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纖宛轉
隨後的幾天裡晴空萬里,驕陽無限,連美國大使館的污染指數都和中央臺罕見同步。
王成平已經去新的工作崗位報到,新環境和新工作暫時不好判斷,勉強形容倒像她曾經被冷藏幾個月時效力過的投行清水衙門。新上司這時卻也坦言,就是看重王成平曾有過那份經歷,如今才能順利入職。
可以說塞翁失馬,禍耶福耶;或者再扯些什麼人生的大道理。但到目前爲止,王成平的願望卻只剩下自己能在深夜裡的噩夢醒來後,不要再像個傻子一樣盯着天花板。
那輛車現在正高速行駛到海邊,如履平地。手緊緊地抓着車門,心跳如鼓,掙扎想着是跳還是不跳。跳下去,又能在海里撐多久?不跳,她接着又會被這輛車帶去哪個終點?
汗水從額頭落下來滴到很近的海水裡,漆漆而無望的顏色。
王成平猛然抱着枕頭坐起來,沒有開燈,空氣嗆入喉嚨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媽的,每次醒來後都感到寂寞空虛冷。據說人在夢中是最不設防的,誰知道她剛纔的表情糾結到什麼鬼樣子。
她凝視着眼前的黑夜。黑暗總是給人種“一切都能重來”的感覺,但如果“重來”的只有自己,那就沒有意義。只是曾經有個人,差點就拿走了她一生。
王成平渾身乏力,她逼着自己再闔上眼睛。
最先發現她有點不對勁的卻是黃蒙。
“今天中午送飯的時候,我問王小姐做的荷清雞柳好吃嗎,她說很好吃,希望我隔幾天再爲她再做。”
程嶽沒有從公文中擡起頭,只隨口道:“她喜歡,你就繼續爲她做……”
“──但我今天根本沒送這道菜,”黃蒙冷靜道,“今天我爲王小姐送的是紫薯銀耳湯。”
他的目光停留在某處,卻是不由一怔。
黃蒙只是輕輕帶上門離去
……
王成平一天都沒有和程嶽聯繫,可能是自己瞞着他見完陳皓,也可能她只是想自己靜靜。於是手邊的電話鈴震動了很久,她才猶豫的接起來。
剛想說什麼託辭來解釋,對方就很平淡道:“抱歉,明天開始黃蒙不能爲你送飯了,她的孩子要參加小學入學考試,我爲她連續放了一週的假。”
王成平連忙道:“沒關係啊。之前的時間裡也實在很麻煩她了。”
“我現在也沒有吃飯。”頓了頓,程嶽說。
王成平愣下,試探道:“你家裡沒有零食嗎?”
“沒有。”
“……好歹想一下再回答,那您衙門附近有什麼外賣嗎?”
“沒有。”
她懷疑道:“什麼吃的都沒有?”
“沒有。”
“……現在是需要我爲您做點什麼嗎?”
“打開門。”
她跳下椅子。
王成平的房間程嶽曾經來過一次,之前空蕩蕩的桌面如今都鋪滿了專業書籍和經濟資料。兩臺電腦都亮屏顯示數據,檯燈燃亮已經把它下面的複印紙照的火熱。
程嶽注視着正打客房服務電話女人,一開門他也發現,王成平的臉的確比之前又削尖了,真是白饒黃蒙精心準備的飯菜。
這幾天自己忙着開會,想見她又抽不出時間。不知道這滿懷心事的女人這次又爲什麼而心情波動。
果然是……讓人心累的傢伙。
但不知道怎麼,他現在想起的卻是自己上次進來,王成平已經開着電視睡着了,毯子拉到頭頂,只剩下半張臉,手按在白色被單上。平時這麼粗心的傢伙,睡着了竟然十足的女人味,卻又像個想讓人維護的孩子。
“說是馬上就送來,你還想吃點什麼嗎?”王成平掛上電話,擡頭再爲難的看他道,“我這裡還有一碗晚飯剩下的粥,沒動過。”
我總是忘,就是尾聲部分會出現最後一個跑龍套,身份是程嶽的小蜜(小秘?)。他們說向讀者徵名,讀者就會更愛我(你夠!)。有人有興趣沒,好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