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者,可以無謂。
瞭解內情的人想無謂,那就難如登天嘍,範志東趾高氣揚揮灑富人的霸氣時,表弟龐亮已面如死灰,表情扭曲的可憐,不知想哭,還是想笑,畢業前擔任寧大電力學院學生會主席,龐亮哪會不識鼎鼎大名的葉沉浮,寧大學生間流傳一句拉風無比的話“平生不識葉沉浮,看盡英雄也枉然。”
與《鹿鼎記》中韋小寶那句“平生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也枉然”有異曲同工之妙,培養衆多人才不乏兩院院士的寧西唯一重點大學,何人獲此讚美?凌駕英雄之上的讚美,足以說明葉沉浮的風采和鋒芒。
一個傳說,一個無法複製的傳說。
爲什麼說金庸古龍之後再無武俠小說宗師,是因爲兩位大師的人生軌跡和卓越才情無法複製、臨摹,後人的模仿、改編,形似而神不似,甚至驢頭不對馬嘴,央視《尋寶》節目玩古董的老學究一眼辨別古代藝術品的真僞,是因爲贗品永遠不具有真品的底蘊!
不同的底蘊,想創造相同的奇蹟,癡人說夢。
所以,葉沉浮是寧西絕無僅有的限量版男人,回想關於變態傢伙的各種傳言,乃至流言蜚語,龐亮那個心亂如麻,那個汗流浹背,筆直腰板慢慢垮下來,要低三下四膜拜寧大傳奇人物,曾經無知的叫板,他差點萬劫不復,若非後來竭盡全力討好巴結,焉能有今天安安穩穩的滋潤生活,卻被葉沉浮一個冷厲霸道的眼神制止。
欺軟怕硬的小角色而已。
葉沉浮無需他的卑躬屈膝、仰望膜拜,只冷眼旁觀,劉飛玩味發笑,羅磊則感嘆世界真他孃的小,老A回身淡淡看一眼,繼續仔細擦抹餐桌,桃花眸子波瀾不起。其餘人都注意到龐亮的變化,範志東誤以爲表弟見了美女,怯場了,覺得好笑,強拉硬拽直冒冷汗的表弟落座,一本正經鼓勵道:“亮子,有些事你得自己爭取。”
龐亮木然點頭,旋即驚慌失措搖頭:“表哥....我的事你甭管,咱........咱走吧,別在這兒呆着了。”
“走?去哪?”範志東驚詫,冰冰愕然,兩人尋思小惠挺好挺漂亮一女孩,怎麼把人嚇成這樣,龐亮沒法解釋,心中叫苦不迭,一把一把摸着額頭冷汗,如坐鍼氈,葉沉浮這樽大神鎮場子,他提心吊膽。
小惠洗完杯盤碗筷主動幫老A擦桌子,未入社會心性依舊純真的女孩,用實際行動表明心跡,寧願陪喜歡的男人受苦受累,老A心頭一暖,傷心三年,折磨自己三人,等了三年,終於等到值得他好好珍惜的女孩。
五分鐘,僅僅五分鐘,龐亮實在難以忍受無形壓迫感,找個藉口落荒而逃,呆立路邊,冷風一吹,渾身猛然哆嗦,才知汗水打溼了內衣,他表哥範志東茫茫然追出,納悶問:“亮子,你跑啥?不是一直嚷嚷空虛寂寞.....想找個女朋友嗎?”
“表哥,屋裡有些人咱們小人物得罪不起,趁早離開爲妙。”
龐亮沒頭沒腦一句話搞得範志東滿頭霧水,也令後腳追出的冰冰莫名其妙,他們是小人物,那誰算大人物?
“
真沒勁,那兩位超越能力華麗爆發一下,咱們正好欣賞老A怎麼做護花使者。”劉飛小聲道,笑容悶騷。
“超越能力的攀爬,不是自我超越,是無知冒險,是取死之道,聰明的小人物不會這麼冒失,就如我當年....處處謹小慎微,時時刻刻掂量自己。”葉沉浮深沉一笑,太多的痛苦經歷、坎坷歲月,使他很早領悟量力而行的深意,一個人無論幹什麼,清楚自己的分量,走最正確的路線,方能最大限度體現自我價值。
不同的生活經歷,不同的文化底蘊,不同的人生感悟,造就獨一無二的人才,中國數以百萬計千萬計的電競玩家只有一個處於巔峰的“人皇SKY”,剩下人大多掙扎在溫飽線,那麼多從三五歲開始學鋼琴的八零後只有一個朗朗名聲鵲起,更多的人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錢財。
每個人都該懂自己走向何方。
飯館臨近關門的時間,葉沉浮一夥才離開“比家美”,老A故意落在最後,將拉鎖拉至領口頂端,然後推着破舊二手自行車,頻頻回頭朝駐足飯館門口張望的女孩揮手,依依不捨,女孩返身回屋,取了做成卡通人物頭像的耳套,追上來,替老A戴好,輕咬幾下嘴脣,羞紅臉道:“司徒軒,我媽刀子嘴豆腐心,你別管她怎麼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就行了。”
小惠含含糊糊表白後,飛也似的逃離現場,這一抹少女嬌羞風情着實誘人,老A的心頃刻間醉了。
積雪吱吱作響,四人緩慢前行,昏暗燈光中,四個身影越來越朦朧,模糊,小惠仍守候窗邊傻傻張望,好似憧憬美好未來。王桂芝注視女兒背影,幽幽嘆氣,擔心女兒像她一樣,前半身爲生活辛苦奔波,後半生爲子女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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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有勢有靠山,衆人拾柴火焰高,王虎深有體會,如今,他距無法無天的地步尚遠,但絕對算長州呼風喚雨的一號猛人,白道的人主動結交,許多局行一把手涎着臉同他稱兄道弟,混黑道的牛鬼蛇神莫不忌憚三分,喊虎哥的大小混子少了,越來越多人稱呼他“虎爺”,稱謂的改變,說明他江湖地位的高低。
一帆風順的日子久了,難免遇上磕磕碰碰的爛事。
長州市區東邊,緊臨東河水上公園的豪華別墅區,模仿北京納帕溪谷富人社區的建築模式,地勢的高低錯落以及樹木園林的合理佈局,使每一棟獨立別墅真正“獨立”起來,王虎站在自家陽臺,連接幾個電話,臉色陰沉。
上星期,老婆的表弟泡吧,同一羣外地人擦槍走火,幹了一架,沒佔便宜,事後小兔崽子又打着他的幌子召集幾十號人混子,報復人家,據說那夥外地人一個重傷、三個輕傷,酒吧夜場三教九流會聚,發生這種事不稀罕,他當時沒多想,爲防萬一打了幾個電話,受傷的外地人好像也懂江湖規矩,沒報案,而接下來,下邊人罩的場子天天出事,藏毒、鬥毆、喝醉砍人,今天上午巴圖和老鄉回老家走親戚,晚上拳場就出事。
巧合?
混江湖有些年數的王虎纔不信,壓着
火氣,抽完一支菸,返回別墅二樓富麗堂皇的客廳,呂麗麗蜷縮沙發看湖南衛視的綜藝節目,仰臉見結婚一年的丈夫臉色陰霾,詫異問:“老公,怎麼了,出事了?”
“麗麗,告訴你表弟小龍,再惹是生非,胡亂得罪人,我打斷他的腿。”王虎說完,換鞋換衣服,呂麗麗沒多問,默默點頭,楚楚可憐,王虎終究愛她極深,換好衣服,溫柔吻了她,緩緩道:“麗麗,讓小龍回通市老家找份正經工作吧,我找找人,保準給他弄個好單位,不是怕他留在長州給我惹麻煩,是怕他年輕氣盛,仗着你和我,天不怕地不怕,最終給葉少惹麻煩。”
“老公,我懂,你是我的一切。”
呂麗麗溫柔一笑,婚姻,女人第二次生命,混跡風塵多年的呂麗麗,非常認同這一點,王虎是她人生的轉折,她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影響他,哪怕是她唯一的表弟,夫妻倆心有靈犀一點通,王虎放心離家。
四十分鐘後,王虎趕到城鄉結合處龍興物流公司倉儲區,隱秘位置的一座大型倉庫便是日進斗金的拳場,地下黑拳從清朝雍正四年“禁武令”開始,延續至今,像賭場一樣,莊家穩賺不賠,有暴利,自然有人幹,前仆後繼,無法禁絕。
拳手在小場子贏一次,三五百獎金,長州這場子北方排前三甲,招牌亮,捨得砸錢的財神爺多,“跑碼頭”的拳手贏一場獎金幾萬到十幾萬,數目可觀,再高級的地方,譬如港澳半公開的大場子,贏一場的獎金都按美元計算,很少低於百萬,不過那類場合的拳手通通是職業黑拳高手,不乏黑拳世界的“魔王”。
等王虎現身,場子裡的人已經散了,比以往提前一個小時散場,外表形同倉庫,內裡別有洞天的場子宛如小禮堂,只剩如臨大敵的二三十人,倉庫正中的拳臺邊,排列八具屍體,巴圖花費一年時間培養八名拳手悉數夭折!
“虎爺,我們今晚死了八人,賠了三千多萬。”
巴圖回老家,拳場臨時負責人是王虎心腹小寶,即使追隨王虎八年多,今晚出這麼大亂子,小寶膽戰心驚,不敢擡頭,王虎臉色陰沉冷酷,環視周圍默然無語的手下,怒問:“怎麼不把人攔下來?你們是廢物?”
“他們把槍帶了進來,當時人多,我怕來硬的.....惹出大亂子。還有.....那夥外地人說....要玩死虎爺。”小寶腰彎的更低,開黑拳場子,竟讓人帶槍混進來,這跟頭栽到家了,說出來臉紅啊,王虎大怒,到甩手一記耳光差點抽倒小寶,陰森森道:“都愣着幹嘛,馬上吩咐下邊人給我查。”
“用不用通知葉少?”
王虎身後一個戴着眼鏡像大學教授的中年男人提醒王虎,王虎皺眉沉思十幾秒,微微搖頭,道:“不用,這種事驚動葉少,小題大做。”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慾言又止,心底泛起一絲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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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