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危機三辯
平王看懂了林蘇青求助的意思，於是諫言道：“父皇，不如聽一聽大哥所言，或許能對事件做出更清晰的判斷。”
好隊友！林蘇青在心中爲平王豎起了大拇指，爲他點贊。
接着林蘇青繼續裝作愁容滿面的問道：“父皇明鑑，兒子身爲儲君，根本就沒有謀反的必要。父皇，假設兒子要謀反，爲何偏是選了這麼個最愚蠢的時機呢？”
皇帝與平王皆是一驚，皆是訝異地看向林蘇青，不曾想太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蘇青說道：“父皇，兒臣有三問，想請教您。”
皇帝遲疑了一下，允了他：“準。”
林蘇青舔了舔嘴脣，道：“敢問父皇，如果要造反，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麼？是不是擒賊先擒……哦不，先控制住父皇對不對？”
險些惹下口舌之禍。
接着他又道，“兒臣監國理政，多的是與父皇單獨親近的機會，父皇身在宮中時，兒臣隨時都有機會直接挾持父皇，以脅迫天下，這樣造反更方便更快捷更省事，對不對？”
對了！馮挺遞的那幾封申請鎧甲的奏章即可作爲證據！
不過，既然是太子身邊的人，便不必多想，自然是要禮待的，遂道：“快去請來！”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還有什麼好說的！林蘇青心中咆哮，恨不得罵出口來。可他大爺的卻不能罵，罵了就要被砍腦袋了。
原來，皇帝的疑心如此之重……
原來，皇帝佈置了暗衛……
“最關鍵的是，兒臣還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在皇帝、平王與那名老太監的錯愕之中，他繼續道。
接着，他目視皇帝，擡頭挺胸的坦蕩問道：“這第三問，兒臣想問父皇，您來方寸天池避暑的行程，難道是公之於衆的嗎？假設兒臣有意謀反，而那魯四與趙達二人又的確是忠君愛國，見兒臣造反，他們立馬要檢舉兒臣。可是父皇，他們畢竟只是小兵小卒。”
“真相豈是三言兩語僅憑巧舌辯駁出來的？”皇帝斜了平王一眼，“朕已經下令潁王去查辦此事。”
那王大人一聲沉嘆，道：“馮大人喂，我王某人實不相瞞啊。我是來投靠你的啊！”
他今日若不能平安歸去，樑文復和陳叔華他們應該會馬上思考對策吧？他如是想着，今下如要查辦此案，只要馮挺不反，只要解釋清楚運送鎧甲的來龍去脈，應當不會出什麼紕漏。
“再問父皇。”林蘇青慷慨陳詞，“假設兒臣當真有心密謀造反。那麼，運送鎧甲一事，兒臣大可遣派心腹，以掩人耳目的方式送去，卻爲何只派了兩名平日裡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小兵小卒去送呢？這不是等着被舉報？”
“父皇！”平王正要再勸，大殿之中，金柱之上，突然落下兩名黑衣侍衛，身手如影子輕盈飄下，正好落在林蘇青左右各一。
馮挺見他一陣嗚呼哀哉，一陣捶胸頓足，彷彿有什麼嘔心之痛的事情。便問他道：“王大人有何心事？馮某可能幫上一把？”
……
林蘇青愣住了，他當然聽出來了，皇帝這句話的弦外之意，名義上是叫他去休息，實際上則是軟禁。
於是他只得穩住心中狂奔的憤懣，面上恭敬的領旨：“是，父親。”
“投靠我？”馮挺一頭霧水，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王大人你身在京中爲官，職務又清閒，同時又做了太子殿下的門客，怎的突然來這荒漠困苦之地投靠我呢？”
而那位王大人卻愁容滿面，哀聲哉道：“哎喲馮都督誒，我王某人才沒有興致同你別來無恙哦，我欠恙啊，我王某人欠大恙啊！”
這時，皇帝已然察覺事情有所不對，林蘇青與平王相視，平王當即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表示認同和支持。亦正是這一點頭，令林蘇青感覺，平王其實不錯，可以發展成盟友。
原來，皇帝如此提防太子……
“報！”一名身着破舊鎧甲的士兵火速登上城門，邁上幾百層高階，穿過層層守城將士，找到了那位身着銀盔鐵甲之人，此人正是慶州都督馮挺。
他故意呼了一句“父親”，而不是“父皇”，意欲示意皇帝——別忘了，他們是父子，再如何，是有血脈親情存在的。
皇帝沉思不語，平王附言道：“父皇，真相如何，已昭然若揭。”
何況這樁案子是潁王在負責查辦，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蘇青心驚，皇帝簡直是欲蓋彌彰！卻沒料想還有更意外的事。
馮挺疑惑，就算太子批覆了運送鎧甲，也不會這麼快就到啊？而且還是派的文官前來，難不成是派來慰問將士們？
每日飲食穿用都有專人侍奉，寢宮內任他如何都不會有人來管束，但就是出不得走出此宮。過得簡直如同與世隔絕。
……
“來人吶，太子奔波勞累，帶太子下去休息。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擾。”
而後他便在兩名暗衛的監視下去了一間偏殿。
“那麼，他們是如何得知父皇您此時正在方寸天池呢？不可能是兒臣告訴的吧？”林蘇青說道此處，神情格外嚴肅。因爲此事已經說得很明瞭，是有人在陷害太子。
焦慮啊，除了焦慮，還是焦慮，焦慮得鬍子都長長了。
“報告都督，有一位自稱東宮詹事的人求見。”
就在林蘇青焦頭爛額之時，遠在慶州那邊的馮挺處，卻生出了變故。
他心中無力的嘆息道，在真相出來之前，他便只能待在這裡，恐怕平王都不一定能見上他。
他與副將都被困在了方寸天池這處，不知平王有沒有派人去給樑文復送消息，樑文復他們是否已經找出了應對之策。
“可爲什麼，偏偏有那麼多次有利機會兒臣都不曾下手，偏要愚蠢至此，在父皇您走得山高皇城遠時，才起意造反？換言之，這不是上趕着求砍頭嗎？”
啊……走時怎麼就忘了帶了！如果帶上了，方纔就能作爲證物出示了！
除了能從那些侍從嘴裡問出今下是什麼時辰，別的問什麼都不作答。
後悔，好後悔，腸子都悔痛了，怎麼就忘帶來。
這他媽的是爲什麼？明明都解釋清楚了，爲什麼還要軟禁太子？皇帝是故意的吧？
提起那兩名小卒他就火冒三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盡扯後腿，居然還誣告！
平王覺得林蘇青說得很是有道理，連連點頭：“父皇，大哥分析得極其在理。”
雖然差了士兵去請，但馮挺還是親自去了迎接那位詹事，打眼一瞧：“嗨喲！這不是王大人嗎！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然而，這一禁便是數日。
馮挺琢磨着又道：“這不是有清閒不享，偏要來挨刀子嗎？”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