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助理推開。
“今晚的行程沒有安排。祝雅那邊已經談妥了,新一季的《尋找丟失的人》她還會繼續參加。”
盯着手機屏幕亮着是備忘提示:今天,是顧惜的生日……朝禰回過神,淺淺勾脣,“嗯。”
助理難得見到自家老闆臉上的笑意,抱緊了手裡的文件,“老闆,我先去找祝雅經紀人進一步溝通。”接着匆匆開了門走了出去。
帝都的冬天一向很怪,早上飄了些雪,而今臨近中午卻是露了些陽光。
朝禰望了眼窗外,遠處的海上帆船被旭日點亮,綴着點點白光,落在幽藍的海里。
電話那頭始終沒有接通。
朝禰盯着跳轉回來的通話記錄,靜靜等了三十秒,面無表情地再次撥了過去。
這回等了許久,電話那邊才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喂……”她說話的聲音淡淡的。
朝禰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怎麼,感冒了?”
“沒有。”明顯感受到她的音調低了許多。
朝禰不放心的自位子上起身,關掉了電腦。
“我今天早點回家。”他說完,披上來時的大衣,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而電話那頭沉默了。
朝禰疑惑地看了眼屏幕。
通話已結束。
“老闆你要出去啊?”助理見到自家老闆神色匆匆,不由得自辦公桌座位上站起身,殷勤道。
“嗯。”朝禰淡淡掃了眼外頭一個個好奇的腦袋,走到了電梯間。
開車回到了家,朝禰臉色陰沉地開了鎖。
沙發上蜷縮着那個身影,半蓋着米色的毯子,長髮披肩,眼睛微閉,似乎睡得沉了。
朝禰原本黯淡陰沉的眼裡一瞬間柔和了許多,他放下鑰匙,一步步走近沙發,俯身,擡手將她收進懷裡。
令他意外的是,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突然驚醒,然後掙扎着推搡着自己,而是乖巧得不像話。
朝禰不由得淺淺勾脣,接着緩緩的在她頭頂落下一個輕吻。
指尖傳來的溫度有些冰涼,朝禰皺了皺眉,低頭一看,這才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顧惜。”他喚道。
懷中的人沒有睜開眼。
“顧惜,你醒醒。”他心下有了些不安,看了看顧惜的脣色,竟是有些發紫。
朝禰臉色微變,拿了方纔丟下的鑰匙,抱起她快步下了樓。
醫院1103病房。
“怎麼了?”來人的聲音很是好聽。
年輕的護士聞聲,扭頭,看見開門進來的人,登時一愣。
眼見着那人快步走到病牀前,年輕的護士有些捧不穩手裡的托盤。
“朝禰在哪裡?”他問道,一身的黑色風衣沾了些飄落的雪。
“朝,朝先生去辦手續了。”護士一時間開口回答有些哆嗦。
想不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息影了好一陣子去度蜜月的邢影帝,考慮到這裡有病人,她不由得死死咬脣,努力不讓自己激動得尖叫出聲。
“嗯,她沒事吧?”他看了眼病牀上的女子,微微抿脣,隨即又望了眼半開的門。
“唔,這位小姐搶救了近三個小時,脫離危險,但是洗胃以後還得看目前還要觀察一下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護士紅着臉說着。
“嗯,謝謝。”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緊握。
“昭天。”門外有人大步走了進來。
“麻煩你了,你先去忙別的吧。”朝禰側過身,朝護士開口。
護士一怔,“啊,好,好的。有事兒按鈴就可以了。”
“朝禰,顧惜她怎麼會……”邢昭天從沙發上站起身。
朝禰立在原地,回想起剛剛顧惜還醒着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
“你想要什麼?”朝禰問。
“我要離婚。”顧惜沉默着,良久,纔開口。
——“說話啊。”邢昭天微微抿脣,盯着臉色沉靜的朝禰。
“哎,我大老遠從國外趕回來不是看你一張臭臉的。”邢昭天等了許久,終是不耐煩開口催促着。
“她需要休息,出去說。”朝禰把剛買回來的晚飯擱在病牀的牀頭櫃邊,朝邢昭天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