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藝芷看着一點點未知的黑暗能量體吞噬照片內的張陳身體,立即馭動身體的黑暗力量來試圖控制。
然而駕馭着黑暗力量的王藝芷卻無法阻擋照片上類似於規則的黑暗對於張陳圖像的侵蝕,隨着張陳面部被完全消失的時候,王藝芷大腦中對於自己丈夫的面龐也開始不可逆轉地淡化,至多隻能回憶起一個張陳的面部輪廓而無法形象記起五官的整體模樣。
“爲什麼?張陳闡述他這一年不應該位於萬罪深淵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年的黑暗界受到阿撒託斯的完全監視,特別是作爲黑暗育母頂替者以及直系子嗣王藝芷,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前往除了目界與混沌界以外的其它區域。
這樣的事情發生,使得王藝芷原本定於明後天前往孤身前往目界的整個計劃都開始因爲心態的紊亂而出現問題,這個計劃是建立在王藝芷自身沒有絲毫犯錯的情況下。
正在王藝芷爲張陳的事情而心煩意亂時,一股異樣的感知從樓下傳來。
整個黑暗界受到王藝芷的控制,而黑都內所有的結界更是與王藝芷直接相關,剛纔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高塔底部的入口處傳來,而負責看守的黑暗生物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王藝芷想要傳音給侍衛覈實入侵人士的身份時,對方竟然不通過升降梯,直接性抵達頂層的王藝芷所在的辦公室,給予王藝芷的感覺乃是一種絕望而令人窒息的氣息。
“好強!是我沒聽聞過的新人。”
在王藝芷的視線中有着大量的毒蟲從門縫下方溢出,同時房間的各個角落與牆縫之中都是有着顏色各異的蟲體鑽出。
“實體化的異象!”
王藝芷眼前一抹黑霧籠罩,頓時間擠入房間的毒蟲全數消失不見而在門口響起兩道清脆的敲門聲,並非強行破門而入。
“誰?”王藝芷眉頭緊皺,已經做好禦敵的準備。
“王藝芷姐姐,是我!”
“蟲螢!”
王藝芷面容一驚,畢竟門外帶給人的絕望感覺絕對不是曾經蟲螢所具有的身體特性。同時回想起前些日子與張陳的對話中談及到蟲螢在黑暗界周邊活動,現在的出現也顯得理所當然。
“進來吧。”
直到房門開啓。王藝芷注視着蟲螢的真容以及曾經的熟悉感時心中的警惕才得以放下。
王藝芷身前的蟲螢身形雖然還是以前一樣較小,不過整體的外觀改變相當巨大。
眼皮表層塗抹着熒光亮的紫色眼影,雙手的指甲顯現出毒液般的碧綠顏色。
左手腕上戴着一圈用某種劇毒生物體內風化硬質卵體而串成的手鍊,而食指上戴着一個有着蜘蛛雕刻的銀白色戒指。
而對應着蟲螢另一隻右臂的肌膚上。紋着一隻蛇首,蜈蚣體節,蜘蛛腿足與蠍子尾部構成的奇怪生物,佔據着右前臂而相當滲人。
蟲螢眼神內透散出來的雖然還是一種鄰家小女孩的神情,不過的整體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王藝芷有着難以想象蟲螢在這一段時間內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磨難而成爲這樣。
“蟲螢你怎麼……”
“我知道王藝芷姐姐會驚訝的。不過如果我不這樣變化,只會拖你與張陳哥的後腿。是我自己願意成爲這樣,王藝芷姐姐你不用擔心我。”
蟲螢與王藝芷的言談還是與曾經一樣,看上去性格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言語中多了幾份堅定的決心。
“我想要來到黑暗界與藝芷姐姐你見面,誰知道整個黑暗界全面封鎖而對於外人極度排斥,我只好偷偷摸摸地溜進來,還希望藝芷姐姐你不要見怪。”
“蟲姥來了嗎?”
王藝芷相當警惕着這一點,雖然蟲界在整個零間屬於中立組織,然而現在黑暗界暗中依附於混沌界的事情曝光。蟲姥作爲三大元老之一很有可能會管理這件事情。
“藝芷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跟着蟲姥的?不過姥姥她已經回去了,現在是我一個人活動。”
“恩,張陳前不久來過我這裡,他談到你與蟲姥在附近的事情。”
王藝芷放下懸在心中的石頭,兩人開始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進行交流與言談,蟲螢在交談途中頻頻露出開懷的笑容。
“王藝芷姐姐,讓我來幫你好不好?蟲螢我現在可是相當厲害的,我幫你對抗目界好嗎?我現在的修行已經到一定的境界,姥姥說若是我再進一步便會突破獄尉的瓶頸。不過姥姥她不想讓我回到獄間,因此現在這段時間姥姥她正在收集一些改善我身體的物品。”
“可以強制清除獄使身份?”王藝芷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
“一般的獄使是不可以的。不過我是人類移植者,姥姥說有一定可能讓我回到原來人類的體質。這段時間都是我一個人活動,王藝芷姐姐我來幫你好吧?我體內的蟲體可以感覺到藝芷姐姐你因爲這件事情的相當煩惱。”
“好吧……”蟲螢展現出來的能力,王藝芷感覺已經達到與自己齊平的高度。
“話說王藝芷姐姐你剛纔說最近見過張陳哥對吧?不知爲什麼。從剛纔開始對於張陳哥的記憶開始模糊起來。”
“可能是短暫性的記憶缺失吧,沒事的。”
王藝芷微笑着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同時在不經意之間將擺放在桌面上的張陳照片放入抽屜中。
畢竟,王藝芷相當清楚張陳對於蟲螢的重要性,如果讓蟲螢知道當前張陳的異樣情況,恐怕面前的小妮子會不顧一切去零間各個張陳可能前往危險地區去搜尋蹤跡。
“恩。張陳哥那麼厲害可以與蟲姥交手,肯定不會有事的。藝芷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因爲你的加入,計劃會做出一些細微的調整,我們後天夜晚出發吧。我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晚上我們兩人睡在一起吧?”
“好呢。”
看着蟲螢乖巧的笑容,然而王藝芷的內心卻是極度的不安,畢竟張陳記憶的強行消失不僅僅作用於自己一個人,連同蟲螢也有這樣的感覺。
如同某種強制手段在將張陳整個人的信息強行抹除一般。
…………
“安娜!”
躺在醫院五樓整潔病房內全身黑癆病嚴重化的張陳因爲手中八音盒內旋轉的兩道人偶而不停地呼喊着一個對自己意味相當重要的女人名字。
“503號重症監護室內的張陳書記,再度有着幻覺產生,是否要注射鎮定劑?”
在護士間內通關監視器觀察着病房內情況的護士對張陳身體的情況瞭解得相當清楚,而其中一位護士已經開始用針筒抽取從低濃度的氯丙嗪。
“這個音樂盒是怎麼回事?上次不是吩咐過你們將刺激患者精神狀態的音樂盒拿走嗎?”護士長呵斥着一旁的護士。
“我……我上次明明將它放在護士站內的。”年輕護士連忙解釋着,然而卻無法從原本記憶中的抽屜內找出前些日子由自己收走的八音盒。
“張陳書記的性命一定要拖延至新技術的臨牀實踐過後,在此之前不可有任何異常。”
很快由護士長帶隊在請示主治醫生的意見後,統一換上隔離黑癆病傳播的服裝來到503病房內部壓制住精神亢奮的張陳,並由其中一位護士在張陳靜脈中注射鎮定劑。
張陳看着面前穿着防護服的醫生護士,一股冰涼的液體從手臂灌入後,自己的全身立即不受控制而安穩下來,視線範圍開始漸漸縮小。
然而在張陳即將關閉的視線中,在自己的牀末位置,一位剛纔攙扶着自己走進病房的女醫生靜靜地站在那裡,同時將食指豎在嘴脣中心而示意張陳安靜休息。
在鎮定劑注入身體,張陳激動的情緒平緩下來,腦海中將一切的記憶整理完畢。
自己名叫張陳,是月溪鎮的鎮委書記,平日裡負責有關於鎮內居民生活情況改善,相關工程項目以及城鎮建設管理的相關事宜。
可是月溪鎮的情況相當特殊,在這裡暗中傳播着一種不可治癒的傳染病症並在半年前的一家養豬場內傳播,感染者不存在潛伏期,從第二天出現部分皮膚黑化,免疫力下降,肌肉組織萎縮的現象。
第五日會出現神經細胞虧損,導致幻覺,暫時性失憶等精神病症。
第七日全身腐敗潰爛,意識虛無化,基本生理功能停止,開始進入腦休眠狀態而接近死亡邊緣。
病毒依附於身體主要細胞而繁殖,沒有任何的醫療手段,死亡率高達100%讓真的月溪鎮由外界所隔離,將整個鎮子用軍事圍牆封閉起來。
期間作爲書記的張陳不斷向外試圖遞交尋求新型醫療手段的文書而無果,隨之在孤立階段過去一個星期時,有着一家新科技公司突然從外界到來,試圖在月溪鎮內建立相關新科技醫療手段,而新技術旨在治療黑癆病。
但實際上的這一切都只是外界人類社會的一個陰謀,將月溪鎮當作是一個小白鼠實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