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倩哭哭啼啼起來,哽咽地說:“卓顏,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哪知道你力氣那麼大,給她一下推下牀去了。”
我挺憤恨她和蔣甜甜的,扭頭瞪着她,“蔣甜甜要是出事,你也脫不了干係!別當我是傻子,事情怎麼回事,我還會說!”
第二天一大早,我媽和墨爺都趕跑來了宿舍,我媽奔過來抱住我,將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沒見到傷痕才鬆氣。
洗臉回來的周文倩看到墨爺傻了眼,手裡的洗臉盆都掉到了地上。
“墨……墨爺。”
墨爺偏頭朝周文倩去看,一臉冷漠,眼底並沒有半點認識的痕跡。看了幾秒鐘就收回目光打量我。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搖頭說沒受傷,乖乖交代把人從上鋪給推了下來。
我媽和墨爺都說沒事的,他們會解決。
周文倩朝我可憐巴巴問:“卓顏,你怎麼會認識墨爺……”
我沒理她。
她又說:“卓顏,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你認識墨爺啊!”
我媽摟着我朝外走,被周文倩伸手擋住,“卓顏,我們不知道你認識墨爺,你別跟我們計較。你跟墨爺向我們求求情,求求你了。”
我媽不耐煩地推開周文倩,摟着我走出去。墨爺跟在身後。
我感覺挺可笑的,墨爺在本市是有多厲害啊,連周文倩一個學生都知道他。
我和我媽坐在墨爺車裡,墨爺開着車,我媽問事情經過,我一五一十的彙報。
我媽聽了,氣呼呼的不講話,墨爺緩緩說:“魅姐,顏顏班主任打電話讓我們去醫院一趟。”
“不去!”
墨爺低聲笑了,“顏顏,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去趟醫院。”
我想也沒想回:“去,當然要去,不去怎麼知道蔣甜甜傷什麼樣,到時候把傷勢說的太重狠宰一通怎麼辦?”
墨爺笑的挺開心,在我疑惑中緩緩說,“你比你媽精明啊。你媽太感情用事了。”
我媽一點都不介意墨爺誇我損她,連忙說:“那是當然的,也不看看是誰生的,我顏顏可聰明瞭!”
我們三到了蔣甜甜病房,裡面鬧哄哄的,有位粗狂婦女正在罵我,說等我來了要打斷我的腿!
墨爺先走了進去,我和我媽跟在他後面。他一進去就直接冷冷問:“誰要打斷我的人的腿啊?”
病房裡大約有七八個人,全扭頭朝我們看,我看見躺在牀上的蔣甜甜看見墨爺便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那粗狂婦女兇巴巴問我們是誰?
墨爺回頭摸了下我的頭,朝那粗狂婦女說:“我的人給你女兒推下牀了,你說我們是什麼人?”
“賤蹄子!你們是來道歉的嗎?看來還知道我們蔣家不好惹,趕緊跪下來道歉,我就不讓你吃皮肉苦了,道完歉賠錢滾蛋!”那婦女大聲大聲說着。她旁邊站了一位瘦高的男人,其實也不高,捱了墨爺一個頭,就是太瘦才顯得高。那男人拉了拉婦女的手臂,被那婦女一巴掌甩開。
“你女兒都躺醫院了,你怎麼這麼沒用啊!”
“老婆,那是墨爺……”
“什麼墨爺?不就一小白臉嗎!見都沒見過!”
躺在牀上的蔣甜甜顫顫巍巍開口,“媽,你別說了,別說了。”
蔣甜甜她媽回頭朝蔣甜甜說:“你別跟你爸爸一樣沒用,受傷的是你,你怕什麼!媽給你好好教訓那賤蹄子!”
墨爺朝前走了兩步,“蔣先生,你老婆真是粗鄙無禮。”
蔣甜甜她爸彎下腰,“墨爺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目光短淺沒見過您。不對,她哪裡有資格見過您,不知道您是誰情有可原,還希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偏偏要見識了,我們可是真心來賠禮的,你老婆髒字連篇的,真夠污人耳朵。”
“是是是,我老婆不對。我向她跟你們賠禮道歉。”
“臭男人,你在幹什麼!”蔣甜甜她媽一把揪住她爸的衣領晃了晃。
蔣甜甜急得差點從牀上跳下來,她後背是真的摔傷了,疼得沒法動。就扯着嗓子叫:“媽啊!你再這樣,我要去死了!”
她媽驚的一跳,連忙跑到牀邊握住她的手,“甜甜。你怎麼了?快告訴媽,媽給你叫醫生。”
“媽,你別惹墨爺,他是墨爺。本市最大的夜總會三家都是他的,他很可怕!”
蔣甜甜她媽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爸趁機請我們三走出病房,病房裡那幾個人跟擺設品一樣。沒人敢替蔣家說話。
她爸關上房間門,朝着墨爺彎腰作揖,“墨爺您大人有大量,我老婆真不認識您。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鄰居家打麻將,也沒接觸過娛樂場所。”
墨爺拍了拍白襯衫衣袖,“好了,我來是爲我的人差點弄斷你女兒背的事。蔣先生,你說吧,想怎麼賠?”
蔣甜甜他爸都差點把腰給彎斷了,“墨爺,您別折我的壽。我女兒自己在學校裡鬧騰,沒少欺負同學,老天爺都看不慣她。她就是被我老婆寵壞的一孩子,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哪裡能找您賠錢啊!只求墨爺別跟我們計較。”
我在心裡鄙夷萬分,蔣甜甜父母都知道她在學生裡喜歡欺負人,有這樣的父母做後盾,難怪會養出那樣刁鑽的她。之前有幾回我打了蔣甜甜。蔣甜甜能讓自己那彪悍母親不上學校來找我,也算是奇蹟了。
墨爺,“直起腰說話,你這姿態讓我都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蔣甜甜她爸直起腰板朝我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問:“是你給我家甜甜弄成這樣的?”
我點了點頭。
他挺尷尬的看了看墨爺和我媽,“這是甜甜同學吧?以後前途無量啊,以前我家甜甜跟人打架都是她沾光,有幾次甜甜臉上被人撓了。她媽就兇巴巴說要上學校找人算賬,甜甜說對方比她傷的還慘,她媽纔沒去。”
我就問爲什麼沒去。
蔣甜甜她爸笑了笑,“人家傷得重。她跑去算賬,到時候還得賠錢啊!”
好吧,一家奇葩!
蔣甜甜估計是死要面子吧,打她兩次她比我傷的重。另外她是怕唐聿吧,唐聿私底下警告過她,她不敢把事情鬧大。昨天唐聿當衆我和一撕破臉,她就迫不及待了。
我媽嘲諷開腔,“蔣先生,你家女兒真夠折騰的,這次摔得差點下半身癱瘓吧?”
蔣甜甜她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擠出一絲笑說是他女兒活該。
我媽存心不要他好過,又說:“不過沒事,蔣先生的女兒長的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還看得過去,要真摔癱了,墨爺會大發仁慈給她一口飯吃,你立馬可以將她送去。”
“魅姐,您這就說笑了,我家甜甜都未成年,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蔣先生說話有點意思呢,你是說你女兒要是成年了就送去嗎?你這說話也前後矛盾啊,你家女兒不能去那種地方,你蔣先生身爲父親怎麼兩週去上五回呢?”
“魅姐……”蔣先生氣紅了臉,看了看墨爺又不敢說句重話。
我媽哼了哼,“蔣先生別叫我魅姐,老孃比你還年輕幾歲,受不起。”
墨爺這時緩緩開口,“魅姐少說兩句,人家給我們這麼大面子,道歉不用,錢也不用賠了。”
“他想賠都的賠,我的錢不是撿的!”
蔣甜甜她爸瞪了眼我媽,估計要不是墨爺在身邊,一定會跟我媽撕起來。
我拉了拉我媽的手,不想她爲我和蔣甜甜這些小兒科把戲種下仇恨。
“顏顏別擔心啊,打狗也要看主人,我怎麼說都是墨爺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