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沒有危險,不必那麼緊張。”
張陳看着身前的劉多雙手持槍,右手手指放在扳機上,每走一步都會留意四周的情況。劉多見過不少世面,在他槍下走過的亡魂也有幾個,不過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遲遲不能接受。
剛纔張陳站在審訊室告訴他關於隔壁監視室的情況時,這位劉警官便認定了張陳有某種能夠探知的能力。在張陳指出三樓沒有危險情況時,劉多也放鬆的不少,不過掌心間還是捏了一把汗。
“走電梯上去嗎?”劉多問道
“不,走樓梯。”
在劉多的帶領下,張陳來到了寫有‘安全出口’的寬敞樓道處,樓道里的日光燈已經破壞,碎渣散落在地上,只有每層樓中央轉角處的緊急應急燈還微微亮着。
“你跟在我後面,有什麼需要的我會吩咐你。遇事不要開槍,我會解決的。”張陳感覺到樓道里有不少鬼氣,於是讓劉多跟在自己身後,以免出什麼意外。
“嗯……”劉多此時也不再擺出高高再上的架子,謹慎地跟在張陳身後。
“踏踏踏!”兩人依靠着應急燈微弱的燈光,踩踏着樓梯迅速向上走動。在四樓的轉角位置,有五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背靠着站在牆角,雙手放在臉上撓動不知道正在幹什麼。
“小山!”劉多似乎認得其中一人,大聲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可是五個人依舊背靠着站在牆角不爲所動。
“奇怪了,對聲音和生物的接近都沒感應嗎?”
“你待在這裡別動,我過去看看。”張陳讓劉多待在原地,自己打算去查看一下這些異變警察的一些特性。
“五個人都只有初級鬼物的實力,很弱啊。”張陳靠近五人距離兩米時,五個人轉動着脖子,硬生生扭轉了180°。五個人的面孔上極爲血腥,雙眼被自己挖出不說,甚至於將鼻子扯去,耳朵撕掉。
五人用沒有眼球的血肉模糊眼眶看了張陳一眼後。竟然突然暴起發瘋似的撲向張陳身後的劉多。
“對我沒有敵意?難道是我部分鬼化的原因嗎?”張陳疑惑着。同時用念力直接將呲牙咧嘴準備將光頭警官當成食物的五個喪屍的心臟給捏碎。
劉多看着五個面容恐怖的喪屍朝着自己突然蜂擁而來,立即拔出槍,但是五個喪屍接近自己當面的時候卻又忽然失去生機,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你做的嗎?”劉多無法理解面前發生的一切。只能夠將原因歸集在張陳身上。
“恩。所以你只需要跟緊我就行。”張陳俯下身子將手掌貼在心臟碎裂的喪屍身上。
“你要幹什麼?”劉多不解地問道。
“吸收一點有用的東西。很快就好。”從右手心上慢慢擠出一隻紅色精緻小人,小人雙手一動,身下的五個喪屍屍體便迅速乾癟化爲乾屍。
“這個是!”劉多見到血靈的模樣。全身都不禁地發抖起來,雖然是一個手掌大小的人型生物,但是帶給自己的卻是一種血腥滔天的驚悚感。
“ok,繼續。”張陳吸收好了血能後,帶着驚魂未定的劉多從五樓的安全通道走出。
“帶路去檔案室的位置,路上有些雜碎,你當沒看見就行。”
張陳吩咐後,已經漸漸鎮定下來一些的劉多點了點頭,指着通道右側,謹慎地向前走去。兩人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身旁木門猛然打開,一個滿嘴尖牙的喪屍猛衝而出,但是還沒跨出門檻,便全身血管炸裂,溢流地鮮血全全涌入張陳的身體之中,而本人卻是化爲一個乾屍倒在地上。
劉多看到這一幕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將張陳當成了是絕世大魔頭一般的人物。
“前面就是檔案室了,不過鑰匙在值班的警衛手裡。”
“不用那麼麻煩。”張陳走到寫有檔案室三個字的鐵質門前,直接將緊鎖的門把手給旋開了。而身後的劉多早已麻木,立即跟着走進了檔案室。
“近期的文件資料應該都存在這個立櫃裡。”劉多說着便將面前的立櫃給打開,將裡面的文件通通拿了出來。
“三天之前,應該就是這個了。”劉多的手法很嫺熟,將三天之前的相關於拘留室信息的檔案袋迅速找出,並遞給了張陳。
檔案袋下方的密級欄上寫着‘絕密’兩個大字。
拆開後,張陳一目十行地閱讀着其中的信息
“2008年1月27日星期六上午08時02分
死亡人員:都江市平水縣農民——楊運光。因涉嫌偷盜而被判拘留十五天,在被拘留的第三天由隔壁拘留室吳彬早上醒來聞到血腥臭味後第一時間發現。
警員陳備鬆和警員易飛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當時楊運光並沒有死去,但卻遭受了致命創傷。在八點二十一分確定死亡。”
楊運光遭受致命創傷前見過其最後一面的是前一天拘留室值班警員易飛,時間是星期五晚上21時24分,並稱當時楊運光除了有些抑鬱之外,身體狀況一切正常。
監控錄像中從星期五晚21時到星期六上午八時之間沒有任何可疑人員拘留室,初步判定是拘留人員楊運光自行導致,但是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造成楊運光所受致命創傷的兇器。案情還在調查中。
此事發生在局內,顧被列爲‘絕密’文件,知情人員不可向外透露。”
張陳看完了文件後對於其中‘致命創傷’四個字感到奇怪,因爲致命創傷描繪的很模糊,爲什麼不講這傷勢寫明呢,於是就此情況詢問了一下身邊的光頭警官。
“一邊受害者所受上情況都會詳細的列入檔案中,這種情況極爲少見,除非……”劉多思索着。
“除非什麼……”
“除非受害者遭受的傷害無法用言語表達纔會如此寫出,但是相應的爲了今後案件的重塑性,會留在關於受害人所受傷害的相關照片,檔案袋後方應該有相關照片的記號。”
張陳聞言將檔案袋翻轉來,後面這些jp—0721一串數字。
劉多自然是知道這些子母數字的意思,很快從檔案室的另一處將標記有jp—0721的照片檔案袋拿了過來。
檔案袋下方依然寫着‘絕密’兩個字,同時在備註欄上寫着‘內部照片可能會引起不適,請謹慎翻看。’的字樣。
這一連串的信息遮蔽倒是引起了張陳的好奇心,不過在將照片拿出之後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會用‘致命創傷’四個字來描寫。
第一張照片是在拘留室外部拍攝的,隔着幾根鐵欄杆,在明亮的房間角落裡‘蜷縮’着一個奇怪的物體,物體的身上全是鮮血。同時在拘留室中的馬桶上都散落着被截斷的四肢。
下一張圖片切換到拘留室內的潔白的牀單之上,擺放着被完整剝去的眼球,鼻子,耳朵。在牀尾還有一大撮被剃下的頭髮。
張陳翻動到第三章高清照片時,不禁眉頭緊皺。
照片上所顯示的便是檔案室所提及的扒手楊運光,同時也正是第一張照片上角落裡‘蜷縮’的物體。
此時的楊運光四肢被整齊光滑地切除,臉上的嘴巴用粗針線緊緊縫合。腹部臌脹地十分大,與其頭顱並不相符合,像是向腹腔中注入了某種氣體或是液體將整個腹部撐大的一樣。
“這是人彘嗎?”一旁的劉多面色凝重地說道。
“人…彘?”張陳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古代有一種極其殘忍的刑法,人彘是指把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就是把剃光頭髮,剃盡眉發,然後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隨後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
“這也是我偶然通過一些渠道瞭解到的。”劉多解釋道。
“看來只有下去一探究竟了,竟然有如此慘無人道的刑法。”張陳點了點頭,從文件上獲取了這楊運光所在拘留室房間後,吩咐着劉多跟着跟着自己一起前往拘留室。
張陳自然是依舊選擇通過樓梯下去,電梯的話太不靠譜了。
“你叫張陳對吧?你還是人嗎?”走在第五層樓道上的時候,張陳身後的劉多將積累在心內的疑問整理後,問出了這句話。
“是的。都江市這邊事情弄完後,我還要趕回家過年呢。”
“第三醫院和老城區西街外的旅店的事情都是這些鬼怪所爲嗎?”
“是的。”
“那這都江市的事情還真要拜託你了,雖然我不害怕什麼死不死的事情。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妻兒父母都還在市區內生活,還請你一定要止住這一些事件的嚴重化。”
“這是自然。”
張陳帶着劉多從樓道下來,快要接近第一層的時候,一個和之前照片裡很像的東西出現在了張陳的視線裡。一個形似豬的物體,此時正在一樓安全出口的地上蠕動着,定睛一看,那東西正在將一具穿着制服的警員吞進自己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