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和血肉因爲這種植物的入侵,在結構上發生很大程度的改變,猶如軟泥一般,一觸既爛。[黃策之前被我們送回來的時候,全身已經破爛不堪,b+級的全身改造型能力根本沒有辦法修復。只有靠我用念力將其身體勉強連接起來,維持人型。”
連愚欣面色凝重地繼續說着
“現在我們只能用冰塊將其全身覆蓋住,使得溫度極低。若不然,黃策體內的蔓藤植物在常溫條件下會加速生長。最開始的時候僅僅是不到頭髮絲粗細的一根幼苗進入黃策體內,而後因爲生長環境的極度合適,迅猛生長增殖。費柏說唯一有可能救助黃策的,只有張陳你體內的精血了。我們知道一滴精血來之不易,無論黃策能否救活,我們都將加倍償還你。”
張陳將大部分心神放在黃策的血肉中,輕輕地說着:“大家都是獄使,而且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沒關係的。現在讓先我好好觀察一下黃策的身體情況。”
連愚欣點點頭不再說話。
張陳右手的五根手指頭頂部開始衍生出五條如同血管一般的紅色條狀物伸入黃策的腳掌開裂處,鑽入生長着蔓藤的血肉之中。
“竟然還想在我的身體上紮根嗎?”張陳伸入其中的血肉衍生物立即感覺到有不少蔓藤植物纏繞而上,但是因爲溫度極低的原因,紮根以及蔓延速度都十分緩慢。
“臥槽,這是……”
在張陳伸入黃策體內時才終於意識到情況是有多麼的糟糕。這些細小的蔓藤植物完全將黃策的身體當成了富饒的土壤。無論是骨骼,器髒以及血管,通通都是它們的‘肥沃土壤’。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黃策身體因爲蔓藤的入侵,在很大程度上有所本質性的轉變。似乎隨着這些植物的寄生,黃策體內的體細胞已經逐漸變異,細胞核的蛋白質表達已經不是在生成供給正常人存活的蛋白質,而是在合成適合植物生長的營養物質。
另外一點,之所以黃策還未死亡,完全依靠着胸膛內的主魂石在供給血液的同時不斷從中分泌出能量守護着大腦不被植物入侵。
張陳撤去伸入黃策體內的血條後,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現在我能夠想象出來的辦法只有一個。黃策的身體已經近乎被植物所同化。根本不可能試圖將植物排出體外。最值得慶幸的是。大腦被主魂石釋放的能力所保護着未被植物所寄生。我試着重新爲黃策塑造一個肉身,然後將副魂石和腦袋接在這具肉身上,這時唯一我能想出的辦法了。”
張陳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行……這種辦法不行。”連愚欣面色焦急地連忙否定。
“爲什麼?”張陳不解地問道。
“如果黃策還未成爲獄司,那麼你所說的方法可能還有救。但是成爲獄司後。除了我所說的主魂石封印逐漸解除外。還有身體會逐漸與主魂同化。你瞭解過主魂反噬。應該知道相關的一些問題吧。”
連愚欣這麼一說,張陳回想起自己主魂反噬的時候,的確在主魂石上生長出了許多黑色枝條。代替了身體內部分血管,穿插在器髒之間。
“唯一能夠救助黃策的方法僅僅是排除他體內的植物,張陳你做不到嗎?”
“我……做不到。精血主要的功能是重塑血肉,雖然也有祛除吸收其他物質的能力,但這種能力我控制不好,而且這些蔓藤植物實在是數量太多而且紮根極深,若是要一一將其分開,不可能完成。”
張陳坦誠地說着,而一旁的連愚欣似乎早也料到了這一點,微微嘆息之後輕聲說道:“不知道黃策能不能撐到三天之後帝都支援部隊達到……”
“其實……”張陳想要說什麼但又立即止住了。自己在詳細探查黃策身體的時候深知,哪怕主魂石能夠無限供能保護大腦,但是黃策的身體最多支撐不到一天的時間。
“對了!”張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愚欣師姐,你說說那第三方勢力是什麼來頭,鬼物還是修真者啊?”
“三隻鬼物,各個能力非同一般,特別是其中一隻鬼物與費柏交手過程中不相上下。當時我們背腹受敵,並沒瞭解清楚對方的真實情況。”連愚欣還不明白張陳是什麼意思。
“我在來的路上碰見過一位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口中的第三方勢力。連師姐能夠詳細描述一下三人嗎?”
“與費柏交手的是一個白骨化身的老者,身材枯瘦猶如骷髏,費柏談及對方時不僅有些心悸。那老者並沒有暴露出全部實力,但是自身能夠控制兩具化身白骨一起戰鬥,體格異常強大,骨骼僵硬無比。費柏斬殺了對方本體十餘次,但是立刻會被新生的白骨所代替,氣息都不曾減少過分毫。”
“攻擊黃策的應該是一個藤妖。男性模樣,三十餘歲,看上去一副人妖模樣十分噁心。趁黃策體虛,而將一條蔓藤打入黃策體內。”
“第三個是一個女子,正好與我交手。但是這個女子有些奇怪……”連愚欣回憶起的時候不禁皺着眉頭。
“描述一下那人的模樣吧?”張陳問道。
“長得很是好看,連我都有點動心,但是師姐我可不是什麼同性戀哈。一身紅綢衣包裹,氣息時有時無,飄渺不定。最主要的是,這個女子似乎對於戰鬥不感興趣,僅僅利用一條條紅色的絲帶牽制我的行動而已。”
“果然!”張陳立即確定了蟲螢口中的女子就是今晚自己遇見並且約定獨自見面的鬼物。
緊接着張陳將今晚的詳細情況一一與連愚欣說明。
“單獨會面的可信度高嗎?”張陳問道。
“這個女子和我交手過程中本來就很生奇怪,而且她似乎真的對你很感興趣。上次在我們兩人交手的時候,她特意向我詢問過你的事情。”
“問過我?”
“她特意地問我,‘張陳是否還會返回長沙?’。但是我並沒有立即給予回覆,相信對方也是猜出了答案。看來對方特意瞭解過你,因此今晚倒是可以去試一試。我給你一樣東西,若是發現自己深入對方陷阱,立即將其捏碎。”
連愚欣將一顆玻璃珠大小的晶型圓球放在張陳手中。
“這東西里面裝着極爲精純的力量,捏碎後能夠爲你穩定周圍空間,到時候你使用空間能力迅速逃離即可。如果對方正的願意幫助你,試圖從她口中套出一些如何解救黃策的信息。一切靠你咯!謝謝!”
連愚欣低下腦袋對張陳表示感謝,若是這一幕被帝都的獄使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不用謝,交給我吧。衛校距離這裡似乎有一段距離,我稍作準備後立即過去。”
“恩!”連愚欣點點頭後示意自己留守在黃策身邊。
張陳離開房間後不巧在外遇見了費柏,將情況稍作解釋後,這位樣貌奇怪的大叔也是用讚賞的目光看了看張陳,並示意若是有任何危險情況自己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小涅,你呆在這裡吧,我獨自過去。”
“主人,若是情況危急可以動用血界契約將我直接召喚過去。”
張陳做出一個‘ok’的手勢後走入電梯下行而去。
…………
長沙衛校處於星沙開發區地段。
然而此時的星沙地段已經全部淪陷,衛校亦即是衛生職業學院,專用於培養護理專業人才培養,然而此時的校園裡唯有枝頭上停留的烏鴉還是活物罷了。
空曠寂靜的田徑場上一根紅色絲帶飄落而下,並慢慢由絲帶下生出一個樣貌極其驚豔的女子。十分優雅地行走在操場,如同在校園內漫步。
“不知道那張陳小子會不會遵守約定來我這裡,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雖然年紀小了一點,不過吃點嫩草也算是不錯。”
女子沿着操場走向學校的食堂大門時,一陣陣噁心的撕咬聲從食堂內部傳出。幾隻行走都還有些問題的初生白僵跳躍而出,向着女子所在位置而來。
“唰唰!”女子未動,然而一旁的一顆楊柳樹竟然用枝條將數只白僵身體刺穿並拉入樹身之中消失不見。隨後漸漸幻化成一個妖媚的男子,身上更是披着一件女性的青綠色紗衣。
“人妖,跟蹤我幹什麼?不是說過最討厭別人在我做事情的時候跟着我嗎?”女子不生好氣地說着。
“骨老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此次行動自始至終似乎你都不是很配合的樣子。”男子用着一種噁心的雌性聲音說着。
“你告訴他,我回憶起了學生時代。特意來看看華夏國的學校如何行嗎?”
“你的學生時代?哈哈,你還有回憶嗎?”
男子這句話似乎使得女子極爲惱怒,紅色絲帶直接飛出將男子全身緊緊纏繞住。
“好啦,不要這麼粗魯的對待我啦。骨老只是讓你不要做與任務無關的事情,我先離開了。”被纏繞在絲帶中的男子化爲之前的楊柳樹,而本體已經不見了蹤影。
女子面色一橫,頓時間衛校之中的所有樹木全部從內部滲流出綠色汁液,枯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