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日,早上八點十七分。
天城的晨陽總是太美,美得讓人心醉,可惜在這座**之都,所有人都忙於趕路,沒人有多餘的心情去理會、去欣賞,很多人寧願在紅燈綠酒的夜店裡用酒精麻醉空虛,用鬼哭狼嚎釋放寂寞,也不願早早的起來對着晨陽大聲的呼喊:Fighting,又是美好的一天。對於一羣不敢直視陽光的人,那更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富恆別墅小區內的一所高檔別墅內,客廳裡一羣人正襟危坐,氛圍沉默壓抑,都在等着一個人發話。半響過後,沙發上的一個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走至窗邊撩起窗簾,得意的笑道:“這幫愚蠢的警察,還真以爲我們逃跑了,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就在富恆別墅區,哪也沒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時一個光頭的保安也跟着站了起來,應和道:“川爺,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昨天您吩咐兄弟們將遊艇開到內海沙灘邊上,雖然製造了逃跑的假像,但是以邵振敏銳的觀察力,恐怕很快就會發現,所以我們現在得想想辦法洗清您身上的污點。”
剛站在窗邊上發話的男人正是川冬國,梳個油頭,豹子臉,身寬體龐,高高挺起的啤酒肚,如果不看臉還真讓人覺得是一個孕婦。川冬國深吸了口氣,怒道:“霍華強這禽獸,***上女人都上到老子頭上來了,枉我平日裡還當他是兄弟對待。昨晚要不是時間緊迫,老子真想把他大卸八塊了喂狗。
光頭保安摸了摸他那閃亮的光頭,說道:“川爺,這事說來也巧,霍華強平日裡雖然好色,但也不至於敢爬到你頭上來,會不會是前天晚上那個黑衣人從中做怪,我看此事必定有些蹊蹺。”
川冬國沉思片刻後,也覺得光頭保安說的有幾分道理,又繼續說道:“我看我們現在必須得馬上回去,裝着什麼事都沒發生,現在他們手裡沒有監控錄像資料證明我昨晚回去過,以我在天城的地位勢力,他們暫時還拿我沒辦法,只有回去以後才能徹底的毀掉一切證據,到時候就說您們昨晚都出來爲我接風洗塵。”
所有人都表示一致贊同,紛紛點頭聽從川冬國的安排。第一時間更新 川冬國看了看窗外,心裡怔怔的憂慮起來,他倒不擔心回去會被抓,他擔心的是那個黑衣人,因爲黑衣人的扮相和身手太像少氏家族的作風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且說昕霓正糾結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隻手分別拿着兩份面試邀請函,右邊放下左邊拿起,右邊拿起左邊放下的,邵振在背後看得無奈的直搖頭,大笑道:“丫頭,我說你是不是閒得慌啊,兩張紙也能玩半天?”
陳 昕霓瞅了一眼邵振,說道:“哎呀,大叔,你不懂了,我有選擇恐懼症,這兩份工作我都喜歡,所以現在很糾結,不知道該選那一份工作啊!”
邵振接過陳昕霓手中的面試邀請函看了看,念道:“幼兒園老師?雜誌編輯?兩個看起來還都不錯,不過,你喜歡小孩?”
陳昕霓眼一斜,回道:“怎麼,我就不能喜歡小孩啊?哼,我覺得小朋友挺可愛的啊。第一時間更新 ”
邵振笑了笑,道:“呵呵,當人家保姆就算了吧,小孩嘛,以後結婚了有得你帶的。我倒覺得編輯挺好的,我記得你一直很喜歡文字,以前在學校還自己寫些言情小說廣受讀者歡迎,做編輯可以擴充你的知識面,對你的寫作有幫助,說不定哪一天也可以成爲大作家哦。”
“纔不,我偏要當老師,就喜歡當保姆。”昕霓朝邵振做了個鬼臉,便將簡歷和麪試邀請函裝在包裡站了起來,說道: “大叔,那我先走咯,祝我好運吧!”
邵振:“呵呵,好吧,加油,那我送你吧,反正也順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呃,別逗我了大叔,別以爲我對天城不熟就忽悠我,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也叫順路?難道你還打算繞地球一圈去上班不成啊,我自己這麼大的人了,不會走丟的,況且天城有種無所不在的交通工具叫TAXI,保持聯繫哈,拜。”
邵振只作苦笑,讓他無可奈何的也只有陳昕霓了,看了看錶,時間也不晚了,正欲打算出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邵振看了看手機,問道:“大偉,怎麼了?”
大偉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不好了,川冬國回家了,和他家的保安全部回家了,現在就在他家門前。第一時間更新 ”
邵振濃眉一鎖,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即臉上又浮起詭異的笑容:“呵呵,本來還想讓你多自由幾天的,既然你自己非得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半個小時後。
富恆別墅區因爲川冬國家出事後,保安人員比以往多了一倍,進出人員檢查更加嚴律了。邵振來到川冬國別墅門外,川冬國愜意的半躺在一輛敞篷版的蘭博基尼裡,完全不像剛死了老婆的樣子,車旁散亂的圍着一大羣保安,看樣子昨晚所謂“失蹤”的保安都到齊了。
大偉見到邵振立即上前打了聲招呼:“老大。”
邵振:“辛苦了,您們在一邊等着我,放心,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邵振說完就向川冬國的車走了去,保安欲上前堵邵振卻被川冬國叫住了:“還不給刑偵大隊長讓路,你們是想進耗子麼?”
保安一聽乖乖的撤到一旁,讓出一條路直通車門,邵振大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兄弟不懂事,如有得罪川爺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
“是邵大隊長太忙了都沒時間教育,改天我幫邵警官好好教育下。”川冬國自顧自的閉上雙眼,作一副牛逼吊樣,連邵振都懶得看一眼。
邵振站在車窗外,心裡涌出幾絲不爽:“老子的兄弟自己不會帶,還要你個土鱉來管?”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牽強的帶着幾分微笑回道:“川爺,我們做警察的也只有一個原則,秉承的宗旨就是爲人民服務,所以這麼做也都是爲了您的人身安全考慮啊!”
川冬國“哼”了一聲,說道:“屁,邵警官,說白了,警察也不過是人民養的一條狗,哪有狗見了主人不但不搖尾巴反而還不讓主人回自己家的?”
邵振一聽,橫眉一擰,剛強忍在肚子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微笑瞬間落了下去,揚手示意正欲衝過來的弟兄回去,說道:“川冬國,別以爲叫你一聲川爺,你真就當自己是爺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會讓你爲自己的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第一時間更新 ”
“呵,你是在開玩笑麼?在天城敢動我川冬國的還真沒聽說過,就憑你?”川冬國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臉上帶着一種不懈的冷笑。
“對,就憑我,邵振。”邵振拇指堅定的指着自己胸膛,一字一詞字正腔圓的放聲說道。
川冬國轉過身來對着邵振大笑道:“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憑什麼?”
如果說此刻川冬國是一隻春風得意、自以爲是的瘋狗,那麼邵振現在則是一匹站在冷風裡的狼。邵振沒有理會川冬國,而是將頭轉向一邊,淡淡的說道:“你以爲小區的監控記錄丟失、監控系統癱瘓就沒有了你昨晚在場的證據嗎?我告訴你,你太異想天開了。”
“邵警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洗耳恭聽。”川冬國剛得意忘形的樣子收斂了些,聲音也輕了下來。
邵振低下頭,俯下身子冷冷的看着車窗裡的川冬國,說道:“什麼時候川爺的智商怎麼也到了讓人着急的地步呢?難道你忘了,你的好兄弟霍華強的車上也裝了監控錄像麼?”邵振說着一手拿出手機在川冬國的眼前晃了晃,又繼續說道:“要不我現在就給川爺欣賞一下。”
川冬國聽到這裡,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一下子青了一大塊,心裡大罵道:“昨晚竟然忘了霍華強這畜生的車上還安裝了監控,這下糟了。”看着邵振此刻窮兇極惡的眼神,那種眼神像極了冷夜裡一匹餓慌的狼,正狼視眈眈的盯着一個肥胖的人。剛纔還猖獗孤傲的川冬國不禁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臉色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轉變,急忙輕聲略帶求和的口吻說道:“邵警官,您只要把手裡的錄像給我,您要什麼都可以,豪華別墅、女人、錢財勢力,我統統都能滿足您。”
邵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哎,都說狗急了會跳牆,沒想到川爺急了連坑和牆都分不清,你說如果一隻餓了幾天的貓抓到一隻老鼠,您給他幾十塊牛肉它會放了老鼠嗎?”
川冬國憤懣的扭過頭,看着擋風玻璃,怒道:“如果邵警官不識擡舉的話,可能我車外的這幫兄弟們會不高興的。”兩個人,一個心懷仇恨、窮兇極惡的警察,一個狂妄自大的罪惡巨頭,他們在瀟瀟的晨風中對視着。兩個人的目光似乎比風雨更加寒冷,足要把這座城市都凍住了一般。
此話一出果然有效,剛纔散到一邊的保安慢慢的向川冬國的車靠攏過來,所有警員也都已持槍待命。
邵振見狀二話不說,拔出手槍指向天空叩響扳機,“砰”地一聲悶響直破長空,嚇得保安不敢再向前靠近,邵振擲聲力道: “我現在槍裡還有7顆子彈,如果你們的動作可以快得過我手中的子彈,不妨可以試試,但是機會只有一次,擋我者死。另外我的兄弟也已經隨時候命,我們這羣人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向不喜歡威脅,面對威脅,都很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