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老白Linda 花心BOSS請走開 (六十六)
房間的門緊緊閉着,白以康在門外未曾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剛一進去,便看見一臉憔悴的蘇言之坐臥在牀上,手背上打着點滴,蘇倫正坐在對面的窗臺前,陽光灑滿了整個屋子,明明很暖,可房間裡卻莫名的冷到了極點。
蘇倫轉眸,看見是白以康,神色頓了頓:“你來了。丫”
白以康沒說什麼,直接關上房門,緩步走了進去媲。
蘇言之卻是在看見白以康後,臉色僵白了好一會兒,在白以康走到牀邊時,更是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把頭給我擡起來。”白以康冷冷道。
蘇言之將頭垂的更低,死活不肯擡頭。
“有膽子跑到陳嘉隆手裡冒險,怎麼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了?蘇言之,你還真夠可以的!”
“哥,讓他出去,我不要見他。”蘇言之低着頭,拽起被子矇住腦袋,在被子裡悶悶的說。
蘇倫卻只是坐在窗前沒有動靜,淡淡看着終於不在那兒一個人沉默着的言之,想想或許這時候,只有白以康才能讓她找回點人味兒來,而以白以康素來的性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彷彿脾氣不好十分衝動,但是真到了必要的時候,他自有他的那一套方式,是其他任何人所不能及的方式。
索性,蘇倫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透明人,管都不管他們,放任白以康在這裡。
“讓他出去!快讓他出去……”
白以康冷眼看着縮在被子裡的那團身影,驟然擡手便要將被子給她扯下來。
“她有身孕,顯些流產。”蘇倫忽然開口。
那一剎那,本來正欲扯下被子的白以康的手在被子邊緣僵了僵,須臾放輕了手下的力度,一點一點將被子拽了下去。
蘇言之連忙抱着頭轉開身想要躲開:“你別看我!不要看我!出去!”
“蘇言之,你把頭給我擡起來。”
“你出去!”
“把頭擡起來!”
“小白你出去,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求你了……你快出去……我不想見你們,我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求你……”
就在蘇言之語無倫次抱着腦袋彷徨間,白以康忽然坐到牀邊,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在她掙扎的同時死死按在懷裡不讓她動。
那力度幾乎要將她勒死,可是那一瞬間,一直哽着心裡的恐懼和害怕的蘇言之終於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白以康沉默不語,緊緊摟着她,聽着她哭,放任她哭,沒有輕撫,沒有安慰,僅僅是這樣摟着她抱着她,任憑她哭的不能自抑。
蘇倫神色疲憊的看着終於肯哭出來的言之,嘴邊有了一絲欣慰的笑。
“你這個瘋女人,以後做什麼事情之前能不能和我提前打一個招呼,這樣不顧自己的安危,你要是莫名奇妙的在這邊丟了性命,你讓我們這些兄弟怎麼辦?你讓你哥怎麼辦?”直到蘇言之哭的累了,趴在他懷裡抽噎,白以康才低下頭輕聲說。
這是打從蘇言之的記憶裡有了白以康這個男人之後的這二十幾年裡,第一次聽見他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
這種語氣,她記得他只對安蔚晴有過,而八年前安蔚晴走了之後,白以康更是再也沒了這樣溫柔的態度。
一時間,蘇言之有些怔愣的坐起身,呆呆的看着眼前眉心緊皺的白以康,紅着眼睛抽噎道:“小白……”
白以康低頭看了一眼她還算平坦的小腹:“陳嘉隆的種?”
蘇言之咬了咬脣,含着眼淚點頭。
白以康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放平了聲音不傷害到她:“他知道麼?”
蘇言之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
見白以康孤疑的瞪他,蘇言之吸了吸鼻子才說:“我已經被他關在地窖裡半個多月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懷了孕,直到前幾天我一直噁心,可是地窖裡他們扔進來的東西都是些硬饅頭,我那時特別想吃酸的東西,我才懷疑自己是有了身孕,當時纔算了算時間,想起老朋友兩個月沒來了,我才……”
“你可真是……你自己還是個醫生!”白以康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蘇言之咬脣:“當時我偷偷跟在他身邊,只是扮演一個情人的角色,不想讓他知道我太多事情,免得查到我跟你們的關係,所以,我那一段時間手裡連個避孕的東西都沒有,他也沒有給我什麼自由,不讓我擅自出門,我也去不了藥店和醫院,所以……”
白以康忍了片刻,沒再說什麼,擡起手撫了撫蘇言之齊耳的酒紅色短髮,看着她蒼白的臉,嘆了口氣:“算了,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先好好休養,別太封閉自己,你該知道咱們這幫兄弟都是一個得性,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所有人都心疼你,這件事情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以你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只不過是一場噩夢,夢醒了就好了,知道麼?”
蘇言之咬着脣,用力點頭,顫着聲音說:“我知道……小白……”
“他們說你整個人不吃不喝也不肯說話,千萬不要封閉自己,言之。”
“我知道……我不是封閉自己,我只是有些害怕……”
“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我怕陳嘉隆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一定不會放過我,萬一他對你們……”
白以康驟然失笑:“你以爲以他的能力,能動我們誰分毫?也就是你傻,自己跑過去送死,現在還能活着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別想那麼多,這份仇,我們給你報。”
蘇言之咬脣,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頭。
“那你好好休息。”說着,白以康站起身,轉頭看了一眼坐在窗臺邊臉色不怎麼好的蘇倫:“蘇倫,跟我出來一下。”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蘇倫緩步走了出來,關上房門。
白以康低頭掏出煙來,想了想,卻沒有點燃,僅是擡眸看看他的神色:“她身體有沒有什麼影響?這個孩子……不是說你們救她出來的時候,她下身在流血麼?怎麼?難道你給把那孩子給保住了?”
“言之半睡半醒間求我把孩子給她保住。”蘇倫神色微涼,儼然是這一次言之給他的打擊不小,看着親妹妹受到這樣的傷害,以蘇倫向來的性子,恐怕這一次也是不能忍了。
“她是不是腦子還在抽風?陳嘉隆的種,保住幹什麼?她不想要以後了?”白以康擰眉。
“以言之現在的身體,也確實不適合做人工流產,先將她身體穩住後,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白以康正要說什麼,卻是忽然頓了頓,靜靜的看着蘇倫眼中的疲憊:“你已經有三天沒閤眼了,去休息,我派人去找個其他醫生過來照顧她。”
“不用。現在言之這種情況,我也睡不安穩,坐在她房裡看着她,我心裡還能舒坦些。”
“有這樣一個任性的妹妹,也真是爲難你了。”白以康失笑,忽然擡手一把摟住他的肩:“等言之這邊身體好些了,兄弟我陪你出去喝幾杯,我知道你這一段時間有多擔心她,也知道你現在心裡比誰都自責,過幾天兄弟我陪你出去發泄發泄。”
蘇倫若有若無的一笑,擡手在他肩上杵了一拳:“謝了,兄弟。”
“進去陪她吧。”白以康放開他,往旁邊走開了一步,轉身走向樓梯。
蘇倫正要開門回房間,忽然頓了頓,回頭叫住他:“老白,你等等。”
白以康一怔,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蘇倫眼裡閃過一瞬的猶豫,須臾才走過去:“你最近有沒有打算去T市看一眼?”
“T市?”白以康眉宇微皺:“T市那邊的辦公樓不是早就已經盤出去了?我去T市幹什麼?”
蘇倫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道:“沒事了。”
說罷,轉身走了回去。
白以康卻是看着蘇倫那欲言又止的背影不禁孤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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