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鉢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兩天就出發。”
“什麼,還沒有出發?哥哥、你、你真是太過分了。”慕容翎頓時急眼了,手指着慕容鉢,恨不得揍他一頓。
“妹妹,李佑去波斯,又不是去打仗,着什麼急啊。你也知道,朝廷讓咱們吐谷渾出兵,還要自帶糧草,咱們家底薄,不得準備準備嗎?”慕容鉢攤開手辯解道。
此時,慕容鉢身後還站着一大羣人呢,他好歹是可汗,被慕容翎當衆指責,面子上有點兒下不來。
“哥哥,你、你這是要害死殿下啊。他要是出了事兒,我跟你說沒完。”說着,慕容翎的眼淚就下來了。
慕容鉢不瞭解大食人的實力,他認爲唐朝如此強大,沒有人會跟唐朝開戰的,他也不是不去,只是想讓部隊帶着大批的食鹽去,好彌補軍費的損失。
這次如果是朝廷派別人爲帥,慕容鉢也不敢這樣拖延。李佑是一家人,應該不會怪罪他的。因此,他纔沒有用急着出兵,而是派軍隊去鹽湖運食鹽去了,準備將這些食鹽運到波斯去銷售。
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僅想彌補軍費的損失,還想趁機賺上一筆。
看到慕容翎急眼了,他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了,於是,他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衆人走後,慕容鉢問道:“妹妹,你不要着急,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慕容翎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慕容鉢也有些急眼了。他之所以日子過得這麼舒坦,背後依仗的就是李佑,李佑如果出事兒了,今後吐谷渾的日子就難過了。
何況,李佑還是自己唯一的妹妹的夫婿呢。
慕容鉢不好意思地說道:“翎兒,是哥哥我錯了,我馬上出兵。”
慕容翎說道:“你派去運鹽的人馬指望不上了,你把禁衛軍的騎兵給我,我帶着他們馬上出發。”禁衛軍是吐谷渾最精銳的部隊,有一萬騎兵和兩萬步兵,騎兵是精銳中的精銳。
不等慕容鉢猶豫,慕容翎直接說道:“軍費的問題你不用操心,我來想辦法解決。”
一聽這個,慕容鉢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了,他說道:“來人,通知禁衛軍騎兵統領,立刻集合隊伍,準備出征。”
慕容翎這才消了氣兒,破涕爲笑,說道:“這還差不多。”
慕容鉢無奈的笑道:“你呀,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是那個一點就着的脾氣。”
他喊道:“你們都出來吧。”他的5個老婆,7個孩子一齊出來跟慕容翎見面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翎親自帶着一萬精銳的騎兵出發了。
臨行前,她戀戀不捨地抱着李翎,親了又親,眼淚弄了孩子一臉,結果把李翎也給弄哭了。
慕容翎一咬牙,將李翎交給了嫂子,跨上戰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萬馬奔騰,大軍呼嘯而去。
長安城。
李承乾現在表現得很好,凡是齊王府的事情,他都很上心。三天兩頭的派人來齊王府,問蕭婉玉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
李樂菱、李麗質和李若雨也時不時地來齊王府,陪着蕭婉玉聊天兒解悶兒。
長孫皇后、陰妃娘娘對齊王府也十分關照,就連李恪也派王妃過來跟蕭婉玉走動。
李佑不在長安,他積累的好人緣,充分地顯現了出來。
喀布爾,總督府。
哈米德要將安戈特省割讓給唐朝的事情,在唐朝大軍到位之前,這件事至今沒有公開。
哈米德要將安戈特省割讓給唐朝,沒有人能夠想到,阿德南等人也想不到,這種說起來是喪權辱國的行爲,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唐朝人出現在喀布爾,阿德南等人猜測是哈米德請來的援軍。
阿齊木來到了喀布爾,感到很奇怪,他看到城頭上飄揚的旗幟是唐朝的,大門口的守衛卻一半是唐朝人,一半是波斯人,他不明白,唐朝人和波斯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說唐朝人是來幫助波斯人的,那麼城頭應該懸掛着波斯人的旗幟,爲什麼會掛上唐朝的旗幟,難道也是唬人的。阿齊木是來探路的,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貓膩。
阿齊木是下午到的,當天李佑沒有接見他,只是派人好吃好喝地招待他,還給他安排了波斯美女伺候。阿齊木剛到,也不好提什麼要求,樂得享受唐朝人的安排。
不過,他的嘴也沒閒着,不斷地向負責伺候他的人套話。
“唐朝人到這裡來幹什麼啊?”阿齊木問道。
波斯侍者說道:“聽說是來參見總督大人兒子的婚禮的。”
“參加婚禮,帶着上萬的人馬乾什麼?”阿齊木問道。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波斯侍者說道。
晚上,阿齊木享受着波斯美女的溫存,還不忘了套話,他東拉西扯,瞭解到這個美女出身悽慘,現在被迫賣身。他表現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哄的那個美女感動得掉下了眼淚。
阿齊木看到她被打動了,於是更加上一把勁兒,說喜歡她,發誓說要替她贖身,帶她去大馬士革享受美好生活。
終於,他有了收穫。那個女子說,她聽說唐朝的親王跟波斯國王以前在長安就認識,是好朋友,國王將喀布爾讓給了唐朝人,唐朝人幫助他跟老國王打仗,奪取波斯的王位。
阿齊木覺得這種說法有合理性,可是他仍然不放心,反覆詢問她來之前,那些唐朝人是如何交代她的,是不是故意讓她這麼說的。
最終,他基本上相信了這種說法。不過,他是不會輕易就下定論的,他決定繼續覈實這個消息。
第二天上午,阿齊木沒有受到接見,他想出去走動,也被郝俊傑阻攔了,說是爲了他的安全,不准他離開下榻的房間。
阿齊木被軟禁了。
阿齊木很惱火,他讓烏馬兒設法出去探聽消息,可是烏馬兒也出不去。阿齊木擔心就這麼被扣押了,實在是窩囊,他一腔熱血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
第二天,李佑仍然沒有露面。
阿齊木就像是一隻困獸一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第三天下午,阿齊木真急眼了,他讓門口的衛兵叫來了郝俊傑,問道:“你們齊王殿下到底是什麼回事兒,爲什麼還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