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和葉琴一人拽住我一隻手臂想要把我拖開，我寫的字已經讓那些小姐們拿在手裡看清楚了。
一個個哼之以鼻絲毫不相信我，我也不跟她們廢話，吼了聲開工。她們一個個扭腰扭屁股的走開。
我媽掐了把我的手臂，“你這是發什麼瘋啊！想把自己朝死裡逼是吧？”
“媽，我沒有！”
葉琴張了張嘴也想說我的，可能怕我壓力太大，她沒和我媽一起再說我。
“魅姐算了，顏顏都把話說出去了。咱們現在得想想辦法讓生意好起來。怨怪的話就別說了！”
我媽朝我腦門戳了兩下，唉聲嘆氣了幾聲，知道罵我也無濟於事便去招待客人了。
我媽跟葉琴兩個人故意保護着我。跟着她們進了幾個包廂都被她們護在身後，那些男人挑選小姐的時候都沒能點到我身上。忙了大半個晚上，我媽拉着我到休息室。
“顏顏，你記住了你跟小姐們身份不一樣！要巧妙的把注意力轉移到姐姐們身上，但是又不能得罪那些男人，要跟他們關係搞好才能讓他們成爲回頭客。”
我點頭說好。其實心裡跟打鼓似的。來這裡快活的男人們都懷着壞心思，我沒法利用自身資源該怎麼留住他們，和他們搞好關係呢？
我媽帶着我進第六個包廂時，我被人盯上了。我故意站在我媽身後低着頭，那人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我看見一雙穿着棕色淺口皮鞋。
“卓顏？”
明傑的聲音……
我擡頭去看，他衝我哈哈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
“真是你啊！你怎麼……”他皺起眉頭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不是學生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暑假嘛，打工。”
明傑這會穿得正規帥氣，頭髮也剪短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精神。他回頭看了眼跟他一起來的七八個男的，朝我說那都是他兄弟，來給他接風洗塵的。
我說挺好的。祝他玩開心。
他笑起來很爽朗，自來熟的走過來勾住我肩膀。我媽緊張地要開口打斷他，我朝我媽說沒關係的，是個朋友。我媽看看了他沒說話。
他笑呵呵拉着我到沙發上陪他坐，要他兄弟挑喜歡的小姐好好玩，然後鬆開我跟我聊起天來。
我媽站在那沒走。怕出事，我朝她笑着揮了揮手，她一步兩回頭的出了包廂。
“你跟這管事的關係不錯啊？”他收回目光問我。
我有些詫異。“你認識魅姐？”
“咱們這一行誰不認識她！而且我進去那會來過這裡幾次，不過沒遇見過你。”
“你說笑了，三四年前我才十三四歲你當然沒看見過我。”
他打開一罐冰啤酒喝了口。問我要不要，我搖頭。
“你不喝酒啊？”
“我只喝紅酒喝香檳。”
“哈哈，你這丫頭有點意思！暑假跑來打工賺學費？家境不太好吧？喝酒還這麼高檔。”
我真誠的笑。沒想跟他解釋和我媽的關係，也沒想跟他說我現在在是什麼身份。
明傑倒不是個耍流氓的人，聽了我只喝紅酒香檳就叫了好幾瓶，他跟身邊的兄弟們聊着天，聊了會轉過來跟我玩骰子，我手氣很差老是輸老是我喝，喝了兩瓶紅酒加上包廂裡亂糟糟的氣氛，我頭暈起來。
他再回頭髮現我不舒服，就拿走了我手裡的酒杯，拽着我胳膊起身送我出包廂。
我以前沒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客人，不知道其他客人是不是跟他一樣這樣規矩又體貼。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疊百元鈔票塞我手裡，“這個錢是你今天的小費，一看你就是生手，還是找個其他工作。這不適合你。”
我扶着牆握緊手裡的錢朝他笑了笑，“凡事有第一次，習慣了就好。”我覺得我都沒陪他幹什麼，拿着他給的千把塊小費有些不好意思，就要還給他。
他推回我的手，“別破壞規矩！你以後要還是在，以後我每次來都叫你，不會虧你的錢的！還有啊，我帶的那幾個兄弟也都有點錢，你跟那些姑娘關係好，每次你做決定帶上來。免得我們還去挑。”
我眼皮挑了挑，心想這就是我媽說的留回頭客賺錢的法子啊！於是我主動挽住明傑的臂彎，說我不醉了。回去再陪他喝。
他擰着眉抽回自己的手臂，“瞎折騰什麼呢！真是見錢眼開！”
“不是，現在這一行不好做，我可不希望自己光賺錢，也希望其他姐姐們都賺錢。”
“所以你想跟我關係搞好點，讓我多給你帶客人過來？”
心思被人戳中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逗你玩的！你歇着去，挑個你喜歡的叫過來陪着，就唱唱歌玩玩骰子聊聊天，不會亂來的。”
我倒是覺得明傑這人挺奇怪的。花大錢來這種地方純娛樂不吃女人豆腐，我還以爲是我倆有點熟他不好下手的意思。於是跑去找葉琴姐，讓葉琴去他包廂陪他。
凌晨後快打烊時。葉琴笑眯眯跑來休息室，我正在玩手機刷微博。
她抱住我的胳膊晃了晃，“顏顏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人脈啊！你塞給我的那男人可真清純。給了八百塊小費就讓我陪聊陪喝酒。”
我狐疑地將葉琴打量了一番，“他沒吃你豆腐？”
“沒有啊！他帶來的那幾個男的也沒吃其他人的豆腐，給的小費還不少。以前我們可沒少遇見給你一兩百想摸你全身的下流男人！”
我哦了聲，挺奇怪的。就問她之前沒見過明傑嗎？葉琴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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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正好走進來，我就問她認識明傑沒。我媽散開頭髮坐到我對面。一板一眼說她認識。
葉琴激動的問我媽那人什麼來頭，出手那麼大方，還不欺負人。
我媽橫了一眼葉琴。盯着我說：“明傑是明家的人，之前來過幾回，那會葉琴還在上面小裡，所以沒見過。”
“那他人怎麼樣？”
我媽擰了下眉頭，“感覺跟唐小公子差不多吧，就是年紀大些，然後根基穩一些。”
我明白我媽的意思，這明傑賺得錢都不是正道來的錢。
“媽，那你看要不要跟他關係拉好一點？他還說以後都帶他兄弟來這邊。”
我媽沉默了下，“要，怎麼不能要！你在那些小姐們面前誇下海口，總的多給大家賺錢的機會，不然沒人服你。”
“魅姐，跟他們那種人走近了不會出師表？”葉琴問出我心裡的擔憂。
“葉琴你好歹幹了這麼多年，來這裡玩的有多少男人來的錢乾淨？貪的、黑的很多。”
“是是是，只是那明傑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
我媽就盯着我，“卓顏你怎麼會認識他？”
我覺得沒什麼好瞞她的，就把跟明傑遇見的事簡單說了遍，避開了我去監獄看唐聿的事。
“你跑去看唐聿了？”
“媽……”
“你現在跑去看他是送他罵的？”
我撇了撇嘴想跟她爭論一番，幾個姐姐們勾肩搭揹走了進來，看見我便笑眯眯的。
葉琴到我耳邊說她們幾個都是在明傑包廂作陪的。
幾個女人走過來圍着我，笑的比撿錢還開心。
“看不出來啊，你小小年紀就有個人脈，那個明家少爺我們之前可見過，卓顏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啊？”
“就是！你早點告訴我們，我們之前也不會那麼說你了！這明家少爺帶的客人都尊重小姐，在這一行很難遇見的。”
我想到她們之前的態度，再看着她們現在的態度真是有些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