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辦公室內,大偉和阿翔看着邵振鐵着臉,臉色陰沉,都不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你看看,我看看的,隨後不知所措的拐了拐彼此的手臂,不敢走上前詢問。
許久,大偉終於還是沒忍住低聲的問道:“老大,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吩咐的您儘管說!”
邵振臉色灰暗,瞅了眼阿翔和大偉,冷冷的道:“沒事,你們都去準備下,明天川冬國一案要儘快了結,不能再拖了,還有李世容那邊要盯緊,千萬別出任何差錯,另外,王龍的老婆也給我監控好,有異常情況立即給我報告,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大偉和阿翔愣愣應聲後便出去了,走出邵振的辦公室後,阿翔開始嘀咕起來,說道:“大偉,你說老大這次有把握把川冬國送進監獄麼?我心裡可是一點底都沒有啊,做了這麼多年的法醫,殺人現場真的是讓人頭疼,看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是線索,但是又偏偏不能作爲指控證據,因爲是在他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大偉仰天長吁一口氣,嘆道:“我看有點懸,現在我們根本沒證據確定川冬國有在場證據,之前陳彪承認說人是他殺的,可後來被老大揭穿後,川冬國***竟然能給他開了個精神病的證明,說是精神錯失誤殺。川冬國這個老狐狸又一直保持沉默,這讓我們更加的難以下手,況且那又是川冬國自己的家,很多因素都不利於我們啊。”
阿翔若有同感的點了下頭,說道:“算了,老大總是這樣,在最後的關頭,都會給我們意外的驚喜,他這麼沉穩的人,沒把握的事一向不會輕易行動,他既然讓我們準備,那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相信老大。”
大偉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哎,算了,先別想這些了,你聽說了睨志偉和王龍的事了吧?”
阿翔一聽,淺淺一笑,甩了甩頭,繼續向前走着。這時迎面正走來一位漂亮的女警員,大偉興趣邴然的調侃了一句:“halo,夢夢,你家需要修馬桶麼?”
夢夢一聽,滿臉狐疑的樣子,半天才反應過來,沒好氣地道:“去你的,本姑娘家的馬桶就不用你瞎操心了,你還是去找王夫人吧!”
阿翔和大偉都被夢夢的一副刁蠻可愛相給逗樂了,紛紛樂得大笑起來散去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邵振依然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裡,腦海裡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撥通了阿木的電話,遲疑的問道:“阿木,昕霓現在和你在一起麼?”
電話那頭阿木開心的回答說:“嗯嗯,我剛纔陪昕霓逛了逛街,現在正送她回家的路上,怎麼了?老大。”
邵振愁眉緊鎖,故作欣然的笑道:“呵呵,沒什麼,我就擔心這丫頭愛搗事,又麻煩你了。”
“哦,老大,沒事的,昕霓這麼大的人了,你也不用一直這麼擔心她了。我還突然想問您一件事呢,不知道您方便說不?”
邵振嘴角一撅,黯然提防的問道:“什麼事啊?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幹嘛?”
阿木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就隨便問問,老大別往心裡去,就是川冬國的案情您打算怎麼處理啊?找到證據控告他了麼?”
邵振頓時眉心一緊,凝思一瞬後問道:“怎麼?你一向都不怎麼過問這種事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阿木語氣一轉,“呵呵”的笑着急忙解釋道:“也沒什麼了,主要因爲川冬國這種大惡魔,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在幹些不正當的事,希望老大能明察秋毫,爲民除害,要是讓他再出來,只會更牽連更多的人啊。第一時間更新 ”
邵振豁然直截了當的回道:“你放心,他永遠都出不來了,明天我就會送他到法庭,今天謝謝你幫我照顧昕霓,辛苦了。”
阿木突然語氣舒坦了許多,接着便拍胸捶脯的向邵振擔保道一定會把昕霓平平安安的送到家。
掛掉電話後,邵振憂心忡忡的皺起眉頭,長吁短嘆的想着:“阿木爲什麼突然會這麼關心川冬國呢,但願這孩子別像他爹一樣,重蹈覆轍啊!”
天城的夜總是帶着一種浮躁和不安,隨着最後一束夕陽的霞光被烏雲遮蓋,慢慢的,慢慢,夜,越來越深。蒼彎裡,沒有圓圓的潔月,沒有熠熠的繁星,沒有璀璨的銀河。
當第一道凌厲馳馳的閃電終於刺破蒼穹的那一刻,接二連三的就迎來轟轟的雷鳴聲響徹大地,嘩嘩雨傾,豁力地垂壓着這座城市,疾射着,轟擊着,捶打着一座座林立的高樓和別墅。
陳昕霓豁然帶着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抱着一個枕頭,一腳踢開了邵振的房門衝了進來,大聲叫道:“大叔,大叔,打雷了,我好害怕啊。第一時間更新 ”然後就一腳踹開被子鑽了進去,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的緊緊向邵振靠近。
邵振沒有怨昕霓把自己吵醒,因爲他知道昕霓從小就怕打雷。每當打雷下雨的時候,她總是捲起身子窩在牀頭的一角,而現在,她終於沒能堅持住,所以就衝進了邵振的房間。
或者,這些年,她一個人逞強了太久,只是想在最害怕的時候找個肩膀依靠,正好,邵振是她唯一值得依靠、唯一放心的男人。
看着昕霓此時就像只受了很大驚嚇的小白兔緊緊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邵振眼裡突然生起了絲絲憐憫的心疼,把昕霓抱得更緊。第一時間更新
窗外的閃電依然肆無忌憚的叫囂着,陣陣大風吹着樹枝偶爾拍打在窗子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失軌的雨,滴滴答答地順着窗柩落下,深深的滲入了牆角的泥土裡。
次日清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驅散了最後一片黑夜,邵振在昕霓的一聲尖叫聲中咋然醒來。原來,昨晚昕霓就這樣抱着邵振睡了一晚上。所以今早睜開朦朧的睡眼時,昕霓突然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臂彎裡,渾然把自己嚇得驚跳起來,看清是邵振後,才隱隱想起原來昨晚是自己衝進邵振的房間的。
見邵振驚疑的看着自己,昕霓臉一下子通紅了起來,急忙拾起牀上的枕頭捂着臉支吾的問道:“大叔,我們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邵振揉了揉沒睡醒的眼睛,說道:“丫頭,你別想太多了,昨晚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所以,當然沒有發生什麼。”
昕霓一聽邵振的話,稍稍的卸下了緊張的防備,慢慢的挪開枕頭看了看邵振,光着上半身半躺在牀上,表情的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一把掀過被子,又繼續睡了下去。昕霓縮着頭,腳一墊一踮的走出了房門。
昕霓輕輕的關上門後,慢慢的扯開枕頭,低頭晃眼的打量了下自己,穿的是件紫色薄絲長裙睡衣,心裡豁然大驚道:“Oh No,我昨晚一整晚就這樣靠在大叔的胸膛裡睡了一晚?而且還沒有穿Bra?這衣服穿和沒穿的觸感有什麼區別啊?My god,這下慘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吶,嗚嗚......”
十五日早上9點整,市高級人民法院裡一片肅然,川冬國戴着手銬悠然自得的站在一側,身旁站着兩個高大魁梧的警員。第一時間更新 在川冬國的律師向法官以及在場的所有陪審員陳述了一切關於川冬國並無在場的證據後,全場啞口無言。
因爲川冬國的辯護人的確提供了當晚證明川冬國有不在場的犯罪證據,當晚川冬國一下飛機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烏龍酒店休息,而所有保安,都是去爲川冬國接風洗塵了。律師還提供了當晚川冬國和所有保安真真切切的住宿登記。
可奇怪的是,當晚烏龍酒店的監控系統也處於癱瘓狀態,所以無法提供監控證明,但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做了人證,以及電腦記錄的身份登記信息,的確證明了川冬國有不在場證據,如果警方不能提供更全的證據證明川冬國當時在犯罪現場,那麼川冬國即將無罪釋放。而且警方將要賠償一切誣告拘留等對川冬國造成的名義損失、精神損失以及耽誤工作等所有損失,要想像川冬國這樣的人物,要是算索賠的話,警局裡誰都承擔不起這個後果,所以後果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此刻法庭裡的法警都在交頭接耳的交換着意見,大都憂心忡忡的面面相覷,表示均無法提供川冬國當時在殺人現場的有力證據。
孫震剛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得意洋洋的坐在觀衆席上。
大偉和阿翔手心都硬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心裡都在糾結着邵振爲什麼還不發話。正當法官欲拍錘宣判之際,邵振突然站了起來,面不改色的說道:“慢,我還有話要說。”
川冬國看着邵振疾惡如仇的眼神,剛還滿滿得意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對邵振有過一番瞭解,邵振在最關鍵的時候,總能讓人突然眼前一亮,併爲之望洋興嘆。
邵振挺直了胸膛,眼神堅毅的對法官鞠了一躬表示尊敬,然後直對川冬國說道:“川爺,我不知道你幕後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時間裡,竟然能找到這麼多爲你洗脫罪名的證據,但是今天,我恐怕要讓您絕望了。”
在場所有人還從來都沒聽過能有誰能說出讓川冬國“絕望”這兩個字的話,都紛紛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邵振的身上,都很期待的等待着邵振帶爲他們帶來怎樣的驚喜,期待着如何扭轉這場已成定局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