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東家紅珠鳴鳳眼微閉,沉思了半天,聲音還是那樣磁‘性’溫柔道:
“綠兄,我知道你是尊重我,纔來讓我給孩子起個名字。 你還真難住我了,你是不知道我的底細,我出身貧苦家庭,從小沒念過書。
自從我嫁人後纔讀書寫字,到哈爾賓這裡,我整天不出莊園,就是爲了修養我的文化水平和氣質。你讓我給這孩子起名字,哪我就盡力而爲。
你綠家現在已經紅遍了鬆嫩平原和山裡,不知道哈爾賓有個顯榮貨棧,可都知道鬆‘花’江彎有個綠家燒鍋。酒的另一大半成分是什麼,那是水。
你綠家發就發在水上。依我看這孩子就叫綠贏水,等這孩子當家時,你綠家的酒就能佔領整個東北,你們看我起的這個名字怎麼樣?”
我太爺綠嘉陽美麗的瑞鳳眼閃出一絲興奮之光。臉上都是喜悅之‘色’,眉開眼笑的言道:“我看‘挺’好,不知迎字是那個營?”
‘女’東家鳴鳳眼睜圓那慈祥目光都在孩子的臉上,磁‘性’溫柔聲音嬌脆道:“用輸贏的贏,我看了這孩子的生辰八字和麪相,他將來是福將,他要當家時,有的是人幫他,年輕時,有人帶他闖江湖,贏得好名聲,綠善人的稱呼非他莫屬。”
那時候,示範有點錢的人家,都非常相信生辰八字和名字起得好壞。
我太爺綠嘉陽更相信這一套,他開酒作坊一年後,買賣興隆財源廣進,從內心感謝陽升客棧掌櫃楊寶,沒有他的穿針引線,就不可能和厲紅珠合作開酒坊,造成今天這種雙贏的局面。
我綠家知恩圖報,年節都給楊寶家送去豐盛錢財。我太爺綠嘉陽時常就找楊寶喝酒,有一次他與陽升客棧掌櫃楊寶喝起酒來,就把楊寶喝多了。
楊寶酒後吐真言:“當年,‘女’東家,是看中你名字後面那兩個字,嘉陽,諧音就是“佳釀。”只要你會燒酒定能發家,她才大力扶持你一把。
‘女’東家,看你能獨力自主時,她就急流勇退,讓你發大財。‘女’東家看面相、起名、算卦都是自己修練的,是個‘女’中豪傑,令人敬佩。”
我太爺綠嘉陽沒有忘掉楊寶的話,有了大重孫子到百天,就趕緊給‘女’東家紅珠抱來,讓東家給孩子起名字,我太爺綠嘉陽相信紅珠給孩子起名子,能使綠家更發達,‘女’東家紅珠給孫子起叫綠贏水。又說這孩子八字好是個福將。
給我太爺綠嘉陽樂壞了,趕緊又給‘女’東家行禮:“謝謝東家給我重孫子起這麼好的名字,謝謝東家這些年對綠家的支持。
“綠兄,不必客氣,區區小事就不要掛在心上。你我相識就是緣分,這是上天安排讓我給你的重孫子起個名子,”
“那我就不打擾東家清修了,就此告別。”我太爺綠嘉陽抱起我。
“爲了這個孩子將來的福氣,我送你們到大‘門’口。”‘女’東家紅珠輕搖身步,破天荒把我太爺綠嘉陽與這個重孫子綠贏水,親自送出顯榮莊園的大‘門’口,這纔回去閉‘門’修行去了。
我太爺綠嘉陽給我這個重孫子起過名後,就把“綠家大麴”改名爲“贏水大麴”。六十六歲抱上重孫子,重孫子的名子必須讓大家都知道。
贏水大麴在綠家大麴的基礎上進行了工藝改良,使酒的濃度更純,醇香味美口感好,深受塞北人的喜愛,黑龍江各大城鎮都有綠家酒再賣,知名度越來越遠。
我太爺綠嘉陽有了我這個重孫後不久,在雙鴨山尋找到妹妹全家,把妹妹全家都接進綠家莊園,完成了他來黑龍江的使命,親人團聚那是人間最大的快事。
我從小是在我太爺綠嘉陽呵護下長大的,我太爺綠嘉陽從小在廬山受過高人指點,武功也是非常了得,要不他敢帶着全家單獨搬家。
那時,正是兵荒馬‘亂’,兵匪、盜匪、土匪遍地都是,從九江到河北,又從河北到黑龍江,一路上能不碰上匪啊、盜哇。他都能無聲地打發走。我太爺綠嘉陽的功夫之深,是可以想象到的。
綠贏水說到這個看了我一眼,他是在看我相信的程度,從一開始,綠贏水一提到他太爺綠嘉陽就滿面紅光,有一種自豪感。
我心裡就知道,太爺綠嘉陽對綠贏水的影響至深,教育的非常到位,處處有那老人家的光輝形象,我的眼裡充滿敬佩。”
喝一杯酒的綠贏水道;“我六歲時,他就七十多歲的人,還能竄牆越脊建步如飛,教起我這個重孫子武功,那可是盡心盡力。
我太爺,‘花’大錢請關外有名的教書先生、武術名家來家任教。嚴厲督促我去練武與學習各種文化知識,一刻都不放鬆。
我從小也是聰明過人的,也真爲他爭氣,文化武功都能刻苦去學,那些老師都盡最大的努力來教我,各‘門’功課都學非常優秀。
十三歲那年,我的文化、武功就在哈爾賓一帶出類拔萃。與我年齡相仿的都不是我的對手,十六歲那年,我就擔起綠家往各地送酒和收帳業務。
就在那年的深秋時節,在江城(齊齊哈爾)附近有一個江橋鎮,(馬占山的抗日第一槍就是在哪裡打響的,哪裡在平原地區,也是個‘交’通險要之地,也是進入齊齊哈爾的通道之一。)
我騎一匹棗紅馬馬揚鞭策馬“誇誇誇”的跑前面,拉酒的兩掛馬車也在車把式的吆喝聲音中,揚鞭催馬“誇誇誇”的跟在後面……
我們剛出江橋鎮,我的眼睛的光芒正在掃視前方,離‘挺’遠我就看見,在大道中間圍着一夥送親隊伍,不知道出什麼事情,馬上就要擋住我們去路,別看我那時候年歲小,做事情一點也不莽撞,我怕馬蹄子‘亂’飛傷着人,立刻喊道:“閃開。”
衆人立即朝兩邊閃開,我策馬加鞭“誇誇誇”的來到近前,瞪圓眼睛一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雙眼緊閉趴在地上,渾身衣服已經被刀鋒劃成數十道口子,全身有傷多處,後背更是血跡斑斑,我緊忙招呼兩聲:“兄弟、兄弟!”
那人一點都沒有反應,我心理就着急了,俠義的心腸促使我快速行動,我那‘腿’快速一動“嗖”的一聲快速跳下馬來,我“噌噌噌”飛步上前用手去探那人鼻息,一瞧還活着,就問周圍的人:“各位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送親人羣中有人回道:“這位小哥,我們也不認識這個人,打他的那幾個人剛坐馬車走了,你行行善救救這個人吧!我們還得趕去送親,不能耽誤明天的正日子。”
另一人道;“小哥,你拿着,銅笛是這位小哥的,剛纔與那些人相拼的時候掉進溝邊,我給撿了回來。”
我接過銅笛隨手‘插’入後腰,雙手一抱拳言道:“我替這位小哥謝謝!你們放心走吧!我會救他的。”送親的衆人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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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把式、胡把式快過來,把人擡車上去。”我招呼後面趕拉酒車的車把式,這兩個車把式都是我綠家‘花’錢顧來,明面是車把式,暗中卻要保護我這個少東家。那功夫都是相當了得,走起路來輕快如風。
常把式、胡把式把車停好,快速過來幫我把人迅速擡上馬車,救人要緊。立即竄回車把式坐的位置,揚鞭喊道;“喔、喔。”調轉馬頭,揚鞭催馬“誇誇誇”的快速返回了江橋鎮我綠家的酒房……
我綠家在江橋酒房的齊掌櫃,快步迎了出來,急忙幫我這個少東家把那人擡進自己的住房,放到那火炕上,立即用大手指一掐此人的人中。
那人還是昏‘迷’不醒。我年歲小,從沒經歷過這樣事情,眼睛無形流‘露’出非常着急神‘色’,向酒房齊掌櫃問道:“齊掌櫃,這可怎麼辦?”
齊掌櫃經歷事情多,遇事非常鎮定道;“少東家,我去鎮上‘藥’鋪給他抓幾付治內傷的湯‘藥’,再拿些外用的紅傷膏‘藥’來。他們坐堂大夫要是在家的話,我就請他前來給他看看。”說完就出了房間‘門’,急匆匆的走了。
我在齊掌櫃走後,大腦轉悠起來,這也不能光看着,讓這個人躺在哪裡甘‘挺’着,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轉悠着。
忽地想起我太爺爺綠嘉陽講過話:“酒是好東西,能消炎,能驅寒。消炎驅寒,對,先用酒先給他洗洗傷口。”我立刻吩咐道:“常把式,快去外面車上,給我拿一小壇二鍋頭,再拿一罈好大麴來。”
“是,少東家。”常把式轉眼的功夫就拿來一小壇二鍋頭和一罈大麴,胡把式已經幫我把這個人的淨是口子衣服脫下,只留一條短‘褲’。
我發現後背上有三處刀傷,身上和臉都是拳打腳踢的,而最嚴重的傷是後腦海,被人用木‘棒’擊打一下,那是至使他昏‘迷’不醒的重要原因。
常車把式倒了一碗二鍋頭遞給我,我就用酒沖洗這人的傷口來,那酒香味在屋裡飄‘蕩’起來。洗別的受傷地方沒醒,洗到那刀口時,這人就被酒煞的疼醒了,口中還在喊哪:“王八蛋,四個人欺負我,小爺跟你們拼了。”
我熱情的言道:“先喝一碗酒驅驅寒吧!”
那人一聽說有酒,立即清醒了不少,略微的細長眼慢慢地睜開,‘挺’身忽地坐起,用手‘摸’了一下後腦海,起了很大的一個包。“這些王八蛋,打得可夠狠。”鼻子一吸屋中飄‘蕩’酒香氣味,使他‘精’神大震,立刻爽朗道:“酒真香,拿酒來。”
常車把式趕緊給這人倒一碗酒遞了過去,那人雙手一端已到嘴邊,放下時碗中的酒已喝光。口中命令的說道;“再倒。”
常車把式又倒了一碗,那人打喝起就沒停,一連喝了五碗才放下酒碗。連聲讚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這是贏水大麴。”
喝幾碗酒,就能說酒的名字,令我把眼睛睜很大,驚訝細看起這個人來。長得細高,臉還是孩子模樣,那細長眼,喝酒後,能睜得溜圓,好似丹鳳眼那麼好看,他那眼睛裡。冷冽清涼之光,已經發出熱亮,臉上沒有一絲喝過酒的表情。
這麼點年紀。連喝五碗列‘性’大麴,而且,喝完了還能說出酒的名字,使我和我家手下的兩個車把式,從心裡佩服這個少年真能喝酒,對酒是那麼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