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咒怨裡的日本別墅建築進門後只有兩種可選擇道路。第一便是直走進入房屋第一層的玄關走廊,第二便是通過回折樓梯通向二樓。
張陳的所有能力,包括感知能力都一併變會普通人,根本無法洞察這房屋中的異樣。
“咒怨的話,伽椰子和俊雄都是在二樓,也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是這樣。”
張陳沿着樓梯直達了二樓,身旁的衛生間門大開着,裡面的浴缸裡放滿了清水,月光透過衛生間的窗戶灑在水池之上,恰好可以看見幾縷黑色的髮絲漂浮在水面之上。
張陳將視線轉了回來,筆直走向這二樓的最深處的房間之中。張陳將右手放在了進門口處的燈光開關上,意外的發現這裡懸吊在房屋中央的燈泡居然能夠正常工作,微弱的黃色燈光將這不大不小的房間都給照亮了。
和電影裡一樣,這間屋子裡放着一個壁櫥,如果真是咒怨的話,那麼壁櫥頂上的閣樓便放置着伽椰子的屍體。
在準備打開壁櫥之前,張陳留意着這間房間中靠近窗臺的書桌,依照那椅子的擺放的模樣以及書桌上翻開的筆記本的情形看來,似乎有人正在那書桌上書寫着什麼東西,之後因爲什麼事情又離開了。
張陳來到書桌邊,將桌子上的有些破舊的日記本拾起,翻看了幾頁嘀咕道
“果然和書上說的一樣,無法看清嗎?”在張陳視線中的筆記本。明明黑色文字工工整整地書寫在日記本上,從格式看來類似於日記。可是自己就是無法看清到底寫的是什麼,就算全神貫注去看一個字也如同被一片黑霧遮擋無法看清。
無奈之下,張陳只好將日記本合併了起來,想來這日記本之上肯定有很重要的線索,不過現在只好自己去挖掘了。
張陳起身後將注意力留在了房間裡立着的那一個壁櫥之上,慢步走到壁櫥前,用手將滑門打開後,並沒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從裡面鑽出來。有些灰塵埋佈的壁櫥內部,僅僅是掛着幾件跟不上潮流的女士服裝。而且摺疊也十分粗糙。
“上面不知道能不能打開。”
張陳直接挪動着身軀鑽進了這壁櫥之中。想試一試這裡是不是像電影中一樣,頭上的木製頂板能夠被打開而通往閣樓。
“恩?封死了?怎麼回事。”張陳藉助房間裡微弱的燈光觀察到上方的頂板的確有銜接處能夠通往閣樓,但是當自己用手去推動時卻根本無法打開或是滑動,像是封死了一般。
“誰!”一陣寒意在此時襲來。張陳伸出頭看向房間進門處。
在門邊趴着一個露出半邊腦袋的女子。一隻瞳孔收縮的眼睛在與張陳對視一眼後迅速撤去。從她那有些凌亂的頭髮看來,應該就是引發這一切事端的那個女子無疑。
張陳迅速跳出壁櫥,追出房間後卻發現這二樓房間門口的地面之上。散落着黑色一撮撮頭髮,一直延伸至一樓,像是讓張陳跟過去所留下的記號一般。
張陳跟着地上詭異的黑髮一直是走到了一樓玄關中部的一扇木門之前才停下來,因爲黑髮延伸進入了這木門之中。
張陳也不猶豫,索性直接用手握住了身前門的把柄,將沒有上鎖的木門給旋開了。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平米普通房間,房間地面的木地板有些許破碎的痕跡,房間內的燈光忽暗忽明,而房間內的窗戶也是被木板給死死釘住。在這個方形房間的角落處蹲着一個拿着梳子正在梳理着頭髮的女子,而其面前則是擺放着一塊碎裂玻璃,從張陳這個角度看來黑色的亂髮恰好擋住了女子的臉龐。
張陳吞了一口唾沫慢步走上前去,正當自己步入房間中央時。突然在房間內響起了極爲驚悚的詭異音樂,不過對於張陳卻是小兒科,繼續向前邁着步子,慢慢靠近正在梳動頭髮的女子。
在距離其還有不到一米時,張陳注意到對方舉着梳子的右手突然停住了,像是在頭髮裡翻動着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一縷縷黑色頭髮從張陳的腳下升起,直接將普通人身體的張陳左右兩腿給旋扭撕裂,緊接着身體也一併被這黑色頭髮給洞穿並撕成碎塊,最終被拉入進了木製地板之中……
…………
“呼……”張陳的額頭滿是大汗,而此時身處的地方正是江谷賓館內,自己所住的房間。
看了看自己左手腕的手錶,時間剛好是上午7:00。張陳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嘀咕道:“作爲普通人的感覺還真是不習慣啊,遇到鬼物完全是一種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
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張陳的夢境,用賈心告訴的來說,也就是‘夢視之體’的作用。自從血魔別墅結束後,這個‘夢視之體’都已經很久沒能使用了。
“昨天洗完澡躺在牀上的那一刻我應該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吧,而夢境在我入睡的那一刻瞬間與現實相銜接,我纔沒能立即察覺出。”
張陳搖了搖腦袋從牀上坐起,雙手抵住額頭仔細地思考着夢境之中的有用信息。
“遊樂場的消失,類似於咒怨的詛咒別墅,日記本,還有最主要的就是那個貫穿着整個故事的亂髮女子。”
“對了,在進入賓館的時候,我所看到那個前臺接待員便是那亂髮女子,當時我還沒有進入夢境啊,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那時便開始做夢了嗎?不可能,那個時候我的能力都在,夢境是從晚飯之後,進入房間那時開始的。”
張陳坐在牀邊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特別是關於這亂髮女子出現在現實中的情況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張陳……你起來了嗎?我請你去吃早餐。”這時。蟲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出來。張陳看來這小妮子估計是急切地想要知道血靈的情況了。
“蟲螢等一下,我洗個臉就出來。”張陳迅速簡單地做完了清晨準備後,走出了門外。
門口的白髮過肩的蟲螢獨自依在門旁,藍色呢子大衣裁剪合身,圓圓的白皙臉龐上,烏黑透亮的眼眸注視着身前走廊的地面,微紅的櫻桃小嘴緊緊閉合,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一般。
“你請我吃早餐,你哪來的錢呢?還是我請你吧,你想吃什麼。”張陳用手拍了怕站在門口有些走神的蟲螢說道。
“我…我有錢呢。我們去樓下看看吧。我也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他們大家似乎很早就起牀了,所以我只好來找你了。”蟲螢紅着圓臉小聲地說着。
“看來大家的心裡負擔都很大。”張陳用念力感知了一下,除了普虎在房間內盤腿靜坐以外,其他人似乎都離開了房間。
張陳帶着蟲螢走出賓館後。留意了一眼昨日夢中買啤酒的那家超市。一個和夢中一樣。樣貌憨厚的胖老闆剛好將超市門打開,與張陳對視一眼後,憨厚地笑着。
“這有一家灌湯包子鋪。這大冬天的去吃吃灌湯包喝喝海帶湯十分不錯,又好吃又能暖暖身子,怎麼樣?”張陳指着前面那家店子說着。
蟲螢點了點頭跟在張陳身後,一併步入了店鋪之中。
“老闆,兩籠灌湯包,兩碗海帶湯。”張陳進店便招呼着穿着圍裙正在忙活着的四十多歲中年老闆。
“好叻,稍等一下,馬上給你們端過來。”老闆見生意上門十分開心地應答到。
“蟲螢,你是不是想知道血靈進階的事情啊?”張陳故意這番問道。
蟲螢咬着嘴脣,不停地點着頭。
“告訴你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看着張陳一臉壞壞的表情,蟲螢的小圓臉又是變得像個小蘋果一般紅潤了。
“以後你和我兩人之間不許這麼客氣了,你就把我當成親人,有什麼需要的,有什麼想要從我這裡知道的,你儘管開口問就行了。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血靈的事情,怎麼樣?”
蟲螢聽完後,將她那烏黑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隨後微笑着點了點頭。
“好吧,血靈他從血界獲取了記憶,其中包含了三種成爲高級鬼蟲的方式,而且每一種進階後形成的高級鬼蟲形態和特性都決然不同。”
“三種!”蟲螢聽聞後兩眼冒着金光,十分地激動。
“對,這第一種的話……”
張陳正準備給蟲螢細細講解地時候,一道熟悉聲音傳進張陳的耳朵裡。
“您…的灌湯…包和海帶湯。”這句話應該是出自之前的老闆娘的豪邁嗓門,但是此時此刻傳進張陳耳朵裡的卻是一種陰冷的聲音,能夠讓人全身偏布雞皮疙瘩的聲音。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聲音張陳曾經聽過,正是昨晚夢中,站在那道路中央向着張陳揮手的亂髮女子的聲音。
一隻蒼白的手端着兩籠灌湯包遞送的張陳和蟲螢所坐的餐桌上,張陳轉過頭向上一看,正是那個頭髮凌亂擋住臉龐的女子,不過此女子穿着和之前老闆娘一模一樣圍裙。
“咔咔!”張陳右手白色的指甲開始慢慢變長。
“張陳,你怎麼了!”蟲螢驚訝的聲音傳入張陳的耳朵裡,後者晃了晃神,立即收回了正在伸長的指甲,而身旁的亂髮女子卻是變成了面露笑容的老闆娘。
“我……”張陳欲言欲止,放下手中的筷子大步走出這家店鋪,望着遠方那“尋江麗谷”四個大字,凌亂的心緒難以平復……
(張陳爲什麼不能看清夢中那日記本中的文字並不是因爲鬼怪所爲,而是人類在夢境中本來就無法解讀文字性的東西,和我們的大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