生世界認知錯亂，這是多年來虛擬沉浸技術反覆證明的。
蘇爍選擇了2隊，蕭亦笙認爲是不明智的，對於不明智的人，最好的辦法是把他打醒，讓他知道跟對人、抱對大腿有多重要。
然後再把他選進正式隊，到那時蘇爍自然會感恩戴德了。
這種御下的小手腕，蕭亦笙從小就很熟練。
“那你可說了不算。”
不等蘇爍，克里斯蒂娜搶先說道，挽起蘇爍的手臂，“我們走，別理他。”
看着表妹對蘇爍表現出的異樣親暱，蕭亦笙搖頭，看來有必要給姨媽提提醒了。
羅伊斯家族的女孩兒，哪怕是普通人，也不可能跟平民子弟談戀愛，何況是天賦超羣的羅伊斯家族小公主。
走到一旁，克里斯蒂娜揚起白皙的手腕，彈出自拍窗口，挽着蘇爍的另一隻手卻挽地更緊了一些，頭也靠過來。
“徹爾斯！”
“笑一下嘛。”
蘇爍只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雖然勉強，還是那麼好看。
咔。
不得不說，大帥哥和靚麗少女的合影確實令人賞心悅目。
克里斯蒂娜把兩人的合影自拍照拉到面前，滿意的點頭，“寫一句話，‘我們在一起訓練’。”
蘇爍皺眉。
“好嘛。”克里斯蒂娜撒嬌，“特殊的簽名，你答應人家的。”
“好吧。”蘇爍無奈點頭，“但不欠人情了。”
強調一句，是爲了擺脫因果。
要重新成神尤其是至高神帝，就不可以欠人情；因果法則不在九大本源法則之內，那是天道意志的領域。
不可以欠人情，但可以欠愛情。
因爲，他已經沒有愛情可欠。
擡手在照片上寫下：我們在一起訓練。
“好漂亮的字啊。”
克里斯蒂娜讚歎道。
完美男神就是完美，連字體都這麼完美。
“喂喂，男女生之間要保持有效距離，至少間隔1.5米。”
一個不合時宜的大嗓門響起，沙巴洛夫板着臉走進訓練室，卻悄悄眨了眨眼，示意“身後有人”。
果然，他的身後跟着走進三個人。
劉副局長，競賽科李科長，以及帶着墨鏡、一身黑藍色迷彩作戰服的高瘦男子，卻是林浩霆。
“成一列橫隊，集合！”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
十六名隊員成一字型站成一排，按軍訓軍姿站好。
唯有一人雙手插兜，在人人挺胸擡頭的規範站姿中顯得格外扎眼。
沙巴洛夫假裝沒看見，“請領導講話，大家歡迎！”
整齊的掌聲響起。
某人還是保持插兜。
李科長看不下了，手一指，“內個誰，你怎麼回事！”
他還真不認識蘇爍。
蘇爍沒搭理他。
沙巴洛夫忙打圓場，“李科長，蘇同學剛參加集訓，沒練過軍姿。”
李科長沉着臉剛要說話。
“不要盯着小事嘛。”
劉副局長瞥了一眼李科長，心說：你值兩千萬嗎。
李科長頓時不敢說話了。
“同學們，大區選拔賽開賽在即，時間很緊迫啊，所以希望大家抓住今天第二場對抗的機會，磨合陣容，增加默契。”
劉副局長笑吟吟的，“爲此，局裡特地請來了你們的前輩學長，十年前率隊殺入十六強，創造我麒麟大區歷史最好成績的功勳隊長，咱們龍淵州赫赫有名的‘龍淵之星’，林浩霆先生，來指導這場訓練賽，也爲大家傳授寶貴的比賽經驗，大家歡迎！”
掌聲中，林浩霆站到隊列前，摘下墨鏡，默默看着蘇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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