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說道:“孩兒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纔不去上趕着說呢。”
陰妃嗔道:“你這孩子,孝順父皇不是應該的嗎?”
“好吧,我派人送到您這裡來,您給他好了。”李佑說道。
“這孩子……好吧。”陰妃無奈地說道。
李佑離開了後宮,走到永巷。李傳志過來說道:“臣,見過殿下。太子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李佑打發自己的隨從們先回去,跟着李傳志來到了東宮。
在花園裡,李承乾一個人等着李佑,看到他過來,親切地說道:“五弟,你來宮裡,也不到爲兄這裡轉轉。”
李佑行禮說道:“臣弟見過太子哥哥。你這裡門檻太高,進宮太麻煩。對了,上次的事情,謝謝了。”
他說的是李承乾幫着他在朝堂上說話的事情。
李承乾笑道:“自家兄弟,應該的。”李佑名聲不太好,李承乾在他的面前有優越感,沒有任何壓力,反而覺得親近了許多。
他說道:“五弟,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彈劾你了,還不止一個人呢。”
李佑問道:“彈劾我什麼?”
李承乾說道:“你在西市做生意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們彈劾的不是你,而是你府上的直長周乾。他們說,周乾打着宜陽王府的旗號,在西市賣麪包,說你管教不嚴,有縱容失職之罪。”
“我靠,這還真是個麻煩事。要是直接針對我還沒什麼,針對周乾就比較麻煩,如果周乾受到處罰,也是在打我宜陽王的臉啊。”李佑心道。
他說道:“這些該死的傢伙,真是吃飽了撐得。”
李承乾說道:“寫這些彈劾的奏章的人,都和四弟走得較近。”
李佑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承乾說道:“剛纔我讓京兆尹楚恆來了,幫助你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你自己再找個說辭,把周乾摘乾淨就行了。”
李佑真的很感激,說道:“太子哥哥,你總幫我,讓我怎麼感謝你呢?”
李承乾笑道:“自家兄弟,感謝什麼。”
李佑這些天來,除了研究吃,也研究如何平平安安地去吃。他早就想過了,與其被李承乾、李恪和李泰三人當做對手,不如躲在李承乾的背後,讓他們三人去鬥,日子就舒服多了。
何況,李承乾目前的實力最大,而且他的人品比起李恪和李泰來,要好上不少呢。
想到這裡,他說道;“太子哥哥,你對臣弟真好,我什麼也不懂得,就知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李承乾等的就是這句話,心中大喜。不過,他表面上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好,今後咱們兄弟多親近。”
李佑說道:“太子哥哥,臣弟有件事情請教。”
李承乾說道:“別客氣,你說。”
“臣弟最近研究出一種麪食,或者說是一種新的胡餅,叫做饅頭……不知道有沒有用?”
李承乾沒有覺出什麼特別的,說道:“這是好事啊。”
李佑說道:“你說是好事,那太好了。明天,在朝堂上,臣弟就說是你讓我研究推廣的,行嗎?”
“這?”李承乾有點不願意,說道:“這是件小事,沒必要在朝堂上說吧?”
李佑說道:“那,這件事就算了。”
李佑走後,李承乾把談話的內容跟張玄素說了。他說道:“五弟還是玩鬧啊,他竟然想讓我幫助他在朝堂上推廣饅頭……我纔不跟着他胡鬧呢。”他把饅頭的事情告訴了張玄素。
張玄素吃驚地說道:“殿下,你呀,這可是一件大功勞,你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李承乾還是沒有明白過來,他問道:“不就是一種吃食嗎,這算是什麼功勞?”
張玄素說道:“殿下,你聽我說……”
聽完張玄素的話,李承乾恍然大悟,說道:“李得志,你立刻前往宜陽王府……”
四月一日,又是大朝會,李佑照例參朝。不過,他知道今天有人要彈劾自己,因此難得地沒有睡着。
果然,不久以後,就聽到有人說道:“陛下,臣要彈劾宜陽王李佑。”
李佑上朝的時間畢竟還短,而且他經常睡覺,認識的人不多。他扭頭看看,這個也不認識。就聽那人說道:“宜陽王府直長周乾,身爲宦官,出入西市,打着宜陽王府的名義,參與經商,牟取暴利。宜陽王有縱容和失查之罪。”
這次,李世民直接說道:“宜陽王,有人彈劾你,你有何話說?”
李佑笑道:“彈劾好啊,不然我就睡着了。”
這次,李世民居然沒有生氣。大臣們有了上次朝堂辯論的經驗,也都對李佑有點期待,看看他如何反擊。
御史彈劾人,佔着很大的優勢,一般官員遇到彈劾,都是人家質問他什麼,他就解釋什麼,十分被動。在御史們的追問下,很容易出錯。
李佑不會上當的。
李佑望着彈劾他的官員問道:“那個誰,你叫個什麼?”
那個官員說道:“臣是御史高俊。”
李佑大聲說道:“父皇,兒臣要彈劾高俊,他昨天半夜摸到隔壁王寡婦家裡,偷了人家的內褲。”
衆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殿下,你不要血口噴人。”高俊說道。
“什麼叫血口噴人?昨晚有人看到,你跑到隔壁王寡婦家裡,出來的時候,腰間鼓鼓的,接着聽到王寡婦喊抓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偷人家的內褲幹什麼?”李佑說道。
“你!沒有的事情。你就是血口噴人,我家隔壁雖然是個寡婦,但是她不姓王,而是姓趙。”高俊辯駁道。
“大家看看,他承認了吧。對呀,你偷人家趙寡婦的內褲幹什麼?”李佑笑道。
“你,你……”高俊雖然是御史,靠嘴皮子吃飯的,可是,他哪裡見過如此無賴的招數,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擊。他面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包括李世民在內,衆人都忍俊不住。
這時,閻立本看不下去了,他出來說道:“殿下,您不該侮辱高御史的清白,您說他幹那些不雅的事情,您親眼看見了?”
李佑不上當,他要是說親眼看到了,閻立本要是問他大半夜跑到那裡去幹什麼,就中計了。他笑道:“我是聽說的,一定是那麼回事。”
閻立本立刻說道:“是啊,你沒有親眼看到,沒有證據,這不是污衊高御史嗎?”
“空虛來風,必有起因。我也是風聞言事嘛。”李佑說道。
閻立本說道:“陛下,您看,宜陽王殿下都承認了,他並沒有親眼所見,只是風聞言是。道聽途說不足爲信。”
李佑說道:“怎麼就不足爲信了?”
高俊恢復了過來,他說道:“殿下,你指責臣做不雅之事,還請拿出證據來。”
“對呀,你高俊風聞言事,張嘴就來,不也是血口噴人嗎?你彈劾周乾,要拿出證據來。你說,你去趙寡婦家到底是幹什麼去了?”李佑說道。
“你……我……”高俊氣得渾身哆嗦。
李世民看不下去了,說道:“宜陽王,有事說事,別東拉西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