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魔教教主藏在此片林子,江湖俠客誰不想斬殺魔教高層,名揚千里,路一也不例外。他師從某刀派,只是其中一個普通的記名弟子。如果他殺了魔教教主,將他的頭顱獻給門派,必將得到重視。路一看着兩個小孩,心中火熱。
“說你們教主在哪,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路一輕藐的說道。
然後他就再沒有機會說話了。
修然只覺叮噹一聲,路一已仰面倒在地上。他雙眼怒瞪,似是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在(四字)的夢裡。修然靜靜的看着少年留下他身上有用的東西,將屍首扔出洞口,整個過程異常熟練。
修然突然有些心疼。
這些東西都是這麼來的?
這麼多東西,他被栓在這多久了?
他纔多大啊。
修然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也是害怕的吧,嘆了一口氣,向他走近。
邱陣站在洞口一臉冷峻的擦拭手中的匕首,餘光卻停留在修然身上。雖說人設如此,他的真實性格里有一部和黑衣少年相同。若是真有人想殺他,他也不會放過那個人。他從小生長的環境就是弱肉強食,而修然是一個演員,是一個普通公民,在修然的生活中和平纔是正常的生活。因爲喜歡就將修然拉入自己半黑的世界中,真是是對的麼?
邱陣看到修然小臉皺在一起,不發一言,不一會兒修然向着洞口走去。他感覺腦子一空,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他接受不了自己,那...那...
說道理,邱陣不自信。他們在一個虛擬的世界相遇,互有好感。可是現在獨留他一人擁有記憶,無妨,他可以努力去追修然。但只要這部電影結束,修然就會像以前一樣,將他忘了。而且修然喜歡的是劇中的人,還是真實的他也無從得知。
既然必定會忘記,那還要開始麼...
可一有離開的念頭,邱陣就感覺心頭苦澀,他別過頭,不想看着修然走出山洞。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將修然打暈。他聽着腳步聲,數着自己的心跳,然後有人抱住了他......的腰。
修然心情不是很美妙,他竟然比少年矮了一個頭,擡起手將將夠住他的腰部。修然鼓鼓腮幫子,踮起腳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的頭髮揉亂,解氣!
邱陣張開手臂試圖環住修然,柔軟的身體靠在胸膛上,兩人精神力都十分愉悅。邱陣感覺懷內軀體一僵,下意識推了推修然,脫口而出:“男女授受不親。”
修然面無表情的回到草墊子上,將某人當空氣。
邱陣把東西放好,趴在修然旁邊的地上看,越看越喜歡。他猛然起身跑過去,抱住修然的腦袋啃了一口,又跑回去趴着繼續看。
修然臉色發黑:...你妹
一週後,修然身體大好,他拿着鐵器想要幫邱陣解開鐵鏈。
“別白費力氣了。”邱陣靠在牆壁,低眉看着修然的小腦袋,開口建議道:“出了山洞一直向西走,就能到最近的鎮了,你走吧。”
修然抿着嘴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更換手中工具,做着無用功,小手磨紅了也沒掉下哪怕是一點鐵渣。
外面陽光明媚,照在洞口暖暖的,洞裡卻依舊冰冷。修然拿了一個匕首,走了。在陰影裡,邱陣看着修然融入陽光的背影,意外的沒有失落,反而覺得一束陽光照在心窩裡,令人沉迷。
傍晚,修然回來了,他帶着一些野果子、樹枝和樹葉,還有一瓢乾淨的水。邱陣還保持原來的姿勢,睜着眼睛瞧着洞口。他見到修然回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是這段日子,邱陣第一次笑的如此開心,也是修然在山洞裡第一次看到黑衣少年的笑。
少年正是總角之齡,臉上卻總是一副沉穩的表情,掩蓋了他有些小帥的面容。如此這般笑的開懷,多了一分活力,很是俊朗。
修然耳朵偷偷紅了一塊,他扯了扯嘴角試圖以笑臉作爲回禮,卻因爲許久沒真心笑過,顯得不倫不類。邱陣愣了一下,眼睛也充滿笑意,做出口型無聲的說道,好可愛。修然看懂了,惱羞成怒。他衝上去擋住少年的嘴,卻將紅彤彤的耳朵暴露在邱陣眼前。
瞬間,山洞裡充滿了少年爽朗的笑聲。
之後,兩個人繼續之前的生活,修然出去找野果子、柴火、水,改善伙食。山洞裡也多出了一些生活工具,大鍋、像凳子的石頭等等。邱陣守在洞口,將敵人和野獸斬殺在外面,不讓他們破壞修然好不容易佈置的山洞。
修然數着日子,隱隱懂了什麼。每次敵人都會叫嚷着魔教教主,每個人心狠手辣對小孩子也毫不留情,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成羣結伴來,他們兩個必定抵抗不了。但每次只來一個人,野獸也特別有規律的隔一天一個,還恰巧都是邱陣實力範圍之內的。
如果有俠客知道了修然的想法,一定會報屈。魔教的小孩子那能叫孩子麼,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最近來的人強了不少,有一個人輕功極好,見自己打不過邱陣,側身略過沖進山洞,抓了看起來好欺負的修然,與之對峙。
“你..你放下武器!要不然我就殺了她!!”路二抓緊修然的脖子,瞳孔一縮,歇斯嗲裡的喊道。
邱陣滿是殺意的看着路二,因修然被挾持,不敢輕舉妄動,乖乖放下明面上手裡的匕首。
路二眼睛一亮,他找到了這小子的弱點,懸在頭上的刀落了下來。他這纔有時間看手裡的人質,是個毛頭丫頭,這下眼睛更亮了,不由放鬆了警惕。他正氣凜然道:“你自廢武功,我會給這小丫頭一個好的歸宿的。要不然,她小小年齡也是個美人坯子。”
修然是真的長的好。雖然在野外,有邱陣在修然身邊,常常趁着後者熟睡,幫他洗澡。前者也有一絲佔便宜的心思,可是兩個人都不大,沒什麼可看的。再者修然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見到池塘也不講究進去遊一圈,洗洗身上。難得的乾淨,路二起了心思,也不難理解。
他敢!
邱陣大怒,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路二就吐出一口血,他看着修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爲他的輕敵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的致命傷在胸,幾根銀針紮在心臟的位置,銀針尾端拴着一根細線,通體幽綠象徵着它的毒性。
修然擦了擦臉上的紅色液體,踉踉蹌蹌的向邱陣走過去,腳步不穩,被石頭絆了一跤,眼看要摔倒在地。邱陣向前,一手接住他,低下頭,發現他已經昏睡過去。
就這樣吧,邱陣坐在地上擁着修然想到。
“你們沒事吧。”一個小腦袋從外面伸進來,打破平靜。
邱陣露出兇狠的目光。
“他該殺。”柳末裴擺明立場急急說道:“他不仁不義,不分青紅皁白,濫殺無辜!還試圖傷害姑娘名譽,死不足惜!”
來人年齡不大,身高與邱陣相仿,兩隻手背在身後,像小大人一樣。邱陣瞟了一眼,剛剛開始習武,氣勢浮於表面,不構成威脅。
柳末裴等了半天,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開始沒話找話。
“那個你是不是魔教教主,你和我一樣大啊。不對,十年前就有你的名號了。你應該不惑之年了呀...對了,傳說江湖上有令人起死回生的靈藥,是返老還童對不對!”
吱吱喳喳的聲音將修然吵醒,他看向柳末裴目光,宛如智障。
邱陣面色不善,柳末裴一點都沒感覺到。
他繼續說道:“我是來找你要解藥的。父親中毒了,據說這毒是魔教的,也只有魔教能解。”
“你怎麼知道我會給你解藥,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邱陣將不老實的修然抱在懷裡,換了一個讓他舒服的姿勢,也將他的臉擋的嚴嚴實實,咬着後槽牙說。
“不知道啊,我就是來碰碰運氣。”柳末裴眨眨眼睛,天真又有些遲疑,“你...你不會吧。”
邱陣不是兇惡之輩,他殺人只是爲了自保和保護修然。這孩子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他這麼大一個人,犯不着跟一個孩子生氣,“我不是,給不瞭解藥,請回吧。”
“你不是,可是他們爲什麼都往這跑啊。”柳末裴撓撓頭,他想了想,又仰起頭充滿希望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魔教教主在哪啊?據傳聞,一個月前曾有人在這個森林見過他。”
修然與邱陣對視一眼,他們理清了這些的天發生的事情,思路更加清晰,心中的結論出奇一致。
這是魔教的考驗!
邱陣會不會有危險,要不還是找個斧頭砍了鏈子比較直接,修然思考。
柳末裴看二人又開始發呆,悶悶的說道,“那我留個東西給你們,你們什麼時候想說了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們報酬的。”
柳末裴頂着邱陣的死亡視線,將一塊方形玉佩放在修然手心裡,蹬蹬蹬跑遠了。
怎麼看怎麼像定情信物,邱陣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