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巴黎。
美人香開壇,酒香四溢。
醇厚清香的味道像是煙花一般炸開,落到了每個人的呼吸裡,桌邊的幾個人都欣喜不已,露出如願以償的表情,還是虞娘最爲開心,神色激動:“陸總,我們成功了!”
花費了半年時間,他們終於在法國這邊釀成了第一批美人香。
這就說明着,美人香即將正式的踏入國際的舞臺。
兩年前,陸朝衍擴大美人香生產,C國無論是門庭高貴的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能有幸喝一口老祖宗留下來的酒。
而半年前,時初回國跟John一合計,兩人打算把這個酒推向國際市場。
法國這邊,是他們的第一站。
時初性子沉穩很多,但是聽到這些嘴角也掩飾不住笑意:“準備一下,明天開發佈會,我要將美人香正式推入國際市場。”
一轉身,望向高個靚俊的John:“謝謝你,John。”
“小四,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半年前,John前腳飛回了法國,後腳時初也跟着過來,他以爲還有一線希望,但是卻沒有想到,她跟他說對不起。
其實愛情之中,沒有誰對不起誰。
只有,誰適不適合誰。
他喜歡陸小四,但是他卻不是她的救贖。
陸時初眼尾笑的彎彎,言辭懇切的開口說道:“總之,還是特別謝謝大家,當然,如果沒有你,這一切不會有這麼順利,今晚我請大家吃飯。”
衆人歡呼。
時初看了一眼虞娘,她年紀不大,又是酒坊的首席釀酒師,平時卻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可今天大家都高興,眼眶這會兒都紅了,當初美人香是虞孃家的酒坊,卻因爲經營不善,酒方遺失,再加上受到市場衝擊這家酒坊慢慢沒落下來。
後來時初高價收買了美人香,讓虞娘專心研製當年的配方,經過了數年,才調製出跟當年一模一樣的美人香。
拍了拍她的肩,時初笑言:“虞娘,你也一起。”
虞娘猶豫再三,最終點了點頭。
時初去取車,比起半年前,她如今的情況已經好轉太多,有喜怒哀樂,像是一個正常人,一行人說說笑笑,大家都嚷嚷着讓陸總請一頓好的。
最後吃飯的地點定在了一家法國餐廳。
剛點好餐,時初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歉意一笑,站起來去不遠處接電話,剛按了通話鍵,電話那裡軟軟糯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媽媽,你猜我現在在哪兒?”
“寶貝兒該不會是來找媽媽了吧?”她雖然在法國呆了半年,可是這半年來有一多半的時間厲晟堯帶着孩子來這邊陪時初。
半年前,她雖然想起了五年前的記憶,卻不曾怪過哥哥,但是半年前她卻沒有答應厲晟堯的求婚,這半年在法國專心看病,開酒莊。
說不上爲什麼。
明明愛他愛的可以舍掉自己的性命,卻沒答應。
“媽媽,你好聰明,猜對了。”團團軟軟的聲音傳遞過來。
時初傻眼了,她不過這麼隨口一說,而且每次厲晟堯帶團團過來都會通知她的,這次竟然不打招呼就過來了:“怎麼沒有不跟媽媽提前說一聲?”
“因爲爸爸說要給你媽媽一個驚喜。”團團說道。
時初覺得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不過既然人已經到了法國這邊,她也不好把人繼續趕回去:“媽媽在陪John叔叔他們一起吃飯,我讓司機過去接你們,好不好?”
團團掛了電話之後,厲晟堯望着兒子,隨口一問:“媽媽說了什麼?”
團團想了想,如實回答:“媽媽說讓司機過來接我們。”小傢伙比起兩年前胖了一些,整個人白生生的,像是一節節脆藕一般,招人喜歡。
今天穿了一件綠色的POLO衫,牛仔褲,球鞋,一看就特別有精氣神兒。
關鍵是孩子長得特別好看,看上去粉紛嫩嫩的,老招人喜歡了。
厲晟堯蹙眉,讓司機來接他們?
這個念頭閃入腦子裡的時候,他俯下身子,將兒子放在行李箱上,然後一手推着,這一對父子登時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畢竟,帥哥總是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一大一小的兩個帥哥,團團的長相隨了時初,鳳眸清澈,瞳色卻像厲晟堯一般,黑到極致,猛一看上去,像是一對黑曜石。
“媽媽在忙?”
團團看了一眼爸爸的神色,半天之後想起來媽媽的說的話,自作主張的減了兩個字:“媽媽在陪John叔叔吃飯。”
如果是以前,厲晟堯興許早就暴怒如雷了,陸時初她心真大,竟然敢跟對她念念不忘的John一起吃飯,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一點頭,沉吟,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團團,想不想早點見到媽媽?”
半年前,時初回法國看病,臨走之前把團團留了下來。
厲晟堯在跟團團說自己是他爸爸時,小傢伙蒙圈了,他明明只有一個爸爸,爲什麼又變成了兩個爸爸,是不是所有的小朋友都有兩個爸爸?
最後還是厲晟堯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才忽悠住小朋友,讓他知道自己是他的爸爸。
團團喊媽媽喊得很順口,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同意了,大概是因爲他跟沐棉並不怎麼親近,當初慕慎西又對沐棉下了禁令,不准她隨意來看孩子。
孩子又小,對媽媽沒什麼記憶力,所以沒太大反應。
團團會喊媽媽之後,時初真恨不得把他抱到法國養,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情況又收了這個心思,她抑鬱症並沒有好的徹底,把孩子帶到法國是下下之策。
所以在跟厲晟堯把一些誤會說開之後,他也同意自己來法國,會把孩子照顧好,時初這才放心來了法國。
半年,六個月時間,一百多天。
她的病情慢慢好轉,而他也在一直等着她回來。
時初跟一行人吃了飯之後,剛從餐廳出來,就看到不遠處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頓時愣在了原地,她喝了一點兒酒,有點兒暈。
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個軟軟糯糯小傢伙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媽媽!”
“團團!”不是讓你們先回家嗎,這一句話她還沒有問出來,脣角揚起一抹笑意,而一旁的厲晟堯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麼一樣,開口說道:“孩子想你,我就先帶他過來看看你。”
時初望着白白嫩嫩的孩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倒是衆人都知道這是陸總的孩子,誇了幾句之後,這才紛紛告辭,而團團從始至終表現的非常討喜,他這個樣子,哪怕不說話,估計都有人喜歡。
他一開口,嘴甜的很,更是讓把衆人哄的眉開眼笑。
“喝酒了?”似乎聞到了女人身上的酒味。
“一點兒。”時初這半年其實也沒怎麼碰過酒,今天實在是太過於開心,所以難得喝了兩杯,但是卻沒有想到剛喝兩杯就暈了。
“一點兒都不準!”厲晟堯強勢的說道,將人按在懷裡,聲音僅容兩個人聽到:“你身子不好,如果要喝酒,下次叫我。”
時初失笑,她的酒坊雖然在法國運作了一段時間,可是跟他的生意卻沒有什麼可比性,讓他來陪酒,她還真沒有那個膽笑。
女人在他懷裡吃吃的笑,厲晟堯摟着她的腰又緊了緊,倒是他注意到John的目光,男人客氣一笑:“John,今晚辛苦你了,我送小時回去。”
John跟時初早已經成了弟兄般的情誼,雖然偶爾也會有一絲遺憾,畢竟當年她確實有考慮過跟自己在一起,只可惜,她心底始終放不下的是厲晟堯。
他略一點頭,風度翩翩的說了句:“小四,明天見。”
時初探出頭,朝他揮了揮手,然後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男人打橫抱起,聲音似夜風一般溫軟:“天涼,上車再說。”
緊接着,她已經被男人放進了車子裡,而團團在一旁捂住臉,說:“羞羞臉。”
將時初安置好,厲晟堯一擡手,單手將兒子拎了起來,團團立馬委屈了,他覺得爸爸見了媽媽之後,他的地位都會直線下降:“爸爸,我也要抱抱。”
“你是男子漢,抱什麼。”
“可是你抱媽媽了。”團團委屈,覺得爸爸越來越偏心了,只要碰到媽媽的事情,他這個親兒子肯定被晾到一邊去,團團有段時間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厲晟堯親生的。
“那是我老婆!”說着,丟了兒子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時初聽着厲晟堯的聲音,無奈的笑了笑:“厲晟堯,那是咱兒子,你能不能斯文一點兒。”
話音剛落,團團已經被扔進了時初懷裡:“他是男孩子,皮粗肉糙。”
時初哭笑不得,她本來就有了幾分醉意,厲晟堯來了之後,她感覺自己更暈了,將團團往懷時一收,看着兒子癟着的小嘴:“團團乖,媽媽抱。”
“媽媽,他是不是我親爸爸啊?”那聲音,委屈的很。
厲晟堯涼涼的掃了兒子一眼,團團只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再一次覺得他應該不是厲晟堯的親兒子,哪有親爹這樣的。
時初已經笑的喘不過氣了:“大概不是吧。”
“陸時初!”厲晟堯瞪了她一眼,女人裝沒聽到,完全把心思放在兒子身上了,厲晟堯覺得他這次出來,就不應該帶着這個小拖油瓶出來,他一來,自己完全沒地位了。
到家之後,後座上的兩個人已經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了,厲晟堯拉開車門的時候,有一瞬間不願意驚動兩人,最後抱着兩人回了屋。
家裡的管家一看到厲晟堯抱着兩人進來,趕緊出聲打招呼:“先生,您來了。”
“嗯。”厲晟堯點了點頭,擡了擡下巴,示意時初跟孩子在睡,讓她輕聲點,她瞬間明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上樓之前,厲晟堯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說了一句:“準備一點兒醒酒湯。”
“是,先生。”管家趕緊應道。
厲晟堯把兩人放在牀上的時候,母子兩個都還沒有醒,看着這一幕,眼底瀰漫了一絲溫情,這半年時間,團團壯壯不少,皮膚白白嫩嫩的,活脫脫一個小糯米糰,這會兒睡着了,嘴脣紅潤,軟萌軟萌的。
而時初摟着兒子,也睡得沉沉的。
眼眶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溼潤,這半年,時初不同意結婚,藉着看病爲由一直把婚事拖延着,可是他知道,這婚事必須提上日程了。
時初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了句:“到家了?”
“嗯,你繼續睡,我先給團團洗澡。”雖然上飛機前才洗過澡,可是經歷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小傢伙在飛機上又跑又鬧,熱出了一身汗,這麼睡了肯定不舒服。
打橫將兒子抱起,厲晟堯帶着小傢伙去了浴室。
團團睡得迷迷糊糊的,哪怕是爸爸幫自己洗澡都沒有清醒過來,厲晟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小孩子洗澡,這麼軟啪啪的小生物,他感覺都在挑戰自己的極限,現在卻順手應得。
大概是這半年沒少鍛鍊吧。
半年前團團跟了他之後,大概是覺得以前虧欠時初太多,所以伺候兒子的事情他從不假手於人,很多事情也慢慢開始做的得心應手。
將兒子從水裡撈出來,隨意裹了一條小毛巾,正準備把他抱到外面換衣服,卻一擡頭看到時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倚在門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沒看出來,你現在伺候孩子還挺得心應手的。”
聽她這麼一說,厲晟堯知道時初肯定醒了不止一會兒了,恐怕是回來之後就沒有睡着過,他黑眸湛湛的望着她,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
“怎麼突然來了?”按理說,厲晟堯這段時間應該挺忙的,這會兒突然來法國,說真的,時初挺意外的。
“想你了。”說着,厲晟堯已經抱着孩子出了浴室,時初的臉蛋兒微微一紅,這半年來,她跟厲晟堯也沒少見面,只是這男人說話越來越沒有任何顧忌了。
她一沉眸,卻見男人已經把孩子放在了大牀上,又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套小衣服給小傢伙穿好,一擡頭的時候看着時初伸手按着太陽穴。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這會兒女人臉上浮起了一層粉,他蹙着眉頭問道:“不舒服?”
“有點兒。”時初應了一聲,她確實有點兒不舒服,一雙大手適時的將女人一拉,放在了牀上,緊接着一雙大手適時的按住了她的太陽穴,然後慢條斯理的給她按摩,厲晟堯畢竟是軍人出身,很多時候力道控制不住:“力道可以嗎?”
“嗯。”懶洋洋的應了聲。
“要不要再用力一點兒?”又問。
“嗯。”又是這句。
女人半倒在男人懷裡,享受着他的按摩,幾乎快要睡着了。
直到管家敲了敲門,送了醒酒湯過來,看着兩人的姿勢,知道先生喜歡陸小姐,卻每每看着先生爲她做的小動作,還是忍不住覺得豔羨。
“先生,醒酒湯做好了。”管家說。
“先放那兒吧。”厲晟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時初一下,管家離開一會兒,他才鬆了手,喂她喝了半碗醒酒湯。
喝到一半,時初打死也不願意喝下去了:“不喝了。”
厲晟堯也沒有勉強,他知道時初的性子,她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大概是今天開心,才讓自己多喝了兩杯,再加上有虞娘在,虞娘也不會允許她喝太多酒,所以她今晚可能是開心的醉了,想到這一些,他把碗擱在一旁的小桌上,望向了她。
半年不見,女人的頭髮慢慢長了,纏綿又好看,帶着一股子慵懶。
眉眼深處因爲藏了幾分酒氣顯得整個人模樣乾淨,又妖嬈,兩種極端的衝撞更是帶出一股子說不出的驚豔。
她總是這般好看。
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好看如昔。
忍不住的一個吻落在女人脣上,感覺到他的氣息,時初推了推他:“今晚不行。”
她明天還有發佈會要開,厲晟堯聽到這句話卻沒有什麼反應:“那你先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說着,人已經鬆開了時初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等放好洗澡水,時初已經懶洋洋的倚在浴室門口了,定定的看着他,厲晟堯目光微晃了一下,像是被驚豔了一般:“水已經放好了。”
她依舊盯着他,看的他心頭一軟:“怎麼了?”
“沒事,我先洗澡。”時初收起心底的情緒,說話間已經擡步進了浴室,而厲晟堯卻垂下眼睛出了浴室。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浴室裡還是沒有動靜,厲晟堯終於按捺不住了,敲了敲浴室的門,結果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最後他按捺不住了:“小時,我進來了。”
結果一推開門,卻見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他無奈一笑,最終把人從水裡抱了出來,時初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倒,若是從前,厲晟堯肯定不顧一切收拾她一頓了,但是想着明天的發佈會。
這半年,她爲了美人香勞心勞力,他想讓她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畢竟只要她喜歡的,他都配合,不然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不會答應讓她一個人在法國呆了這麼長時間。
有句話怎麼說,放你成長,是爲了以後並肩而行。
次日。
用過早餐,團團要媽媽陪他出去玩,但是時初一臉爲難,今天要去會場安排記者發佈會的事情:“團團,媽媽今天有事情要忙。”
“可是我今天就想讓媽媽陪,媽媽,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了。”團團委屈壞了,好不容易見到媽媽,媽媽又要去上班,雖然時初之前也會跟他說,自己有工作,平時團團也能理解,但是今天卻明顯的理解不了。
抱緊媽媽就是不鬆手,厲晟堯放下筷子,將兒子從時初懷裡抱過來:“團團,今天爸爸陪你玩。”
“不行,我就要媽媽!”
“團團!”厲晟堯的聲音大了起來:“你來的時候怎麼答應爸爸的?”
團團想起來來之前答應過厲晟堯的話,心裡有點兒虛,但是很快又說道:“媽媽,團團好想你,團團就想讓你陪團團玩。”
時初還在猶豫,卻見厲晟堯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對時初說道:“你先去忙你的,工作要緊,我帶他去四周走走。”
“可是,團團好不容易見我一次……”時初爲難了,團團就是她的心頭肉啊,因爲慕慎西的關係她錯過了孩子兩年的成長,不知道他如何長這麼大的,不知道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第一顆小奶牙什麼時候長的,第一次吃飯的樣子,第一次自己穿衣服的樣子。
“他是男孩子,沒那麼嬌氣。”厲晟堯說完,望了團團一眼,正在哭的慘兮兮的小傢伙接受到爸爸的目光,頓時不哭了。
在家裡,爸爸是絕對的權威,生一次他挑戰爸爸的權威,就被收拾的很慘。
他很怕爸爸。
這是一家之主的威信,今天大概是因爲他初到法國,媽媽又在,他不小心挑戰了爸爸的威信,但是平時厲晟堯跟他講道理,團團性子被養的很好,沒有一般孩子的嬌氣,而且事事親爲,厲晟堯已經決定再過兩年就要把孩子送去訓練了。
厲家,每一個長子嫡孫都要接受這樣的訓練,爲的是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團團,乖,媽媽忙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真的嗎?”小傢伙似信非信。
時初從來不跟孩子說實現不了的話:“真的,媽媽答應你,以後會好好陪團團的。”
好不容易搞定了小傢伙,時初開着車子往發佈會現場趕去,留下父子兩個一大一小,小的脾氣很傲嬌,小屁投一扭,就趴在那裡看自己的兒童讀物了。
下午兩點,美人香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發佈會。
時初在法國並沒有什麼人脈,全靠John撐着,因爲有他在,到場來了不少記者,但是,因爲剛剛起步,所以時初也沒有邀請到什麼明星。
但是,沒人想到,秦鄴城來了,他說要幫美人香做免費代言。
其實秦鄴城已經開始慢慢淡出娛樂圈了,但是他功成名就,哪怕退出娛樂圈兩年,依然有強大的氣場,所以他一進來的時候,幾乎整個會場都瘋狂了。
那些粉絲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硬是將會場堵得叫一個水泄不通。
美人香酒好,推廣也做的不錯,再加上這次發佈會做的聲勢浩大,時初買通了法國很多頻道,做了廣告,這麼土豪的做派,那叫一個豪氣。
早就聽說C國人有錢,掃貨的時候那叫一個豪不手軟。
但是這廣告也打的牛氣,很快掃出了知名度。
其實時初之所以砸錢力度這麼大,心裡更想讓人早點知道C國還有一款酒叫美人香。
她想法國這邊的事情早點步入正軌,她可以有時間好好陪陪兒子,自從慕慎西半年前天涯海角的去尋找沐棉,直接當了甩手掌櫃。
不止把團團還給了她,連帶着圓圓也送給了她,讓她幫着照顧一段時間。
而時初的情況不適合帶孩子,所以這個重任就落在了厲晟堯身上,這半年時間厲晟堯也沒有任何埋怨,對兩個孩子也算盡心盡力。
倘若有一天慕慎西找到沐棉,也許這兄弟兩個能冰釋前嫌吧。
不過這話,時初並沒有說出來。
新聞發佈會開的很成功,當天下午已經有不少投資商打電話過來願意代理這個品牌,但是也有不少人觀望的,不過卻有一個投資商直接訂了一個大訂單,把衆人驚喜的不行。
時初也挺開心,畢竟沒有想到美人香推到法國市場第一天就接到了第一筆訂單,而且是爲數不小的訂單數目,這就說明接下來酒莊那邊有得忙了。
但是,時初卻在看訂單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兒意外。
這個公司剛在法國註冊不久,大概有半年時間,市場方面還不成熟,但是卻突然下了這麼多的訂單,那公司是如何消化庫存的。
時初跟負責人通了一個電話,但是對方卻說山人自有妙計,陸總不必多慮,只要按規定的時間內給我們提供訂單上面的數量就可以了。
可是掛了電話之後,時初還是大惑不解,又查了一番才終於查到了這家公司是厲氏名下的一家海外公司!
但,厲晟堯爲什麼會訂這麼多酒,難不成他還想用這種方法幫她做市場。
一想到這個,時初哭笑不得,直接跟厲晟堯說了句:“明天我把合同解除,這一筆訂單不算數。”她雖然想做好法國市場,但是卻不同意用這種辦法。
“爲什麼,小時,合同已經簽了,難道你想違約?”厲晟堯輕挑了挑眉,問得不輕不慢。
“厲晟堯,我雖然想讓美人香走向國際市場,但是我不需要用這種辦法,美人香品質擺城,又是C國的老字號,我相信假以時日,它肯定會在國際上大放異彩。”時初有自己的主見,她以前在安城也做了幾年的生意,自然瞭解,怎麼樣做好一個品牌。
她對美人香有絕對的信心。
可是厲晟堯這麼做,有點兒讓她覺得自己抱了別人大腿的感覺。
雖然公司剛剛運營已經取得了這麼好的銷量,已經夠她開心一陣子了,可是她不想厲晟堯因爲對自己的感情用這種方式去幫她。
“小時,雖然我喜歡你,想幫你,但是——”說到這裡的時候,男人頓了頓。
黑眸如玉,像是朝霞落在了薄霧之中,勾起一片纏綿悱惻的情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認真:“我是一個商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同樣的,我不可能只是爲了討你的歡心做這些事情,你放心,我既然訂了這個數量,就有辦法把它銷出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如果你不信,要不要我把公司的計劃表拿給你。”
時初倒不會看他的公司計劃表,雖然這段時間兩人經常見面,厲晟堯做事也從來不避着她,但是她明白,一個公司的計劃表,是不可能讓一個外人看的。
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輕抹淡寫的拍了拍她的肩:“而且,你這段時間在法國投了那麼多廣告,秦鄴城又是美人香的代言人,他以前沒有退出娛樂圈的時候號召力非常強大,雖然退出這個圈子兩年,可是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的忠粉不少。”
新聞發佈會開完之後,微博上已經炸了。
秦鄴城的後援團隊更是炸了,秦影帝已經兩年不曾接過任何廣告了,這一次突然接了美人香的廣告,可想而知造成了多麼大的轟動。
粉絲羣都炸了,表示秦影帝代言的酒,一定喝喝喝,而且要買買買。
時初自然知道這些,秦鄴城今天能來,說真的,她也挺意外的,不過看秦鄴城的情形,他像是對過去的一切都放開了。
偶爾跟自己打個電話讓她早點嫁人,不然沒人要了。
“可是,萬你一虧錢了呢?”
“陸時初,你是對你的產品沒自信呢,還是覺得你男人我虧這一點兒錢身家就垮了呢?”厲晟堯眸色一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頗沉。
時初一囧,她當然不會覺得厲晟堯會因爲買這一點兒酒公司就垮掉了:“不是。”
厲晟堯伸手將人摟在懷裡,下巴摩挲着女人的發頂:“那就得了,你就覺得你男人錢多的花不完了,想把自己女人酒莊的酒全包下來,送給所有人喝。”
一個吻落在她額上:“放心,虧不了,相信我的目光,與其你這麼憂心忡忡,倒不如想想,咱們什麼時候回四九城,你說是不是,小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