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西看向小蝴蝶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深情。
“你可真偉大……”
米麒麟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什麼,過兩天我就要回去了,小蝴蝶就拜託給你了。”
格納西鄭重丟下一句話,轉身跳上馬車。
他上車前竟是連小蝴蝶看都沒看,怕是剛纔那一眼已經在他心底烙上了烙印。
那一邊,維塔和小蝴蝶說了好一會,又是讓她注意身體又是讓她多多寫信回家,全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
“恩,知道了。哥哥,你回去以後也要注意身體。替我跟家人說聲抱歉。”
小蝴蝶眼眶也紅紅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自私。
“恩,沒事,你好好在這裡做工吧。哥哥看到你在廚房那副滿足的樣子就知道沒法帶你回去了,爹孃那裡我會跟他們說的,你保重。”
維塔狠狠地抽了下鼻子,在小蝴蝶肩膀上拍了拍,轉身也進了馬車。
上馬車前,他衝米麒麟點點頭,低聲說了句,“妹妹就拜託你了。”
隨着車內傳來一聲命令,馬車揚長而去。
米麒麟望着馬車的背影,再看小蝴蝶,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別哭,一切都會好的。雖說你有爲金樽樓工作三年的字據,但是……”米麒麟頓了下,“但是你若是想回去,隨時都可以的。”
“恩。我已經狠下心來讓他們回去了,我不會放棄夢想的。等做出成績了再說吧。”小蝴蝶笑笑,擦乾眼淚倔強地說道。
“恩,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太勉強自己。別哭了,再哭就不可愛了,我們進去吧。”米麒麟擡手捏了下她的臉蛋。
“好。”
月柔國的太子格納西和小蝴蝶的哥哥在乾元國京城並未過多停留,來金樽樓做客的兩天之後就回去了。
這兩天裡,小蝴蝶陪着他們在京城裡逛了逛,不過格納西沒興趣逛商市集市,倒是在金樽樓附近的居民區繞了幾圈。
“太子哥哥,你不去商市逛逛,在這裡能看出個什麼啊?”
小蝴蝶奇怪,這居民區都是大門緊閉的,沒什麼好玩的啊。
“沒什麼,我們走吧。”
格納西並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給她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之後就說要回客棧了。
回到客棧,格納西找來維塔,讓他把一間宅子用小蝴蝶的名義買下來。
畢竟小蝴蝶要在乾元國住很久,一個姑娘家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裡。
客棧裡客流頻繁,三教九流的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住客棧實在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用維塔的名義送給小蝴蝶的話,她比較能接受。
格納西只需在背後做一個安靜的土豪金便是。
“太子殿下,這……恐怕不妥吧?”
維塔有些爲難,他其實也有爲小蝴蝶置辦住所的意思。
可這話讓太子提出來,而且還是太子出錢,總讓他這個做哥哥的覺得沒爲妹妹出得了力,有些慚愧。
“沒什麼不妥,你若是想爲她做點什麼,把銀子留下便給她是。”
格納西看出維塔心中所想,卻也不和他客氣。
直接讓他留下銀子,反正維塔需要的是表達心意。
他出房子,維塔留下夠小蝴蝶生活的銀子,也沒什麼不妥。
“恩,這樣也好。幸好我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銀票,過一會就去用小蝴蝶的名字存到銀號裡。”
維塔點頭,他知道這個太子雖然大方,但也不是個矯情的人。
或者說,有時候還挺會算計的,這麼決定應該是最好的。
格納西和維塔安排好了一切之後,再次來到金樽樓。
一來是臨行前再品嚐一下小蝴蝶的廚藝,二來是把房契和莊票交給她,作爲告別前的禮物。
臨別前,小蝴蝶送他們到門口,紅着眼睛說,“太子哥哥,哥哥,我……對不起。”
“沒什麼,我們懂的。你要好好努力!”
格納西伸手拍了拍小蝴蝶的肩膀,柔聲安慰着。
“哇……”
小蝴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顧這還是金樽樓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一頭撲進格納西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格納西的手停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還是撫上了小蝴蝶的肩膀,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雖說他決定會等小蝴蝶三年,但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期間會有什麼變數他也說不準。
甚至,在他心裡隱隱有種這個擁抱就是最初又是最後一次的感覺。
逐日正好這時候來到金樽樓上工,最近事情很多,他有很久都沒碰鍋鏟竈臺了,很是想念。
他這天早早就來了,一到門口就看到小蝴蝶和一個男人緊緊抱在一起。
這個時候逐日正巧打扮成王大廚的模樣,渾身圓滾滾的。
他見到這個情景,腳步一滯,但隨後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匆匆進了門。
維塔把逐日當成了圍觀羣衆,他見有人駐足,雖然只是一瞬,但也覺得畢竟乾元國和月柔國相比,民風保守一些,這麼抱着有些不合禮數。
爲了小蝴蝶的名聲着想,他輕咳了幾聲提示二人是時候該鬆開了。
格納西依依不捨地推開小蝴蝶,掏出帕子爲她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調笑道,“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嗤~”小蝴蝶抽抽鼻子,破涕爲笑,“太子哥哥,哥哥,你們回去的時候要多加小心。要常來信。”
“恩。知道了。”
送別了格納西和維塔,小蝴蝶情緒很是激動,直接跑上三樓去找米麒麟傾訴了。
米麒麟好一頓安慰,這才讓小蝴蝶平復了心情,回去上工。
最近爲了新鋪子的事情,米麒麟並沒有到金樽樓上工,既然樓景桓那麼支持自己的事業,那她就將全部精力放在三星樓上。
所以這幾日,米麒麟除了和樓景桓敲定新鋪子的各項事宜之外,一直在三樓整理自己會做的藥膳菜譜。
她把這段時間以來做過的菜譜編成一冊書,還另外新寫了一本沒有做過的,兩冊一同交給了金樽樓。
這是她對樓景桓的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