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怎麼那小東西看上去那麼好吃?”張陳回了臥室,用被子蓋住身子和頭後第一個想的居然是吃。
“我這是怎麼了?這種情況下,我理論上是應該嚇得尿褲子纔對啊。我不怕就算了,居然在想吃那東西,而且理論上那麼噁心的東西,我爲什麼會覺得好吃?”張陳用力敲了敲自己腦袋,讓自己別再想吃的事情。同時,又慢慢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了看自己臥室的情況,發現沒有異常後,又縮回被子裡。
“如果剛纔那些都是真的,那個小東西似乎很怕我的樣子,爲什麼?”張陳又把從學校出來到現在的過程全部在腦袋裡回放了一遍。
“等等,如果我家這發生的都是事實,那橋邊的那個男子將我心臟挖出來,再將一顆黑色珠子放入我心臟的位置,難道都是真的?”
張陳因爲自己的想法不禁背脊一涼。連忙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壓住右手手腕動脈處。10秒鐘過去,張陳臉色大變,因爲自己右手脈搏處竟然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
“難道真的把心臟拿走了,我記得心臟的全身血液流通的中樞啊,沒有心臟,全身血液根本沒法子流動啊。雖然哥讀書打醬油,但是這個基本常識也知道啊。難道現在我把那顆黑色珠子當成心臟再用?”張陳想抓狂,因爲今天這麼幾個小時發生的事,他根本承受不了。
“不管了,反正老子沒死,大不了就是死,反正死了也能變成鬼,怕個毛線。明天下午只有不和二娃,譚肥去網吧了,得把這個事搞清楚才行。先睡覺吧,明天就要辦正事了。”張陳一下子清空大腦,悶過頭就睡了。
…………
“嘀嘀嘀~嘀嘀嘀~”
張陳習慣性的從牀上坐起,現在是6:30,春日的天還未亮。由於對昨天半夜發生的事心有餘悸。穿好衣服後還是緩慢地打開門,發現外面無異樣後,輕輕推開父母的房門,看到在牀上熟睡的父母,張陳鬆了一口氣,只是感覺到父親身上的冰冷氣息似乎比昨天入睡時還多了幾分一樣。
“看來我們家受這個東西影響的就只有父親一個人,爲什麼我和母親沒事?看來得快點解決了才行,記得那黑衣男子說過叫我去寺廟看看。那我今天下午只好虧血本不去上網咯,記得媽媽她以前沒事就會去一個什麼三學寺,下午放學去看看吧。”
想完,張陳便要去洗臉漱口了,走了兩步,來到衛生間門前。
“我就鬱悶了,爲什麼洗漱臺要和廁所修在一起呢,以後我掙錢了,買房子一定要把洗漱臺和廁所分開。媽蛋,不管了,那小東西再跑出來,老子吃了它。”
張陳想到那個浮腫的嬰兒,肚子盡然又餓了。只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打開衛生間的門,昨晚地獄一般的場景已經消失了,換來了原來乾淨的衛生間,只是那冰冷刺骨的氣息依然存在。張陳一邊刷牙一邊看着廁所,總覺得會有東西爬出來。
“咕嚕”刷牙洗臉就快結束時,張陳肚子裡傳出一陣聲音。
“這個時候,你居然要我去蹲大號,一會直接被那個小東西爆菊了怎麼辦。算了,忍着去小區裡的公共廁所解決吧。一定要早點解決這個事才行,不然以後上廁所都得跑樓下了。”張陳真是又氣又怕,只好拿上裝備,下樓向學校而去。
…………
張陳選擇了走那座橋,若是昨晚那黑衣男子還在那橋邊,能遇到的話儘量打聽一下自己家的事。從WC出來,整個人一陣輕鬆,只是空腹感更爲嚴重了,騎着車,想着校門口的肥腸粉,飛馳而去。
不到5分鐘,張陳就到金水橋前,黑衣男子沒看到,卻看到了藍衣警察。因爲時間還早,除了警察就只有張陳和一個七旬老伯。
張陳自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裝成一副好學生很好奇的模樣,跑到一個年紀30歲左右,長着大衆臉的警察面前。
“叔叔,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啊?”
“沒什麼事快去上學”那警察見張陳穿着個校服便敷衍的回答道。
張陳沒辦法,只好賭一賭,於是裝成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
“叔叔,我昨天晚上十點下晚自習回家看到橋上有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子在橋邊站在一動不動,我還以爲是鬼呢,是不是這個人出了什麼事啊?”
這警察一聽,臉色一變,連忙轉過身低聲叫張陳跟他到一邊說話。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路邊的路燈下。
“小兄弟,麻煩你將昨晚路過這座橋的具體情況向我做一個詳細彙報。”警察說完後從胸前口袋摸出一支筆和一張便籤。
“我來到橋上時,是十點十分左右,因爲橋上的路燈壞了,我上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那個黑衣男子,騎到半中央纔看到橋邊站了一個人,下了我一跳,也沒有停留就下了橋回家了。”張陳自然不會將自己和男子對話,男子跳河以及自己跳下去救人的事說出來。不是不能說出來,而是說出來這警察會認爲自己在逗他玩,就沒有機會問出情報了。
“恩,那個男子是站在橋欄杆裡面還是外面?”警察繼續問道。
“我想想,嗯……應該是裡面,沒錯是裡面”張陳被這一問愣了一下,連忙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警察也沒太當張陳回事,問清了情況後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叔叔,請問那個黑衣服的男子發生什麼事咯?”張陳見警察要走,便立即問道
“淹死了。”警察不想多廢話,丟下三個字就離開了。
張陳聽到後,站在原地愣住了。
“這黑衣男子居然不是鬼,還真的是自殺,那我是怎麼從水中回到橋上來的?”張陳愣了半宿,又連忙問道:“叔叔,他是自殺的嗎?”
“初步判定是自殺,不排除他殺的可能,你個小孩子別多問了,快點去上學吧”警察無奈地回答完張陳的問題後,揮了揮手示意張陳離去。
張陳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不再逗留,直奔學校而去。校門口的大媽肥腸粉是自己的最愛,餓的不行的張陳上門就點了大碗肥腸粉,幾口下肚,還打了個飽嗝,拍拍肚子後,又是有一種很餓的感覺,但是明明又感覺到自己肚子裡已經裝滿東西了。稍微解釋一下就是“肉體上滿足了,可是精神上沒有滿足。”
清晨的教室裡,已經有了朗朗地讀書聲,自己也想加入到這些學霸的行列中去,爲父母爭一口氣。可是,每當拿起課本,一種十分難受的感覺就來了,光是看到就心煩意亂,更別說去朗讀了。
這時兩道身影從教室門口,閃到了張陳面前。右邊正在專心讀書的王班花又挪了挪椅子。自然而然,這兩人就是二娃和譚肥了。
“陳哥,昨天晚上和盧霸玩到幾點啊?”臉上堆滿肉的譚肥邪惡地笑着說道
“玩你妹夫,昨天哥10點纔回家,你們兩個倒是先跑了”張陳習慣了,也懶得和這個無賴胖子計較。
“哎呀,想到今天下午要去上網,我和二哥就先回去休息咯,我和二哥商量好了,到時候一人出一塊錢給陳哥你買一罐可樂壓壓驚。”譚肥邊說還把手在張陳肩膀上拍來拍去的,別說多噁心了,倒是二娃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似乎看兩人鬥嘴很有意思。
如果是以前,張陳自然是又會和這兩個兄弟,吵鬧一番。不過,此時張陳兩掌相握,抵着下巴想到“還是不要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給他們兩個講了,譚肥肯定不會信,二娃他就算信了可能也幫不了什麼忙,萬一拖累了他們也不好。還是我自己去辦好了。”
“今天下午我有事,你們兩個去就是了。”張陳突然說道。
“陳娃子,你都有不去上網的時候,騙哥哥哦。”沒等譚肥開口,二娃倒是先說話了。
張陳知道這兩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只好搖了搖頭說道
“哎,我也想去,只是我爸昨晚生病住院,今天我媽媽要上夜班,就讓我去守。”
“那算了,週末兄弟們再給你打電話”兩人深知張陳上網的癮不比他們少,再說聯繫到親屬的事,那就沒辦法了。
張陳見兩人回到位置上後,便也不再多說,開始考慮起下午的行程。
…………
打醬油的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
“呤~~~~~”下課鈴響起,二娃和譚肥一人拍了一下張陳的肩膀就像發了瘋一樣跑出教室門。張陳慢慢悠悠地收拾書包,像一個好學生一樣。原本絕對是第一個衝出教室的學渣,居然在這裡仔細地收拾書包,弄的一旁的王班花也傻眼了,不時瞅了瞅張陳。張陳看到王班花詫異的目光,不由產生出一絲幻想。
“是不是我把遊戲戒了,好好讀書,就能和王班花有一腿啊?要是……”張陳YY完後發現自己目光落在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影。自己笑了笑,摸了摸頭,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這三學寺,聽張陳媽媽說,早在這縣城建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縣城裡不少年過半百的人,每年都會去三學寺燒香拜佛,求得新的一年的平安。張媽媽也是十分相信這三學寺,這些年爲張陳求過不下十隻籤。
張陳騎着車,不一會就到了寺廟所在的山下。5分鐘的山路,就看到了寺廟大門,上面寫着“三學寺”三個大字。可能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大門口沒人,門只是依稀的開着。
先探出頭看了看,院落裡沒有人,很是冷清,不過地上卻是十分乾淨,一片落葉也沒有,明顯剛剛有人才打掃過。張陳輕輕推開大門,跨進院落,一陣風吹了過來。本是帶着沉重的心情,急急忙忙趕過來的自己,頓時心境平靜了下來,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看來這個地方很不一般呢,不過這裡的和尚去哪裡了呢,難到下山聚餐,唱K去了?”
張陳走了兩步,打量着面前的大雄寶殿,一跨入這寶殿之內,張陳便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注視着自己一樣。四處望來望去,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張陳也不管太多,走到佛像面前便雙膝跪地,拜了又拜。
“小施主真乃非常人也。”一道聲音從張陳身後傳來,張陳一驚連忙轉過身一看,原來是一個手持竹掃帚的白鬍子僧人。
“師傅,我看這三學寺裡沒人就私自進來了,還請師傅不要怪罪。”張陳連忙恭敬地站一起身說道。
“寺廟乃爲天下人所有,沒有什麼怪罪不怪罪。小施主是不是感覺到什麼?”老僧人說道。
“師傅,我走進這大雄寶殿便感覺到有人在注視我一般,感覺也很微弱,時有時無。”張陳老實的回答道。
“小施主,你可知道,全國寺廟如此多,爲何各地都有佛祖顯靈的時候?”老僧人又問道。
“還請師傅指教。”
“每個寺廟建成後,都會有衆多佛門弟子在這大雄寶殿的佛像前開壇誦經,也就是開光。隨之,佛祖的一道意識便會附在這佛像之上。只有開過光的寺廟纔算是是真正的寺廟。”老僧人望着佛像說道
“師傅所說,難道是佛祖正在注視着我?”張陳經歷了太多事,這佛祖的存在也是一下就相信了,同時也回頭望了望佛像。
“佛祖注視着所有人,只是小施主感覺到了佛祖的注視,所以老衲才說小施主乃非常人也。”老僧人似乎話中有話,張陳也沒在意太多。
“師傅,其實我有事相求,不知道師傅能不能相信在下。”張陳正想開口
“且說來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張陳將家中衛生間的事一口道出,但是沒有提起橋上發生的事。
“師傅是不是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張陳說完後不好意思地說到。
“只要自己認爲存在,那就是存在的,何來什麼胡言亂語。”老僧人摸了摸鬍鬚說道。
“那老師傅你能否幫幫我去除掉家裡不乾淨的東西呢?”張陳急切的問到。
“我也是一屆凡夫俗子,幫不了什麼忙。小施主,你可知這寺廟爲何取名爲三學寺,因爲佛門裡有三學,指的是一學用戒止惡修善;二學用定息懸澄心;三學用慧破惑證道。我一開始就說過,小施主乃非常人,若是明白老衲說的話,那定能自己逢凶化吉。而且小施主所描述的那東西,十有八九是怨氣所化的怨鬼,若小施主能尋其根源,斷得怨念,自能化開。”老僧人笑着說道。
“我能自己解決?但是……”張陳見老師傅不願幫忙便有些急了。正想說,又給老僧人打斷
“不必多言,看小施主剛進寶殿時,潛心拜佛的份上,這有一道平安符送與你。這道符僅僅能緩解一段時間,剩下的還要看小施主自己,時間不早了,小施主還是快點回家爲好。”老僧人說完,從僧袍裡摸出了一道黃色符紙和一個小囊袋,將符紙疊起後放入了囊袋中,地給張陳。
張陳又撓了撓腦袋,接過小囊袋後放入書包中,也不強求,說了一句“謝謝師傅。”一個鞠躬便是離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轉過身來問到。
“師傅,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
“老衲就一個法號,普虎。”一道聲音從大殿裡傳來。
張陳點點頭,離開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