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北,亞特蘭蒂斯島嶼南部沿岸
張陳四人所進入的巖洞內部構造與普通山洞有極大的區別,似乎因爲浸泡在海里很久的原因,洞穴的地面與壁面都覆上一層極爲粘稠的溶層,內部的環境極度潮溼,內部的鐘乳石大小直接由頂部連接於地面,甚至有的如同樹幹般粗大。
衆人站在洞口看向內部時,洞穴並沒有向上延伸而抵達島嶼地面的趨勢,這樣看上去,似乎洞穴內部有着較大的空間。
“這個地方自然而然有可能存在着無面的眼線,所有人將身體氣息遮蔽,天狗你先帶路讓我們離開這個溶洞。”
青鬼此時已經不再保持妖僧的本體,自身變化曾經與張陳相遇的三十歲出頭的男性出租司機平凡人模樣,再加上穿着一身十分隨意的便裝,看上去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而至於天狗的本體,則是類似於黑人與白人的混血,身材健碩,絡腮鬍讓整個人顯得霸氣側漏,同時出生於惡魔的天狗,眼瞳乃是純黑一片。
隨後四人各施手段,虞茗給人的感覺便如同普通的草木植物,溶洞中不乏存在着青苔,而虞茗便是與同這些綠色植物帶來的感覺一般無二。
張陳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天狗,對方距離自己不足五米距離,但身體的氣息竟然完全收斂甚至成一種死屍的形態,身體散發出十分微弱的鬼物氣息,如同剛死去不久的怨恨靈魂。
而張陳自己雖然維持獄使形態,不過在參悟‘虛無’的自己,很簡單將自身的氣息完全予以遮蔽,整個人形若與溶洞中潮溼的空氣混爲一體。
而青鬼只需要將自身周圍的時間流速減緩,與外界處於不同次元即可。
天狗走在前端,溶洞之中似乎沒有任何的生物感應在長達半個小時的前行後,衆人抵達一個通向上下分道口。理論上看來走上應該會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天狗卻是沒有任何遲疑而選擇走向洞穴下方。
張陳沒有任何異議言論,因爲自己還是十分相信青鬼。因此跟隨着天狗繼續向着溶洞下方走動。
“等一下,有些生物在下方。”天狗擡起手掌示意身後所有人停止腳步。
隨後由天狗嘴口張開,從內部爬出一隻全身由鎖鏈所束縛同時雙眼被挖去的痛苦靈魂,沿着向下的巖洞遊蕩而去。
三分鐘的時間過去。天狗微微皺眉。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這個地方並非在在奈亞拉託提普的控制範圍內,而壞消息這時,想要從這裡回到路面恐怕得與一羣麻煩的古老傢伙打交道。”
“麻煩的古老傢伙?”青鬼難得從天狗口中聽到這樣名次。
“這塊土地算得上是史前文明。在下方恐怕有着一位年齡與我相仿的傢伙。到時候恐怕得向對方上交一點過路費以及一番麻煩的交涉。你們兩個獄使暫時呆在這裡等待,交涉的事情交給我與青鬼。”
從天狗的言語中可以看出,藏在洞穴深處的傢伙,似乎有着一定實力。
“不用,你們兩人跟着一起來。”
青鬼的反駁天狗並沒有任何反對,現在的陣型便是變爲天狗青鬼在前,張陳虞茗在後。向下的通道慢慢變得陡峭而蜿蜒,而且這種容層地面十分的滑溜,張陳虞茗兩人都在腳上分別長出一些凸起尖刺來幫忙固定。
“哈拉夏……!”
一陣柔和而連綿不斷的女性聲音充斥在張陳的腦海中遲遲無法消散。
“稍等,消除心中的異念。靜靜地聽完腦海中的聲音。對方在檢查你們體內是否存在着雜亂情緒,不要我惹出什麼騷動。”天狗似乎對於這裡存在的生物有着一定程度的瞭解,並且聽得懂這種迴盪在腦海中的特殊語言。
對於張陳而言,自身本是沒有任何的雜亂情緒,時常深入入定狀態而感悟虛無的自己,隨時隨刻都可以進入空靈狀態。
而張陳唯一在意的便是虞茗,這人給自己的感覺有一種潛在的邪惡感。而且在虞茗的身上,張陳有兩件事情不明白,第一,青鬼與天狗的身份虞茗是如何知道的。第二。虞茗爲何不惜頂上背叛獄使的罪名而要混入自己三人的隊伍中。
很快,腦中聲音消失,四人繼續向前行徑,面前的向下通道最後延伸爲垂直向下。在青鬼帶頭下,四人跳入一間閃耀着藍色光影的小型洞穴房間。
房間內的藍色光影來源於兩半水池中的一種特殊魚類,通體透明,體內的器髒閃耀着碧藍色的光芒而將房間照亮,同時在衆人面前存在着一扇以液態水構成的大門,後方不知通向何處。
“沒想到人間還真的藏着史前文明。”青鬼看着這一切不由有些驚訝。
“這座島嶼恐怕是那場戰爭的遺留之地。而後由大海所吞沒,呆在該島上的土著居民也因此而倖免,從此留在這裡存活,直到奈亞拉託提普將整座島嶼重現於世。”天狗緩緩將着。
“而在這裡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克蘇魯的子嗣。”
對於這個名字,連同青鬼都不熟悉,更別說是張陳。
“門哈塔巴……(未知語言)”天狗的話語剛結束,連串未知語言在房間四周傳來,而天狗則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張陳。
“天狗,他說什麼?”青鬼問着。
“對方指名要張陳進入內室,而我們在這裡稍作等待。”
“有危險嗎?”青鬼追問。
“單論召見張陳,從言語上無法分析危險程度,但如若我們不依照對方態度行事,整個氏族都紮根於這裡萬年,必將是一場惡戰。雖然憑我們兩人解決他們不是太大的問題,不過無面一方還是得考慮到,若是背腹受敵,可將會有生命危險。”
“沒事,讓我去吧。”張陳在天狗的言論結束後,主動走上前去。
“一旦有任何危險,不要勉強自己。”
青鬼叮囑一句後,張陳已然來到房間由液態水構成的大門之前,因爲張陳受到召見的原因,水門在干預張陳靠近是,自行張開僅供張陳通過的小門。
“克蘇魯的後代?不知道召見我是爲了什麼。一旦有任何不對勁,拖延住他們而後等到青鬼前輩趕到再將他們趕盡殺絕即可。”
張陳主動上前除了出於局勢的考慮之外,當然還有對於自己實力的信任。
走出房間,面前乃是是一個巨大內置塔型空間,每一層都有着近百個小型房間,張陳估摸着,在這裡生活的種族人羣總數乃是數以萬計的。
不過最讓張陳在意的還是自己面前,該內置塔型建築的中央地面上,放置着一顆巨大的海螺。海螺下端的開口剛好是一個普通人體積能夠通過的大小,內部閃耀着一絲絲藍色的光芒,似乎有着什麼生物居住在海螺的內部而要求張陳靠近過去。
張陳在前進的過程中不由將自己的血肉感知能力擴大至整個塔型空間,以免遭到偷襲。同時自己也感應到一種樣貌十分奇怪的人型生物存在於這裡的每個房間之中,似乎對於自己這位未知物種的到來格外緊張。
不過對於海螺內部情況,張陳卻是無法進行探知。
當自己在即將靠近中心的巨型海螺時,一道身影從海螺底部的開口一步步走出。
看見對方的全體時,張陳不由微微皺着眉頭,對方並不像是自己感知出的奇怪生物,而是以人類女性的身體出現,皮膚與同之前所見的魚類相類似,有些微微通明,可以隱隱看見流淌於體內的碧藍色血液。
在女子窈窕的軀體上僅僅纏繞着一條透白的絲巾而將重要的部位予以遮蔽,眼瞳成藍色環狀,一頭長髮直達地面。恐怕放在人間將會是百年難有的尤物。
對方沒有吐露任何話語而是赤腳踩踏在潮溼潤滑的溶洞地面向着張陳走來。
在兩者之間相距一米的距離時,女子擡起自己冰冷細柔的手臂並伸出手指而指向張陳的額頭。
張陳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而任憑該女子完成這番動作。
當冰冷的手指觸及張陳的額頭時,張陳算是明白女子在幹什麼了,“原來是在攝取我的語言。”
“你好,謝謝你信任我外來者。”
“應該的,不好意思打攪到你們,我與我的朋友只是想通過你們這裡而抵達島嶼的表面而已,並沒有任何惡意,不知能否讓我們通過?”
張陳在沒有探查到對方敵意的情況下,嘗試着與對方交涉。
“你看到這裡的情況了嗎?”女子並沒有迴應張陳的問題,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聽聞張陳所言,“我們族人一直生活在深海之中,而直到被一個萬惡之源的後代再次帶出海底。我的族人身體每天都在退化,已經有近半的族人死去。”
女子的眼眸中閃爍着些許悲涼的神情,而張陳大概聽出,所謂萬惡之源的後代應該指的是無面,所謂萬惡之源自然是阿撒託斯。
“而……我在你的體內嗅到了來自於萬惡之源後代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