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花繁把自己的兔子燈籠給了安情心裡說不上來的什麼感覺。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隨後從懷裡掏出裝有髮簪的盒子,大步上前。
“安小姐。”
聽到言六月的聲音,兩個人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怎麼了?”花繁見她表情不是很好,以爲她是又不舒服了。
“這個是我家主子給你買的。”言六月說着就把那髮簪的盒子遞給安情。
安情一愣,花繁也是一愣。
隨後花繁微微眉頭,似乎不解言六月這舉動。
她之前不是很喜歡這髮簪嗎?怎麼現在又要還回來了?
這小妮子在鬧什麼脾氣?自己開玩笑說她吃醋了,她不會真的吃醋了吧?她也感知不到什麼,真的能知道什麼叫吃醋?
“小爺……”安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花繁。
畢竟剛纔花繁都沒有跟自己提髮簪的事情,所以現在她有些不知所措。
“啊……”現在花繁就屬於被趕上架子的鴨子,就算是不想送也必須要送了。
於是從言六月手裡拿過髮簪遞給安情:“我本來想再過段時間送給你的,以免你覺得唐突。”
“沒有想到我家這小丫鬟自作主張就給我說出來了,讓你見笑了。”
“沒關係。”安情搖了搖頭,不同剛纔在店裡的拒絕。
這次她倒是痛快地接了下來:“多謝小爺送的髮簪。”
言六月一看她真的收下了,垂在身側的手便握緊了拳頭。
花繁警告的看了一眼言六月,示意她不要再有什麼唐突的舉動,隨後繼續跟安情走在前面。
言六月看着越走越遠的兩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這是怎麼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衝動過,也從來都沒有過像這樣的感覺,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心裡呼之欲出似的。
“喂,我說你啊。”青竹看着言六月:“你是不是對你們家主子有什麼別的感情啊?”
她這雙眼睛看人最準了,這個狂妄的丫鬟對她家主子肯定有特別的感情,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聽到她這麼說,言六月就扭頭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是不是喜歡你們家主子?”
“胡說八道!”
她怎麼可能喜歡上花繁?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一個人!!
“你別不承認,就你這點小心思我摸的透透的呢,我知道你看見你家主子跟我家小姐走在一起你心裡覺得不暢快,對不對?”
“沒有!”她都不知道不暢快是什麼感覺。
“還說沒,有你怎麼死鴨子嘴硬呢?”青竹一撇嘴,雙手環胸,一副我早就已經看透你的模樣。
“我說話難聽你別不願意聽啊。”
“既然覺得難聽,那就別說了。”言六月懶得聽她廢話,簡直荒唐,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花繁?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裡亂說。
“可就算是不好聽我也要說呀。”那小丫鬟說着追上言六月。
“哎,咱們當丫鬟的最忌諱的就是對自家主子超出主僕外的感情,你別說我沒警告你。”
“雖然小爺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但他始終是主子,你始終是丫鬟,你若是喜歡他,最後苦的也只是你自己,所以我勸你還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有苦別說出來。”
她早就看明白了這小丫鬟,就是喜歡她家主子,剛纔擺明了就是吃醋了,她真是好大的膽子,連自家主子都敢喜歡。
“我都說了,我沒有!”言六月快速的看了她一眼,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什麼人揪住了似的,這種感覺讓她很難受。
“還說你沒有,你怎麼嘴這麼硬啊?你說沒有也行,希望以後你一直也死硬着說你沒有,這樣最好,不然到時候讓你主子知道你喜歡上了他,他肯定會把你賣掉的!”
“我都說我沒有了!你能不能把嘴閉上?!”言六月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她停下腳步對着青竹大吼了一聲。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跟人說話,喊出來後言六月自己都有些懵了。
青竹被嚇得一哆嗦,見言六月的表情有些嚇人就撇了撇嘴,氣勢有些虛了。
“沒有就沒有嘍,表情那麼嚇人幹什麼。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說完青竹就不敢跟言六月單獨呆在一起了,她的身手自己可是見過的,要打肯定打不過她。
自己的表情嚇人……
言六月擡手摸向自己的臉,她剛纔有表情了嗎?
言六月本以爲花繁會全程當護花使者,彩燈節完後再把她給送回右丞相府。
但怎麼也沒有想,過了一會兒他就來找自己了。
“你怎麼過來了?”
“你怎麼不跟着我呢?”花繁氣有些喘,像是剛跑過似的。
“我覺得人太多了,有些鬧挺,所以我就想自己一個人在這呆一會等,到你結束了之後我們再一起回去。”
“那你要提前跟我說一聲啊!”花繁責怪地看着言六月。
他剛纔一回頭就發現只有安情的丫鬟,沒有她的身影,問過後連那個丫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弄得他還以爲她走了呢。
畢竟她今天晚上很不對勁。
“我看你跟她走在一起挺好的,我上去突然插話成什麼樣子?”
言六月說着就低下了頭。
“你還知道啊?既然如此你爲什麼突然上前把髮簪給她?”
明明一開始是她想要的,自己給她了,她又不要了,什麼意思啊?
“那個髮簪本來就是想要送給她的嘛,是我自己硬搶過來的,我覺得硬搶過來的東西沒有那麼好所,以我不想要了,就打算物歸原主了……”
“硬搶來的東西怎麼不好了?自己喜歡不就得了嗎?你管是怎麼得來的呢。”花繁無奈的看着她,隨後對她伸出手:“走吧。”
“幹什麼去啊?”言六月瞥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身側的手掌有些發麻。
“放河燈啊。”花繁看着她無奈道:“孔明燈你不放,河燈你總要放吧?要不然今天這個彩燈節你算是白來了。”
自己真是服她了,他還以爲像她這樣的人不會有鬧脾氣的情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