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能力有限,相關信息都沒辦法獲取,先將他們從這裡帶出去再說吧。但是如果這裡真的是日本,那會不會有‘咒怨’那棟房子呢?如果只夢視之體所見的話,應該這次的事件一定和咒怨那棟房子脫不開關係。”
張陳先將吞食了高級鬼物,但卻未能獲取任何能力的事情放在了一旁。
環視了一下自己身處的房間,除了返回之前那個房間的鐵門以外,這裡還有一扇門不知道通向何處,但是當張陳指向那扇門的時候,身後的四個無辜者是一個勁地搖頭,並十分激動地說着島國語言。
“張陳這上面有一個通風口,不如我們走這裡吧?”蟲螢散佈出去的小飛蟲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頂部發現了一個小型通風口,剛好允許一個普通人匍匐着通過。
“蟲螢,這個通道通向什麼地方?”
“剛纔我讓一隻飛蟲飛入了其中,大概五十米後就能夠通向外界。”
“好的,既然如此就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張陳給身後的衆人用英語略微交流了一番後,四人雖然處於極度恐慌之中,但此時也露出了有些欣喜的神情。
輕鬆將通風管打開後,衆人踩在角落的一張廢棄桌子上依次爬入了通風管道之中,張陳走在隊伍的最後,正想要爬進通風口時,突然反身看向了這房間中央那殺人用的石臺。
之前那個屠夫先被自己斬斷的右手臂落在石臺之上到現在都沒有消失。依照以往的情形來看,鬼物主體死亡後。他的身體便會化爲烏有。
“蟲螢,稍微等我一下。”張陳對着通風管裡的蟲螢說了一句後,徑直來到石臺旁邊,將那塊手臂拾起。
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手臂在被張陳撿起後直接化爲星光點點消散在空氣中,而一枚紅色的鑰匙卻是落在了張陳手中。
“獲得紅色鑰匙一枚。”提示音傳來。
張陳也沒弄明白,先將紅色鑰匙放進兜裡直接返回了通風口中。
果然如蟲螢所說,在這陰暗窄小的通道里爬行了大約五十米便抵達了一個出口,而這出口恰好設置在這座工廠圍牆以外。
等張陳從通道里攀爬而出時,四個無辜者紛紛鞠躬九十度大聲地說着日語的“謝謝你”。同時十分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後這個規模中等的工廠。
在離開之前。那個衣着不錯會講英文的老人還遞給了張陳一張銀行卡以作謝意。張陳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無緣無故來到日本,雖然最多能夠待十二個小時,但是一些基本開銷還是需要的。
與四人告別後。張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工廠。在各個加工設施上都標註着“名の朋食品工業”。想到那些剁碎的人肉會在此做成一些食品流向市場供人們食用,張陳想着都感覺心寒。
“和島國比起來,看來我們國家用死豬肉做成加工食品還不算太糟糕啊。”張陳小小吐槽了一句。
“張陳我們現在去哪裡?”蟲螢望了望四周。這裡似乎距離市區還比較遠,屬於公路段上的未開發路段,除了這個食品加工廠佇立在此以外,這周圍便都是一些茂密的植被樹林。
“先攔一輛車去市區吧,出口的話我大概知道在什麼位置。”張陳自然是將咒怨裡的那棟建築物作爲了目的地,通過夢視之體看到的景象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這車子真是說來就來啊。”
張陳剛站在食品加工廠外的公路上等得車輛駛過,身後工廠的大門突然打開,一輛集裝箱大卡車從裡面使了出來,而坐在駕駛位上的是一個滿是鬍渣的中年大叔,用粗糙地右手撓了撓自己的腋下,然後還將手放在鼻邊聞了聞,一副猥瑣模樣。
張陳先是獨自站在道路上,雙臂張開來回地揮動着,可是在那猥瑣司機眼裡卻是形同烏有一般。不過當他注意到張陳身旁不遠處,一頭白髮楚楚動人的蟲螢時,立即將車給停了下來。
張陳身體本就是用血魔之身鑄成,難免會不受其嗜殺影響,見到這司機看着蟲螢這般模樣,心裡是頓時起了殺心。
“可以殺死的普通人數量不能超過三人,還是忍忍吧,用精神控制讓其送我們進城就行了。”
大貨車停下後,對方搖開窗戶對着張陳兩人大聲說了幾句無法聽懂的日語後,便打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示意兩人上來,不過猥瑣的眼神中只將蟲螢包括在內。
張陳自然是讓蟲螢坐在車窗邊,自己坐在中間,同時注意到那司機似乎在兜裡掏着什麼東西,不一會兒,一個閃着光的匕首便握在了司機手中,事不宜遲一縷無形的細線從張陳腦門射出瞬息之間便浸入到了猥瑣世界的眉心之中。
異變突起,張陳控制這種普通人可謂是手到擒來,只是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精神控制進去對方大腦的一瞬間,張陳自己的意識隨着對方大腦中混亂的意識一同震盪,無數個記憶碎片反方向被輸送進入張陳的大腦之中。
“這是哪裡?”張陳意識晃盪,穩定之後自己竟然身處於一個灰霧濛濛的小鎮之中,與此同時一個格外響亮的嬰孩哭泣聲傳進了張陳的耳中。而聲源處正是來自於霧中一家破舊房屋。
此時的張陳感覺十分奇異,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似乎全身上下只有這雙眼睛能夠聽從自己的指揮。
這時,房屋的門被打開,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手中捧着用一個用破布包裹着的嬰孩,男人四處張望,最終將嬰孩扔進了離家百米遠處的一個大型垃圾箱中,之後絲毫沒有半步停留直接返回了家中。
場景變換,張陳站在一家名爲“小港孤兒院”的建築面前,而此時從門中跑出了一個衣衫襤褸,相貌醜陋的小女孩,而緊跟其後的還有七個年齡相近的小孩,撿起地上的泥土扔向小女孩,甚至一個男生撿起一塊鵝卵石直接砸了過去,將小女孩的額頭直接磕出了血痕。
而站在孤兒院門口的年長婦女看見這一幕後,只是揮揮手讓七個小孩回來,而不顧那個滿身泥土同時頭上被石頭開了一個口子而鮮血直流的女孩。
場景繼續變化,女孩似乎長大了,大概有了十歲大小,不多長相依舊不盡人意。女孩手拿着一個籃子從孤兒院裡走出來,似乎被任命去買什麼東西。這時無人的公路上一輛貨車突然剎停在女孩面前。
一個極度猥瑣的鬍渣男子跳下車門,而道路旁的女孩被嚇得扔掉了手中的籃子。男子四處張望,張陳看到對方相貌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這個鬍渣男子不就是自己和蟲螢攔車的那個司機嗎?
男子確認沒人看到後,直接將女孩扔進了貨車後箱開着車子揚長而去。
貨車駛入迷霧中消失不見,而張陳四周的迷霧突然聚攏並散開,將自己帶進了一個骯髒陰暗潮溼的地下室,那個樣貌平平的少女此時被鐵鏈拴住手腳,可是她卻沒有掙扎的想法,只是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
張陳盯着這個十歲的女孩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要仔細觀察時,被拴住女孩突然晃動着自己的眼球,將目光鎖定在了張陳的身上。兩人目光相對,一時間張陳感覺到自己腦袋很是疼痛,周圍的場景迅速支離破碎消失殆盡。
“啊!”一聲慘叫聲從張陳嘴裡傳來,而雙眼再次正睜開時,自己已經回到了大貨車副駕駛座位上,不過對坐在駕駛位上的猥瑣男子此時的頭顱卻被炸開,屍身癱軟在駕駛位上抽搐着。
“已殺死普通人一人,再處決兩個以上普通人則隊員張陳,隊員蟲螢將受到違規處罰。”
一陣聲音傳入張陳腦中,整個人渾身一陣,沒想到自己的精神控制竟然將一個普通人殺死了,張陳立即將用精神控制這一招放進了禁區,不打算在這個場景繼續使用了。
“在那個司機大腦裡的那個女孩是誰,爲什麼看上去似曾相識,要這個司機如此萬惡,那麼受害的人肯定不止那小女孩一人,但卻爲什麼在其腦中的記憶殘片裡只有這個小女孩一人呢?”
“張陳,剛纔怎麼回事?”蟲螢小聲問話打斷了張陳的思考。
“我也不知道,我用精神控制入侵他的大腦,誰知道進入了他的記憶層,看到了一些場景後就變成現在這樣。我們先將屍體處理了,試試能不能開着這個車子去最近市區。”
蟲螢‘嗯’了一聲,從身體體表鑽出些許小蟲子,將司機的屍身全部啃食殆盡,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話說這個大車子是怎麼開的?”張陳看着方向盤下的三個可以踩踏的板子以及右手的搖桿,一時間愣了神。
“算了,我們還是攔車吧,等回到天府市一定得把開車學會才行。”張陳搬弄了半天,可是大客車卻只是發出‘轟隆隆’響聲,卻未曾向前移動一步。
兩人下車回到公路上,沿着道路直走,希望能夠遇見通行的車輛。可是近半個小時過去這寂靜的公路上卻未曾看見一輛汽車通行,着實讓兩人有些着急。
“有人!”張陳的耳裡突然傳入了踩踏樹葉的簌簌聲。當其迴轉頭看向道路旁的林子中時,注意到一抹黑影鑽進了林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