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陳來到二樓的時候,之前扶在二樓窗臺上的那容貌傾國傾城的女子已經消失不見,而在二樓另一頭的最後一個包間外,那一羣身強力壯煞氣外露的兇猛大漢已然將房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張陳不敢釋放念力,一旦被人捕捉到那就等於自己的身份曝光。
然而在二樓中脫離了茶坊老闆目光之後,張陳加快着步伐向着最後那一間包間走去。
“奇怪了那些土匪進入包間之後怎麼沒了動靜,難道那女人不是蟲螢嗎?”張陳雖然體型肥胖,但是卻絲毫不影響自己行動,快速地抵達了包間門口。超乎常人數倍的聽覺卻不見房內有任何動靜。
張陳豎起手指在門上輕輕地敲打了兩下
“進來吧。”一句英式普通話從房中傳了出來。
張陳推開門,還是之前那位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大波浪式的金色捲髮從耳垂間沿着肩膀滑落,那兩雙碧藍色的雙眼看着張陳。而進入房間裡的大漢一個個消失得無影無蹤,張陳連同氣息都感覺不到。
“啊,你不是小二,你跑我房間裡幹什麼?”金髮美女對於張陳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一臉驚慌失措地模樣。
“哦,剛纔看到有些不法之徒想要進入你的房間,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張陳十分鎮定地說着,同時斷定了這女子絕非蟲螢。至於是誰自己就不會知道了。
“哪有什麼不法之徒,我看你就是一個。還不快走,你敢進來一步。我就立即聯繫我聯繫我丈夫。”這金髮女子的扮演者將一個受驚的女角色演得活靈活現。
張陳本意是保護蟲螢,既然事情並非如此,索性直接離開了二樓。
然而在張陳離開瞬間,那金髮女子食指上連着一根極其纖細的黑髮一直延伸至緊閉的窗戶外,嫩白的右手一扶動,牽動着黑髮將窗外的連接着的物體拖了進來。
一根黑色頭髮竟然串着四個彪形大漢,從左右雙耳穿進穿出。而這最後一間包房窗外恰好是一條無人小巷,並沒有任何人看到這極爲異悚的一幕。
“趙老闆。您身體無恙否?樓上情況怎麼樣?”老闆先是假裝關心張陳,事實上卻是在打聽着樓上的情況。
“沒什麼事,敢快叫小二去給外國小姐上菜吧。”
張陳來到一樓的時候,那刀疤男子已經消失不見。唯有那個公子哥依舊坐在角落保持這以前的模樣,頭也不曾擡起一次。
張陳聽到遠處一對對整齊的腳步聲慢慢傳來後知道是官差快到了,遞過茶錢並迅速離開了這裡。
“沒想到這纔剛開始,大家的動作都這麼大。茶館裡加上我四男兩女,還差兩女兩男,希望大家都平安抵達纔是,現在先試着在望人樓前獲取信息吧。若是不行,就先打道回府,養精蓄銳備戰明天。”
老城區裡繁華至極。恐怕都是因爲這望人樓的原因,而且這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沒有一個不是沒有背景或是大富大貴之人。
張陳沒敢靠望人樓太近,害怕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大致在保持兩百米的位置四處走動。尋找這適合自己‘作案’的好場所。圍繞着老城中心兩至三百米處轉悠了一會兒,張陳注意到了一個極爲有趣的地方,這鋪面看上去相比其兩邊的都要小上一號,但是其內部似乎別有洞天,最主要的還是這店鋪的名字。
用一個大型扁狀大理石作爲牌匾,上面精緻地雕刻着行草書體的兩個大字“石屋”
其門簾便是用黑色帶有絲光黑雲母片石穿成。有一種別具一格的感覺。張陳有一種直覺,似乎這‘石屋’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時日尚早於是用手波開門簾並走了進去。
“客官好。”進門便是一位衣着簡陋的美貌女子在張陳面前微微屈膝。
“這趙老闆從未來過這裡嗎?像他這種絲綢壟斷商應該在都江市都比較有名纔對。”張陳感覺有些奇怪。
“客官應該是第一次來到舍下,不過見客官衣着不凡,體態龍象想必定是達官貴人。容小女子帶着客官先去上等間休息吧。”
這女子的口才極爲不凡,若是普通人定會被這字句間勾人的嫵媚給煽動,但張陳自然是不爲所動,同時自己在進入這‘石屋’之後,感覺到後院有一股不弱的鬼氣飄蕩而出。索性點了點頭,聽從這女子的安排。
“客官請跟我來。”這女子竟然直接用細柔的臂膀挽入張陳的手臂向着大廳後方走去,也即是有鬼氣溢出的後院。
起初張陳見女子如此打扮加上這個‘石屋’中忽明忽暗的光線以及大廳兩旁一間間緊閉着石門的小型包間,還以爲這裡是類似於青樓一般的經營模式。但是大廳中的一扇石門打開,一個體型消瘦,雙目渙散的男子走出來後,張陳自然是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了。
“癮君子的聚集地嗎?也對,1834年,這個時候外國的鴉片大量流入內陸。想不到竟然這種場所竟然公然開放,也沒有官差衙役來管制,想必這家店鋪的頭上有很大權勢的人在操盤吧。”
張陳在身旁女子的指引下,向着走進了後院。
後院的一條古樸長廊抵達一處高達四米的假山面前時分爲四條,分別通向一間別致的高檔雅間,其中的兩個雅間之中有一縷縷白煙從窗口逸散而出。後院鬼氣的源頭便是來源於這後院中心所佇立着的四米高的假山之中。
“客官,這青龍和朱雀兩間已經被其他老闆給包下了,還剩下玄武和白虎間,不知道客官中意哪一間呢?”
“那就玄武間吧。”張陳只是隨意做出一個選擇,畢竟這裡作爲吸食鴉片的場所再加上這後院的特殊雅間,想必這家店的保密工作會做得很好,也正好如了張陳的意。
“不知道這假山有什麼來頭。”張陳走到分叉路口時,指着面前的假山詢問着。
“這個假山可是本店的鎮店之寶,能夠招來像你這樣的達官貴人,還能夠讓店鋪安安定定地經營下去。至於來歷,小女子倒是不太清楚,只有我們這老闆才知道。”
女子解釋完後,便帶着張陳向着北處的玄武間走去。雅間類似於一種密閉的六邊形亭子模樣,門上除了有一串串黑雲母石遮擋以外,還有一扇厚重的大理石門,被女子手中的銅質鑰匙打開。
“客官請坐吧。我們這裡……”女子的話語還沒說完,身後的厚重大理石門瞬間關上,並自行反鎖,這一系列變化讓這個侍女驚恐萬分,竟然不顧身前張陳,拿起手中的鑰匙慌忙地插入石門鎖孔。
“怎麼回事,老闆不是說過只要每天採取一束新鮮的鼠尾草放在身上就不會有事嗎?”這女子遲遲不能將石門打開,之前的從容鎮定已經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雙目呲咧的恐懼。
“果然不安好心嗎?過來吧。”
張陳意念一動,這女子起伏不定的恐懼心理瞬間平息,雙目渙散地轉過身走到了張陳面前。張陳伸出右手點在女子的額頭之上,調動着對方身體內的血肉,探查有沒有類似於契約蚓一類的煩人東西。
然而將女子全身檢查一次並未發現異常後張陳也是放心了,並且開始詢問着:“你們這裡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利用假山之中的鬼魅來蠱惑進入我店的達官貴人,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們這些有錢人來到後院接受鬼魅的洗腦。”
“你們爲什麼沒事呢?”
“我們入職的第一天,老闆便告訴我們必須每天將一束新鮮的鼠尾草放於身上就能夠避免鬼魅對自己的蠱惑。”
“這假山的來歷和作用?”
“不知道,我入職那天這假山就在這裡了。我只知道那鬼魅的模樣是一個不滿十歲小女孩。有一次我親眼看到鬼魅爲別人‘洗腦’,當時……。”說着說着,這女子竟然變得緊張起來。張陳只好避過話題,若是加強控制怕是超過女子大腦負荷。
“哦?有人來了。”
在走廊上一個濃妝豔抹的美婦人身邊帶着兩個彪形大漢向着張陳所在的玄武間走來。
“怎麼回事?新月這丫頭難道敢壞了規矩,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出來。”美婦人一臉的不滿表情走到玄武間門前時,大理石門正好打開。
“老闆娘,客官第一次來,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是客官的點單,我這就去準備。”被張陳控制的女子一番話說出口便打消了老闆娘的疑慮,肥肉堆滿的臉上擠出一張笑臉看向張陳後,帶着手下迅速離去。
“若是再魯莽地控制這老闆娘怕是會引來更大的麻煩,倒不如親自去試試這假山的玄機。而且能夠在這裡吸食鴉片的想必都是一些地位顯赫之人,說不定能夠挖出望人樓的信息。”
不一會兒,待女子將一盤上好吸食鴉片所需的器具端入張陳房間。忽然,這寂靜的房間從牆體之下開始逸散出一絲絲紫色的氣體,向着張陳所在的位置而來。
“嗖!”張陳意念一動,侍女身上的那一束鼠尾草被張陳持在了手中,同時房間內的紫色氣息改變目標,朝着侍女所在的位置聚集而去……()
ps:今天三更十萬賞的饋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