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不慌不忙的拿起手中的一個紙質報告說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剛纔法官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被害者的死亡時間了吧?大家還有什麼疑問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搖頭表示沒有疑問,法官看了看邵振也搖頭示意沒有任何疑問;空氣中則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邵振暗暗的長吁了口氣。眼神肯定的向大家點了點頭,便從手中的證物袋裡取出一個手機,正是川冬國用的手機,是一部邊框鑲嵌着土豪金色的手機。現場的所有人都以滿臉期待的目光注視着邵振,都在疑惑着就憑藉一個手機怎麼證明川冬國有在殺人現場的證據,雖然都知道邵振總會在最後關頭使出殺手鐗,也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拭目以待邵振如何扭轉戰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於是變得更加的期待起來。
邵振依然鎮定自若,不失風度的對川冬國問道:“那麼,我現在就只問川爺一個問題,還希望川爺如實回答,這個手機你是一直帶在身邊的嗎?”
“這手機我是隨身攜帶的不錯,難不成你小子是想用我把手機落在哪來污衊我,老子就實話承認,反正手機的確是我隨身攜帶在身邊的,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川冬國顰眉深思片刻後,語氣咄咄逼人的回道:“是,難道這也違法麼?邵警官。我們做生意的,一天業務這麼繁忙,手機當然得隨身攜帶在身邊,你要知道我在這裡多待幾個小時少接幾個電話得損失幾百萬?”
邵振得意的笑了笑,手臂一揚,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手機,擲地有聲的大聲說道:“大家剛纔也聽到了,川爺親口承認手機隨身攜帶在身邊,我並沒有半點的逼迫。”
一聽到邵振說的這話,川冬國心裡頓時涌上一種被騙上當的感覺,欲言又止,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唯有聽邵振繼續賣關子下去,倒想看看邵振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法庭上的氣氛極爲凝重,大家看着臉色嚴峻的邵大隊長,每個人的心頭都像悶着塊大石頭似的,壓抑至極。
邵振在法庭依然保持着他一貫特有的那種冷靜和縝密,隨手對警員耳語了幾句,警員便退了出去。第一時間更新 片刻後,警員手裡拿着一臺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個人。
一位年齡大概五十上下的男子,面相和善。邵振緊繃的臉隨即舒展開來,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移動互聯網軟件開發工程師劉燁劉先生,在業界已是霍霍有名的人物,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了。感謝劉先生今天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爲我們公證一件事,也就是大家接下來很關心的事。”
劉先生慈容善面的向大家打了聲招呼後,走到警員已經準備好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此時,川冬國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冷眼看着邵振和劉先生,他曾經在報紙的頭條上看到過劉先生的事蹟,所以開始有點不由的心慌起來。劉先生接過手機用一根數據線插進電腦後,便快速的操作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劉先生表情輕鬆的對邵振做了一個OK的動作,表示可以了。
邵振點了點頭,向法官鞠了一躬,轉身面向觀衆臺說道:“大家都知道Iphone手機在升級到iOS4版本以後,都有一個很特殊的定位功能,哪怕大家把後臺的關閉位置定位,手機依然還會通過運營商移動網絡連接、WiFi連接和應用連接,隨時記錄用戶位置信息,今天之所以請到劉先生來,是想以一位專業的人士來幫我們做出最專業的解答,我想這樣纔不會讓大家有所疑問,下面就由劉先生爲大家詳細的解答下這部手機的位置跟蹤信息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劉燁轉過電腦,開始娓娓而道:“大家現在看到的是蘋果手機隱藏得很深的一個系統目錄,一般普通用戶是看不到的,而在這個Iphone隱藏比較深的目錄裡面就會把我們位置信息,包括整個移動的軌跡、時空軌跡都會被記錄下來,而這些數據則被存儲在一個名爲‘加密’的數據庫裡,雖然這個文件名顯示加密,但其實並未加密,只是位置藏得比較深而已。”
說到這裡,劉先生邊移動着鼠標,並用手在電腦上比劃着,繼續說道:“在這個叫locationD的一個目錄下面我們可以看到,蘋果手機把整個用戶的位置信息保存在了這裡,也就是說我們一天的所有空間移動軌跡都被系統自動跟蹤存儲在這個文件裡面。”
邵振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接過劉先生的話一口直切話題:“而就川冬國先生的手機上所記錄的跟蹤信息顯示,在事發當晚,也就是被害人被殺害的時候,川冬國就在現場,上面的位置信息可以精確到具體維度和經度,所記錄的時間與法醫檢查的時間、報案人舉報聽到的槍聲時間完全吻合,這,就是蘋果公司爲我們精心準備的犯罪現場證據。”
邵振話音一落,頓時全場啞然。
孫震剛此時面色凝重,滿臉疑雲,沒想到他還是小看邵振了,彷彿此時就像自己反手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川冬國更是突然兩腿一軟,差點倒了下去,因爲在場連法官都親耳親眼看見川冬國剛剛親口承認手機自己隨身攜帶,寸步未離身,而之前的屍體檢查報告時間與報案人的備案時間也不是人爲所控,川冬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謂英明一世,糊塗一時,枉川冬國煞費苦心的製造各種證據證明自己不在場,沒想到到最後,竟然當着法官與衆陪審員的面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而且一跳下去,永遠也無法再翻身。
這個時候,川冬國的辯護律師額頭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言語盡塞,不知如何進行反駁。
法官見證據確鑿,揚起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拍了下去,大聲說道:“大膽川冬國,你竟然殺害自己的妻子和霍華強,不但不認罪,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各種僞證擾亂法庭秩序,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
川冬國臉部的肌肉扭曲着,眼見無路可走,最後一道心裡防線譁然崩潰,連忙求情道:“邵警官,法官大人,我也是一時衝動看到這對狗男女揹着我做出這種事才痛下殺手的,我是被冤枉的啊,求求您們給我一個公道啊...........”
看着川冬國剛纔還一副不可一世的人物瞬間跌至揹負殺人犯的罪名,阿翔不禁有點惋惜的稱讚道:“哎,老大打的這場仗,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漂亮,在對手全然不知的情況下給以致命一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叫對手連還手的機會一點都沒有,絕,真絕。”
大偉也諾諾的應聲:“是啊,可惜了一個川冬國,這該說是一代奸商呢還是一代梟商?沒想到算計別人一生,到最後卻連自己也算進去了。”
阿翔聳了聳肩:“管他呢,不過我有點奇怪的是,川冬國我們追查了他這麼多年,其實掌握的資料早已足夠讓他進牢房了,爲什麼老大遲遲不抓他呢,反而現在來個突襲。”
“不知道,老大的心理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況且想憑那些資料讓川冬國進牢房的話,你覺得可能麼?他連殺人這樣的僞證都可以輕鬆製造,就算我們憑手中的資料去抓他,恐怕他隨便都可以找個替死鬼,頂多也只會坐幾年勞,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現在多好,自己親口承認殺人。況且,他只是我們追查的一個小簍簍,老大要吊的可是大魚,也許這次讓川冬國死,老大肯定出於某種原因吧。”大偉一口氣說完,蹙起眉頭,臉色惘然。
阿翔點了點頭:“嗯,可以這麼說,要是今天老大不來個突襲,川冬國死不承認手機帶在身邊,那鐵定拿川冬國沒辦法,老大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度又上升了一大截了。”
邵振面對別人的讚譽並無多大關心,他從來都這樣,面對讚美,不反對也不拒絕。在別人看來川冬國一案也算終於告破了,但是邵振的心裡卻充滿了迷茫,甚至失去了方向,因爲他有一種預感,真正的遊戲還沒有開始,這只是暴風雨來襲之前的前兆。
此時此刻邵振的腦海裡不停的跳躍出那封復仇郵件的內容,每一個字就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觸目驚心,可他對那個人至今完全沒有一點線索。也許,仇徒,纔是他真正要找的人,可是,他卻無法告訴任何人。
三個小時前,天城環球金融中心。
陳昕霓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平時素顏的她還是不免稍稍化了點妝,其實也就是打了些粉底,這樣一看,那張碧玉般皎潔的面龐又比平時多了幾分精緻,看起來的確有了些許蛻變。
公司上下對這個特別的新員工也都略有所聞,倒不是因爲昕霓長得多漂亮,只是因爲昕霓面試當天的話讓人一聽就有種想見識一下是何方人物,竟有如此的氣魄膽識。可一見到昕霓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失望的搖了搖頭,因爲看昕霓十足像極了一個花瓶小蘿莉,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天部門經理見昕霓長得漂亮才破例讓她進來的。
不管怎麼樣,流言蜚語總是有的,不管你做得再好,總有人會說你,因爲,你不可能成爲人人都喜歡的橘子,昕霓也何嘗不是一樣,幸好她有顆單純的心,所以她從來都不會去害怕別人會去算計她,不過,她是否能夠漂亮的拿到Office,那還真是值得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