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西廂房中,一個滿身鮮血的嬰兒手裡正捧着那奶媽的頭顱,從頭顱的表情能夠看出,那奶媽死前似乎經歷了無盡的折磨一般。而倒在地上的那個沒有頭顱的乾癟身軀如同被吸乾了一般。
嬰兒正在用尖銳的手指沿着頭顱邊緣搬開,從而發出了“咔咔咔”的頭骨裂開響聲,將頭蓋骨打開以後,伸出小手在頭顱裡使勁的攪和,然後抓出被攪散的大腦放進了嘴巴里,並且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
隨着不斷地進食,嬰兒的身體也開始迅速成長,將這奶媽的大腦吃光了後大概長大了一歲。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素雨闖了進來,看見面前如此血腥的場景後大腦內一片空白。這時之前還在地上啃食大腦的嬰兒消失不見,只剩下了被掏空的頭顱在地上滾動着。
下一秒,一道黑影閃出,趴在了素雨的頭上。不一會兒,空殼似的頭顱掉落在地,一歲的孩童慢慢長成了兩歲的身軀。
蟲螢一夜未閤眼,她自然能夠感覺到那個嬰孩鬼物在自己門口逗留了一下,本來她聽從張陳的話語,不管對方作出什麼行爲自己都不會反抗,甚至於要了自己的命。但是門口的小東西不知爲何轉身離去了。
管家的房間裡,這老管家年近七十,身體早已不比以前,夜裡時常都會跑三次趟茅房。今天也不例外,從睡夢中醒來後,習慣性地穿上鞋子。佝僂着身子向着宅子外的茅房而去。
不巧,那茅房內竟然亮着燈。應該是剛好有哪個下人在裡面。
“哪個在裡面給我搞快點,這大半夜外面冷颼颼的。”微風拂過一陣寒意襲來,管家不禁抱緊雙臂,哆嗦了一下。同時用力地敲打着茅房的木門大吼道。
過了半餉,茅房內不禁沒有聲音,而且也不見人出來。這管家也是無奈,心裡想着一會兒那人出來後一定要讓其吃點苦頭。自己便隨意找了草坪上一塊空地,隨意解決了。
由於天氣變冷,管家也不管那茅房內是誰了。走在返回宅子的路途中時。“嘎吱”一聲。身後的茅房門竟然打開了。氣不打一處來的管家轉過身對着站在茅房前一動不動的黑影就開始破口大罵。
夜色太暗,管家也只能看清楚那人的一個輪廓,罵了幾句後,那人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管家不禁想起今早那離奇燒死的下人。心中開始有些感覺不對勁。但是還是慢慢向着那人走了過去。
正當快要走到那人面前。馬上就能看清楚對方容貌的時候。黑影轟然倒了下來,將年老的管家死死壓在了身下。
“呀喲!”老年人骨頭脆弱,這一摔下去再加上壓着一個人。直接將管家的腰椎給磕斷開來,瞬間與下半身失去了聯繫。
當一些粘稠的東西流在老人臉上的時候,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個翻着白眼,嘴巴因爲劇烈疼痛而張得碩大,同時腦袋被開了一個大洞的下人,而那黏糊糊的東西正是從腦袋裡流出來的腦漿。
管家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隻手給抓住,下一秒整個人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嘴裡也開始吐着白沫,死了。
…………
清晨到來,當左鍾自然醒來的時候不禁有些奇怪,因爲自己牀前的木桌上,竟然沒有擺放着下人送來的早餐,而且看着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似乎時間已經不早了,不禁讓左鐘有些生氣。
“不知道我那個兒子怎麼樣了,那麼十幾天就能夠出生,肯定是吸收幹了母體的養分,所以那老太婆纔會變得那樣。這韓大夫人也是老得人都糊塗了,先去看看兒子如何了,再去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下人吧。”
左鍾心裡盤算完了後,開始對着房門口呼喊道,讓下人進來幫他更衣,並且攙扶他去西廂房。但是半餉後,並沒有任何迴應從門口傳來。頓時讓左鐘的脾氣涌上心頭,嘀咕道
“看來這羣下人也是時候換一換了,還有那個老管家,看來真是老糊塗了,被他帶出來的下人也開始變得和他一樣懶。”
左鍾只好自己將衣服緩慢地穿好以後,再拄着柺杖走出自己的寢房。
“嘎吱!”門被打開後,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要是平時的話,門口時一定會站着兩個負責伺候的下人。
不僅僅是走廊,就連同大廳內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左鍾本以爲自己今天起得太早了,但是看向隔窗上射入的太陽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左鐘的身體就和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一般,拄着柺杖也只能緩慢地移動着。他先來到管家的房間,出乎意料房門是大開着的,裡面自然是沒有老管家的蹤跡。
左鍾這種內心極端的人並不存在害怕,在他心中哪怕是有厲鬼要來索自己的命也要經過自己的同意才行。邋遢老人隨後便向着西廂房走去,在路過大廳中央的祖先牌位時,金屬鋼鉢被打翻外地,同時供奉的祖先名牌全部叩在地上,上面的名字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劃花了。
左鍾也不在意,徑直來到大廳西門,走在那通向少奶奶的房間的走廊時,突然感覺到有一滴水滴在了他的脖頸上,擡頭一看屋頂並沒有看到走廊頂部哪裡有漏水的情況。而那滴留在其脖頸上的水滴,一轉眼便浸入到了皮下。
“嘎吱!”西廂房的木門推開,在房間裡被褥疊得整整齊齊,衛生也打掃得很乾淨,像是才搞完衛生一般。
左鍾原本有些火大的心裡,但現在變得有些不安起來,他從小到大不管走到哪裡都又下人服侍陪伴,而如今彷彿這偌大的大宅子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一間一間房打開看,不管是伙房還是客房都是打掃得乾乾淨淨,工具物品堆放得整整齊齊,就是沒有人。
左鍾這身子在宅子裡走了一圈下來後實在是累得不行,準備稍作休息再去南苑的下人區看看。其右手扶上那大廳內的烏木椅,剛準備坐下,只聽見‘咔擦’一聲響,右手撐着的烏木椅扶手,竟然凹陷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大宅子裡的烏木傢俱全都是用上好的烏木製成,材質十分堅硬,也是出自上好的木匠之手,在這宅子中都已經放置了有些年頭。
但此時此刻,被那左鍾右手輕輕一撐便凹下去的烏木椅,仔細一看其內部鑽出了幾隻幼蟲,這烏木內部竟然生蟲了,全全成了一堆朽木。
左鍾大驚,他在家中無事之時也會閱讀一點書籍,自然知道這烏木有做成傢俱的作用外,還有鎮魔驅邪的作用,這也是他要花費大量金錢定製着一系列烏木傢俱的原因。因爲左家的這些經濟來源的大多途徑都有些問題,可能還間接地讓不少人死去。
不只是這張椅子,連一旁的大圓桌,以及烏木雕塑全部都變成了一堆朽木。面對如今這般場景,這左鍾心裡竟然也開始有了許些害怕。
“難道是那書生,真是可惡,一個死人竟然想要玩弄我!”左鍾用憤怒將害怕掩蓋了下去,拄着柺杖,硬撐着身子快步向着後院那一口井走去。
然而,當其緩慢走到井邊,曾經井口用木板蓋着並且裡面塞有稻草。如今卻什麼也沒有。伸出頭看向井口內部,裡面竟然是一汪汪清澈的泉水,而且快要漫過了井口。
左鍾仍不住想要用手劃了一瓢水來仔細看看,可是當他伸出手剛要觸碰到清澈的水面時,一個眼睛鼓出且充血,嘴巴張大非人一般大的頭顱猝然間浮現了出來,嚇得左鍾摔倒在地。
“剛纔那不是靜憐嗎?”左鍾心中的畏懼感慢慢浮現了出來,還好身後的草地還算酥軟,這一倒下去並沒有受什麼傷。拄着柺杖站起身後,那清澈泉水中的人頭早已不見了蹤跡。
“咔擦!”而這時,一個開門聲在左鐘身側響起,相隔大概十多米遠的糧倉大門緩慢的稀開了一條縫隙。
左鍾以爲有下人在裡面,抓住機會,快步地挪動着身子向着糧倉而去。這途中自然也注意到了糧倉旁邊的下人居房,隔着透明的窗戶裡面依舊是空無一人。
當左鍾走到那糧倉的大門口時,從那門縫隙中吹出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讓精神高度緊繃全身有些發熱的左鍾瞬間放鬆了下來,而且還感覺到有些寒氣在身體中到處亂串。
“嘎吱。”糧倉的大門有些厚實,這左鍾硬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其打開了容自己通過的寬度。雖然糧倉內部一片漆黑,但是左鍾還是走了進去。
“轟!”在其後腳跨進大門的一瞬間,門便被重重的關上。被驚嚇到的左鍾立刻轉過身想要將門推開,卻聽到門外有鐵鏈在栓動的響聲。是正常人都知道,大門是被人給鎖住了。
而當左鍾轉過頭以後,這大大的糧倉上,用白色細小線繩從頂部垂吊着一個個面容猙獰的人頭,而且每個人頭的頂部都被開了一個洞,裡面的東西似乎都被掏空了。
而這些頭顱左鍾自然是認得,全都是他左家的下人,還有管家,在那後面還有昨天才請來的奶媽。
這時一個面容英俊的書生出現左鐘身後,輕輕對着其耳旁說道
“左家主,是時候還清我們的賬了。”這聲音裡夾雜着數十道不同的嗓音,不過左家主倒是很熟悉,因爲這些聲音與他每日在這個地方取對方大腦時發出的叫聲相似。
左鍾雙眼翻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