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他曾經說過,在她心煉中遭遇的恐怖片中乃是一位使徒的生前事蹟,好像叫什麼維魯克。”張陳回憶着曾經連愚欣與自己講述心煉的事情。
“使徒是什麼?”張陳立即追問。
“在零間實力實力最強的十二人,用‘apostle—使徒’來加以稱呼,一共十二位。”
口瑣將面前一杯類似於血液般鮮豔的紅酒使用優雅地送入口中,十分有耐心地爲張陳解釋着。
“‘使徒’兩字並非某人所定義的,而是由零間主意識來定義的。在零間的一處存在着一塊白色而巨大的石碑,上面印刻着十二位授以‘使徒’稱號的魘。千年前,奈亞拉託提普——無面的名字便在上面。”
“第十師徒嗎?按實力排名的嗎?不知大王你是否是其中之一呢?”張陳絲毫不懷疑,自己面前的口瑣必然在所謂石碑上留有名字。
“的確是按照實力排名,吾王乃第七使徒——邢喰。你想要面對的乃是一個比吾王弱不了多少的使徒,恐怕你們華夏國的總部裡,應該找不出一位能夠單獨面對‘使徒’的獄司。”
口瑣放下酒杯而看向面前的張陳。
“我認爲這件事情,你可以暫時放一放,先來喰界與吾王會面,我會給你想辦法。”口瑣似乎十分急於讓張陳前來零間與自己會面。
“大王,我心意已決,我會盡量用三年的時間達到面對使徒的層次。”張陳用極度堅決的目光看着對面的口瑣。
“哈哈……好,吾王倒是想要看看。三年的時間你能夠達到什麼層次。或許是吾王解釋得太過於簡單而你不明白‘使徒’兩字的真正含義。”
口瑣此時將安置在自己領口的白色餐巾整齊地摺疊好並放置在面前得餐桌上,而後起身,雙手揹負,沿着餐桌邊想着張陳的位置一步步走來。
“在零間,如同我們喰界一樣的界域有很多。如同人間的國家一樣,各自佔據着零間的一部分土地。然而,‘使徒’卻只有僅僅十二個,那些沒有使徒的界,便如同你們人間那些貧窮而落後的國家,內部的人民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些甚至能夠單獨開闢界域的大人物都無法評上使徒這一稱號。你一個人類獄使想要在三年的時間達到這個水平。如若是我兒子說出這樣的話語,我會爲他井底之蛙而感到恥辱。”
隨着口瑣的靠近以及語氣的加重,張陳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直到最後,口瑣步行至張陳的身前,從身上散發出無盡的壓力。可張陳依舊將腦袋偏轉過來堅毅地說着。
“三年的時間我會做到的,你看好即可。”
張陳話語中對於之前‘大王’的稱謂消失,此時此刻的口氣中有一種與口瑣平起平坐的感覺。
“啪!”一隻手掌不知何時拍打在張陳的左肩上,口瑣將面龐靠近張陳。
“不錯,我很欣賞你。期待你三年之後的表現……”
口瑣的話語結束的剎那,張陳的意識即刻墮入自己的身體。雙眼睜開時,自己的背部已經完全佈滿了冷汗,口瑣近距離帶給張陳的壓力不言而喻。
“我這是睡了多久!”張陳感覺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的自己已經完全恢復到巔峰狀態。不過窗外的天空已經是一番黃昏的景象。
“張陳,來二樓。”
在張陳清醒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神候傳音而至。似乎知道張陳在睡夢中處於一個極爲特殊的狀態,所以並沒有去打擾張陳。
張陳很快來到神侯府主府的二樓房間,神候似乎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欣兒她已經在做飯了,我們將該說的事情說完,便下去一起吃個晚餐吧。”
“好的,師父。”
“古晨的事情。哈哈,你做得十分不錯。古晨此人的一些事蹟。爲師亦是給你講過,此人生性善良只是因爲大機遇而扭曲了自己脆弱的本心。不過昨晚你的行爲讓古晨開始直面自己的本心。若是情況向着好的發展,三年後走出來的古晨或許會迴歸自己曾經的本性。”
“這……”張陳腦袋中第一個便浮現出富江對於古晨的所作所爲,沒想到真的如富江所說。
“因此,墨清將軍今日特別來信息科找尋爲師,將其謝意通過爲師傳達給你。墨清將軍是整個華夏國的總司令官,他現在欠你一個人情,今後恐怕會派上很大的用場。”
“其實我並沒有……”
張陳的話語立即被神候所打斷,“無論此事是否是你所爲,今後在任何人面前,你就裝作是自己做的。”
“弟子明白。”
“古晨一事的解決想必也是讓你心中懸着的石頭放了下來。你在獄間發生的事情,你的欣兒師姐都與爲師詳細的講解了。”
“首先能夠與天井前輩有所交集,乃是你的福氣,爲師都十分難得與天井前輩見上幾面。若是下次還有機會見面,務必要主動去抓去一些機會。”
“恩。”
“其次,對於你利用獄間漏洞一事爲師不多做任何的評價,爲師對你僅僅是一個引領的作用,你想要如何做都是你的自由。現在將那塊印有標記的白色布匹遞給爲師看看,爲師幫你確定一下確切的位置所在。”
張陳立即將乾坤袋中的有着紅叉標記的布匹取出。
神候緊接着將一張獄間極爲稀有的已探知地圖拿出來對比,一分鐘過後,凝重的表情浮現在神候的面龐上。
“師父?”張陳試探性地問着。
“高度危險區域,雖然爲師說過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這一次需要你自己要極爲謹慎的考慮清楚。”神候說完將獄間的地圖扔給張陳。
“這地圖算是爲師送給你的禮物,它能夠隨着獄間的探索程度而自行增加,數量稀少,需要你好好的保管。而白色布匹上對應的地域,我已經給你在地圖上標記出來,你拿回去以後自己仔細思索吧。”
張陳並沒有急着去看,僅僅用餘光瞥了一眼而將地圖收好。
“還有一件事情,聯合國的會議出現一點爭端,會議將推遲一個月後再次舉行。所以這段時間你可以選擇留在爲師這裡,也可以回去自己的家鄉。不過爲師看來,你必然是要回家與家人團聚吧?”
張陳點頭而不語。
“行,欣兒的飯菜應該做得差不多了,我們下去聚一聚吧。今後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黃昏過後夜晚來臨,然而在神侯府內卻是有着燈光透射出並且充滿了歡聲笑語。在飯桌上張陳才得知,神候與連愚欣兩人,這麼多年來,每一年都是在神侯府內度過新年。若不是張陳好久沒有與父母見面,自己其實也想要留下來陪一陪師父與師姐。
張陳本是打算今晚便趕回去,不過在連愚欣師姐的挽留之下,最終還是決定在這裡過夜,明早清晨出發。
“正好去問問蟲螢小妮子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回去,藝芷家中……看來今年得帶兩個女孩子回家過年了。”
張陳很快從懸空城出現在紫禁城外圍,蟲螢每日跟着鄔老也都在這紫禁城內進行練習,而每日的夜晚週末,鄔老是不會對蟲螢做任何要求的。
“張陳哥!”
張陳天安門前駐足不過兩分鐘,一聲可愛的聲音便從張陳身後傳來。
蟲螢白色裹住面龐的頭髮與以往一樣顯得十分可愛,而且張陳還能夠感覺到,蟲螢與自己一樣散發着二級獄司的氣息。
“蟲螢,你這個進步速度有點……”
“張陳哥你不是一樣嗎?全靠師父他每日監督我認真的練習並給予我正確的指導,不然的話,我哪比得上張陳哥你的進步呢。”
“好啦,我明天要回天府市了,要跟我一同回去吧?今年過年的話,就去我家吧?”
“啊!”蟲螢咬了咬嘴脣,“我……我還需要和師父他商量一下。”
“恩,待會兒我們四處轉轉後去找鄔老商談一下吧,相信鄔老亦不是什麼死板的人,過年如此重要的時間肯定會放你回去的。”
就在張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道神識出現在張陳與蟲螢的腦海中。
“呵呵,老夫的確不是什麼死板的人,我這徒兒有些話語說不出口。實際上數天前,她就向我提及要跟着你回家過年的事情,而且老夫已經許可,你們明天自行離開也行,讓老夫送你們離開同樣也行。”
傳音結束,剩下的只有滿臉通紅的蟲螢與哈哈大笑的張陳。
“好啦,不笑你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坐飛機回去,還是不要麻煩鄔老的好,我們去帝都市逛一逛吧,明天一早我們回家。”
“張陳哥,你不擔心藝芷姐嗎?”蟲螢跟在張陳身後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擔心啊,怎麼不擔心。但是……我現在又能夠做什麼呢。”張陳苦笑着,眼角有一絲淚光閃過。
“我們三年以後一起去把藝芷姐救出來好嗎?”蟲螢瞪大着烏黑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問道。
“當然,三年後我們一起把你藝芷姐帶回來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