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走西口,小妹妹呀實在難留。手拉着我哥哥的手,送我送到大門口。哥哥我出村口,小妹妹呀有句話兒留,走路那個走大路,人馬多來解憂愁”
一段歌聲傳到了我的耳朵中,我站直了身體,循着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他孃的深山老林中,是誰這麼有雅興?”。猴子小聲的嘀咕着說完,又望着我說道:“老秦,你說這唱歌的人不會是鬼吧?”。
“大白天的,哪兒來這麼多的鬼,再說了這深山老林中,也不乏菜藥和打獵的人啊。秦央,我認爲,這唱歌的人一定熟悉瓦屋山的情況,聽歌聲他距離我們不遠,我們不妨去問問他,這迷魂凼到底在什麼地方”。
“陳凡說得不錯,猴子,你來帶路,我們去找唱歌的人”。
唱歌的人是一個老頭,這老頭身上穿着藍色的中山裝,背上挎着一杆獵槍,他頭上戴着草帽,腳上蹬着一雙草鞋。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大叔,你好,能向你打聽打聽,迷魂凼怎麼走嗎”?
“迷魂凼”?老獵人看了我一眼,用略顯陰冷的聲音說道:“你們三個想去迷魂凼?”。
見到我們點了點頭,老獵人先裂開乾癟的嘴巴笑了笑,然後用手指了指腳下說道:“這裡就是迷魂凼呀!”。
“這裡就是迷魂凼?”,聽清楚了老獵人的話,猴子連忙後退了一步,說道:“大叔,你沒有騙我們吧,這裡真是迷魂凼。我怎麼沒有看見瘴氣,我的頭腦怎麼依然保持着清醒?”。
“秦央,我的手錶不走了,看來,我們真的已經進入了迷魂凼!”。
聽到陳凡的話,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猶豫了片刻又望着老獵人說道:“大叔,外面的人對迷魂凼無不是談之色變,你一個人進入迷魂凼打獵,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害怕?”。
“嘿嘿嘿...”,老獵人咧嘴笑了笑說道:“別人怕迷魂凼,我可不害怕!”。
“聽你的意思,好像這迷魂凼你已經進出過許多次了”?
“是呀!”,朝着猴子點了點頭,老獵人說:“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打獵、採藥、還是觀光旅遊?”。
“我們是爲了找人”。說到這裡,我靈機一動望着老獵人說道:“大叔,既然你對迷魂凼熟悉無比,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我們的嚮導?”。
“只要你們能出一個好的價錢,我可以做嚮導呀”。
“耽誤你幾天,我們付給你兩百塊錢的報酬如何”?
“是人民幣嗎”?見到我點了點頭,老獵人用陰冷的聲音說道:“可以換算成冥幣嗎”?
“什麼幣”?
“沒事,我想說兩百塊錢走這一趟,報酬太少了,你們至少要付給我五百”。
“五百?你怎麼不去搶啊?”。
猴子的話音剛剛落下,陳凡踏前一步望着猴子說道:“你和秦央開古玩店,賺的錢應該不少吧?怎麼五百塊錢都捨不得出。我看不如這樣,這五百塊錢我們三人平攤。你們兩個一人出兩百,我拿一百出來!”。
“你他孃的只拿一百,這算什麼平攤啊?”。
“我不能和你們兩個相提並論,你們是古玩店的老闆,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一百塊錢對我來講,已經不少了”。
“上上次去魔鬼道,上次去撫仙湖,我們都分了不少錢給你。你還好意思哭窮,我來問問你,這些錢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些錢我都已經花光了!”。
“你他孃的用錢用得怎麼這麼快,我看不是花了,是燒了吧?”。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瞪了猴子和陳凡一眼,接着對着老獵人說:“我們就不和你老人家討價還價了,五百就五百。不過,你得要保證,這一段時間盡心盡力的做我們的嚮導”。
“放心!放心!”。老獵人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打算去什麼地方”?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問道:“聽說迷魂凼深處有一座古廟。不知道你老人家有沒有聽說過?”。
我依稀的記得,羅伊曾經在沉銀莊對我說過,他們此行考古的目標就是一座古廟。這座古廟好像與五斗米教的張陵有關。
“古廟我聽說過,也去過。不過,古廟距離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有點距離,就算你們能夠跟得上我的腳步,從這裡到古廟也至少需要三天時間”。
“聽你的意思,你走路的速度很快?”。
“常年在山澗奔走,速度自然不慢”。老獵人衝着猴子說完話,就自顧自的邁腿,朝着遠處走去。
這老獵人的速度當真很快,稱得上是健步如飛。
只見他雙腳用力的在地上一踏,每一步躍出去,至少都能躍三到五米。幾個騰挪之後,老獵人就與我們三個拉開了距離。
“這老東西,難道學過武俠小說裡面的輕功”?
“好啦,快點跟上去,我們總不能輸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吧”,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說道。
迷魂凼裡面的山並不高,全部都是低矮的山坡。山坡上覆蓋着原始叢林,有許多的樹木看起來就像擎天巨柱。地面上佈滿了荊棘和無數的落葉。在山坡和山坡之間,有無數條小溪和水坑。在小溪和水坑之間,又遍佈着無數的沼澤,這些沼澤地旁,散落着許多的白色骨架。
“大叔,休息一會吧,我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我喘着粗氣,對着前面的老獵人喊道。
才跑了不到半個小時,說實話,其實我倒還能繼續堅持堅持,只是我身後的猴子和陳凡此刻已經累得快要口吐白沫了。
“我就說過,你們跟不上我的速度”。老獵人笑了笑,像飄一樣來到我的身前。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跟着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大叔怎麼稱呼”?
“我叫李天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