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鮮紅的別墅三樓。
放在房間最中央的浴缸已經變得空空如也,曾經一大缸鮮血已經不知了去向,而浴缸旁的地面,卻印着血色的足跡。
足跡向着房間的浴室延伸而去,而在浴室裡的鏡子前,站着一個全身流淌着稠密鮮血,沒有皮膚,沒有雙手的男子。
“哈哈,厲害,真是厲害,那個膽小的老廚師也被殺了,哈哈,還差最後兩個了。我也不期望他們能夠殺了湖泊裡的那羣賤**,只要再把那個噁心的畫家殺了就好。”
伴隨着笑聲,男子化爲一抹鮮血飛向了房間的窗口,看着外面日出的天空,舌頭沿着上嘴脣緩慢地滑動了一圈。
…………
回到臥室裡的張陳,看着牀頭的手機,時間顯示2:14。也就是剛纔一共才花費了一個小時。
“這個賈心,把如此信任自己的同班同學當成誘餌,若是與他成爲朋友,可能連怎麼死去的都不知道。”
回想起下午弘毅聽聞自己無恙後興高采烈的模樣以及半夜苗雙雙那含着淚的可可哀求,張陳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不要因小而亂大。”張陳右胸裡的小白傳音來。“世上沒有完美的事,若是我們能夠殺掉血魔,那就是救了千人,萬人性命。”
張陳走到窗前,看着深夜裡朦朧的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迴應了小白一句“謝謝。”
門口也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二娃他們回房了。張陳脫掉外衣,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念道
“從現在開始,不管他什麼血魔,我不會讓身邊的同學再受到危險了,身邊的人我要救,這血魔我也要殺。”
這時,右胸裡的舍利子白光微微一現,溢出絲絲暖流,慢慢朝着大腦而去,一陣倦意襲來,原本沒有瞌睡的張陳,緩慢閉上了雙眼,深深睡去。
夢裡的自己正躺在三樓臥室的牀上,而面前卻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恐怖場景。
近三百個平方的房間,每隔差不多每隔一米就懸吊着一具屍體,最小的是不滿一週歲的小孩,最大的也是不超過20歲的少女。
每一具屍體的腳下都放着一個鐵皮桶來盛接順着屍體留下的鮮血。
自己站起身,將面前最近的一個十一歲女孩的屍體取了下來,對着雪白細嫩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咀嚼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了十分厭煩的表情。
抓着女孩的屍體隨手往地上一扔,還生氣地踢翻了面前盛滿鮮血的桶子。
之後,自己又取下了一個五歲男孩,一個九歲女孩,以及一個十七歲少女的屍體,一個一個品嚐了幾口以後,都十分厭煩地扔掉了。此時的自己內心十分煩躁,撿起一旁的立在牆邊的大砍刀,對着一具屍體就是一陣亂砍。
平靜下來,來到浴室將身上的血液清洗好了後,看了看掛在天花板上最小的不滿一歲的小孩,嘴角微微一笑,從衣櫃裡拿出一個黑色袋子,將小孩裝了進去後,匆匆地來到了樓下的廚房。
那白鬍子老廚師看着自己到來,立即恭敬的鞠了一個躬。自己面無表情地看着老廚師,將手中的黑色袋子遞了過去。
老廚師接過後,打開一看,整個人立即向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身後有桌子讓他撐着,說不定已經倒在了地上。
老廚師滿臉害怕的表情遲遲不能消退,同時,一個勁地搖頭,嘴裡不停地說着什麼。張陳感覺到現在的自己開始有些惱怒,然後從褲包裡拿出了一疊鈔票要遞給老廚師。
老廚師依舊不定地搖頭,同時也拒絕了面前那疊厚厚的鈔票。隨後,將黑色袋子也推回給了自己。
怒火中燒的自己直接拿起一旁釘在菜板上的鋒利菜刀,用力一刀而下,直接砍在了措不及防的老廚師的腦門上,由於用力過大,刀身全部沒入了腦袋中,鮮血濺在了自己臉上。
自己厭惡地清洗掉臉上的鮮血,關上並反鎖廚房的大門後,拔出起菜刀準備在老廚師身上發泄自己的憤怒。
花費了近一個小時,自己將老廚師全身都肢解成了一塊一塊的碎肉,然後將冰箱旁的水槽外殼打開,露出下水管道。再把絞肉機搬到旁邊,將這一塊塊碎肉,扔進絞肉機裡磨成肉渣,直接流進了下水管道中。
做好這一切,自己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液,嘴角微微的一笑,十分開心的樣子。將廚房門打開看了看外面沒有人以後,又慢慢關上。
用大鍋燒了點水,直接將袋子裡的小孩扔進了鍋裡,放了不少雜七雜八的調料。又等了一個小時候,自己終於吃上了認爲滿意的美食。
…………
羅丹別墅旅遊第四天上午8:40。
“這個血魔本體就在三樓吧,爲什麼不現在就殺了他呢?”張陳剛起牀精神十分飽滿。坐在牀頭盯着上方的天花板,由於昨晚的事,自己的怒氣似乎還未消停一般。
頓時,張陳直接將面前的空氣壓縮成刀刃狀,一下撞擊在自己頭上的天花板。
出乎意料的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像是刀刃被吞進去了天花板裡一般,甚至一點劈砍撞擊的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連一點聲音就沒有。”張陳驚訝到了。 шшш¸ TTκan¸ co
張陳想用自己的指甲去試試,但是想了想以身試法還是有些危險。
於是,抓出牀頭抽屜裡的打火機,抽取出裡面的機油,將其點燃,一團火球就這樣漂浮在了空中。隨着念力的控制,火球直接撞在了天花板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火球剛接近那天花板,還沒有完全碰到就瞬間消失了。
“怎麼可能?”張陳一連操控念力將臥室裡的花瓶椅子都朝着天花板上扔去,然而,全部都在觸碰到的一瞬間消失了。
張陳一屁股坐在牀上,仔細地思考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必賈心那傢伙早就知道了吧。等等,如果假設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話,那麼……”
張陳突然大驚失色起來。
“第一天我們來到別墅,沈秋田在練舞房出事,賈心立即就叫上我,晚上一起去滅了那個鏡子中的女鬼。”
“第二天,鞏元武受到控制這一件事,賈心說是那溺鬼所爲,仔細想想的話,有可能嗎?游泳館上面正對的房間是我們班住的地方,要來控制也是來控制我們班的人啊。”
“而我在王藝芷房裡除掉的那一團紅色血液,明顯是這血魔的一部分。那溺鬼可能繞過那麼大一圈去他們班控制鞏元武嗎?”
“鞏元武受控,沒有威脅到大家,而是一直呆在游泳館內。難道……”
張陳想到這裡還真想把那賈心給拖到面前暴打一頓。
“那賈心一開始就知道這鞏元武是受控於血魔,利用這一點讓鞏元武作爲誘餌,去引出游泳館的溺鬼。而血魔之所以這樣,也是爲了讓我們去殺了這溺鬼。”
“賈心想要殺了溺鬼,血魔也想要殺了溺鬼。”張陳大致有了猜測。
“第三日,賈心用弘毅做誘餌殺了廚師化爲的鬼物。那麼就只剩下油畫室裡的最後一個傢伙。”
“如果猜得沒錯,賈心今天就會對油畫室裡的鬼物動手,之後應該就會發生可怕的事了。”
張閉着眼睛回想起前幾天的一些事情。
“對了,在那小島上寺廟裡找出來的老師傅的手札,上面說這別墅裡的血魔十分強大,但是似乎被什麼封印了。”
“封印?難道……”
張陳穿好衣服,直接朝着樓下走去,大廳裡坐着不少人,賈心也坐在那裡。
剛走下樓梯,王藝芷就端着一大碗麪過來,笑嘻嘻地說道
“嘻嘻,看你昨天先是上午去湖裡面忙活了一天,晚上回來後半夜還被吵醒去抓鬼。所以呢,本大小姐就大早起來親自下廚給你做了這碗麪哦。”
張陳現在還能笑得出,也只有看着這王藝芷呆頭呆腦的樣子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接過手中的面說道
“回去以後,我會再補償你一個正常的旅遊。”
“你自己親口說的,說話要算數哦,不然不理你了。”王藝芷似乎還不知道昨晚弘毅死去的事情,整個人還是像一個開心鬼一樣被一旁的代緒拉走了。
端着面,坐到了大廳裡的沙發上,身邊不遠處坐着一中的三個女生和賈心。
“對不起,昨天沒能把弘毅帶回來。”張陳低聲地說了一句。
蕭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一直盯着張陳。而一旁的苗雙雙緩緩地說道
“沒事,昨天心哥好我們講了,你盡了最大努力,處處留手,想要救下‘弘毅’,可是‘弘毅’已經不是原來的弘毅了。最後你被逼到沒有退路也沒有忍心動殺手,也是心哥他殺掉的。沒事了,已經過去了。”
此時的賈心眼中居然還閃着淚光,顯然騙過他們班上所有人,可是在張陳看來,儘管爲自己說了好話,但是也想好好打他一頓。
張陳沒有說話,開始吃起了麪條,沒幾下就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賈心,借一步說話吧。”張陳擦了擦嘴巴,指了指別墅外對賈心說道。
賈心還是一副帶着悲傷的表情,站起身點了點頭,向着別墅外走去。
看着賈心走過自己身邊時,張陳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蕭藍,用念力將一張紙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放進了她的手裡,而紙上寫着“小心賈心。”
張陳也不看蕭藍的表情,徑直向別墅外走去,張陳知道一中的人對賈心基本都是絕對服從,也不知道賈心怎麼做到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經過昨天的事,比起賈心,蕭藍更加相信張陳。
…………
走出別墅,賈心臉上的悲傷瞬間煙消雲散。
看着張陳走來,賈心微微一笑,不等張陳開口,直接說了一句
“今晚去殺了油畫室的鬼物,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