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地漫進房間,喬寧站在穿衣鏡前整理着衣服,看得出來,她今天心情特別地好,一早上就在不停地哼着哥。
最近又接到了一筆大項目,等項目完成,她就能夠掙夠外婆的醫藥費。
自然地,她笑得合不攏嘴,明天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充滿了絕望,而充滿了的是滿滿的自信和喜悅。
房門口傳來了嘭嘭嘭的敲門聲音很是急促,那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喜悅,她記得自從上次王媚敲過房門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敲過房門了。
門外的人是誰呢?她疑惑地邁動着腳步往門口走了去。
沒有太多的顧及,也沒有做太多的猜想,她徑直將房門給打開。
她以爲又是王媚來向她挑釁,或者是莫名其妙地對她說一大通話的,但是讓她做夢也都沒有想到的是,門外的人,竟然是沈嘉文。
盯着沈嘉文那張熟悉而讓她討厭的臉時,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
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沈嘉文有過單獨的接觸了,時間一長,讓她覺得她和沈嘉文就根本不是個世界的人,那些和他發生的讓自己難過後悔的事情,似乎都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在她的面前站着的人,就是沈嘉文,活生生的沈嘉文,他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對過往無法反悔。
沈嘉文的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本來好看的臉,因爲那雙直勾勾的眼睛大打折扣。
喬寧捫心自問,她可沒有對沈嘉文做過什麼虧心事兒,但他爲什麼要用那種她就是做了天大的虧心事兒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呢?
她被他的目光盯着很是不自在,但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些什麼,沈嘉文就衝她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沈嘉文的話不像是在懇求,更多的是在命令,她和沈嘉文之間,能夠有什麼好談的,有什麼可談的呢?
她想不到,要說談論以前的情感,那已經是好久的事情了,她不想再提起,所以她斷然拒絕:“對不起,我要上班。”
她的拒絕似乎是太過於直接了,這麼直接的拒絕,讓沈嘉文一下子慌亂了起來,他焦急地衝她道:“不行,我們必須談談,不出去也行,就你寢室。”
好歹沈嘉文的身份算是她的前男友,要是以前或許她還巴不得自己能夠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
一男一女乾柴烈火在一個房間自然地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那些事兒不用想也都會在這個時候呈現出來。
她爲着她的大腦當中的畫面而難受,看着沈嘉文試圖推開房門走進來的樣子,她不得不選擇答應。
“等我一下。”衝沈嘉文拋出這句話之後,她就毫不猶豫地將房門給摔上。
轉身拿過包,她卻並沒有打開房門去面對沈嘉文,而是恨不得這寢室能夠有後門。
她不想和那個男人單獨呆在一塊兒,但這寢室壓根兒就沒有後門,在焦躁不安地旋轉了一圈兒之後,她不得不選擇妥協。
打開房門之後,沈嘉文沒
有對她說一句話,只看了她一眼,就大踏步地往樓梯口走了去。
她跟在他的身後,有太多的往事兒就算她不願意去想起,也無法遏制住那些畫面鋪天蓋地地在她的大腦當中蔓延。
沈嘉文帶她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大清早的,其實她不想喝咖啡。
但沈嘉文已經替她點上了,坐在他的對面,他卻一句話都不說,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菸。
她有些摸不着北,這個男人找她到底是什麼事兒,在將咖啡杯子握在手中,感覺到了咖啡杯子溫熱的感覺時,她的大腦裡面有了幻想,幻想着沈嘉文是不是要回頭了,大清早的約她來,就是來求她,要和她複合的。
當她將一口咖啡咽入口中的時候,她聽見了沈嘉文衝她詢問:“你知道王媚去了哪裡嗎?”
那話,讓她真恨不得將口中的咖啡衝沈嘉文的臉上吐過去,原來他大清早的來找她,是因爲王媚那個女人。
她一分鐘也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將咖啡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她冷着聲音道:“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如果你找我是因爲那個女人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沈先生我要上班了,麻煩你別再來打擾我。”
她起身,準備離開。
高跟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響亮聲音,本來是清楚悅耳的,卻突然間傳來了哽咽聲音,男人的哽咽聲音。
她呆愣地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轉身,望着沈嘉文的方向,他像是個無助的孩子,躬着身子,用手抱着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沒有聽錯,沈嘉文哭了,他真的哭了,他的哽咽聲音那麼地刺耳,那麼地讓她難受。
一時之間她左右爲難,不知道是該繼續留下還是無情地大踏步離開。
真不知道當初的自己到底是愛上了這個男人什麼,他竟然爲了一股賤女人哭成那個樣子。
她還是沒有出息地選擇留了下來,遞給沈嘉文一張紙巾之後,她問對面的男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沈嘉文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了哭泣聲音。
他低着聲音,哽咽地訴說着:“三天前,王媚平白無故地要和我分手,我以爲她是開玩笑的,可是已經三天了,她找不到她,她像是失蹤了一樣。”
說着說着沈嘉文又忍不住傷心地低下了頭,看着這個男人的這般模樣,喬寧真恨不得要給他幾巴掌。
他怎麼能夠沒有出息到如此地步呢?這個樣子的沈嘉文,讓她着實地難受,是的,她難受,畢竟是曾經愛過的男人,即使再怎麼地噁心,再怎麼地恨,也會希望他真的能夠幸福。
“沈嘉文,你真的愛那樣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沈嘉文應該知道王媚是什麼貨色。
但沈嘉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在沉默了一陣之後,突然問她:“你知道王媚去哪裡了嗎?”
那個女人去了哪裡關她什麼事兒?她可不是她的貼身丫鬟,什麼都要知道,但是這倒是讓喬寧想起了一件兒事情,就是不久前王媚有來找過她,跟
她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話。
這麼仔細一想起來,倒是讓她明白了爲什麼王媚要說那麼大堆的話,那原來是要將沈嘉文拋棄的前奏。
“王媚來找過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至於她去了哪裡,我不知道,還有沈嘉文,你不是個小孩兒了,失戀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
這一次她起身,大踏步地邁動着腳步,快速地離開。
沈嘉文,那個佔據她大把青春的男人,早已經從她的生活當中退了出去,她再也不想讓自己的世界和他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走出咖啡廳之後,喬寧對着燦爛的陽光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她知道沈嘉文就算是失戀,也和她沒有一點兒的關係,她是真的將他給放下了。
莫名的,在這個時候,想念章紹炎,然後章紹炎的那張俊朗臉頰就那麼直愣愣地出現在了她的大腦當中。
她有些難過地抱了抱自己,大踏步地準備攔車去公司。
忙碌的日子總是能夠讓喬寧覺得舒坦,至少在她拼命忙碌的時候,她知道她的錢會很快就湊夠,她知道她會暫時地忘記章紹炎。
她拿着文件準備去找關凌晞簽字的時候,看到了鄭伯良往她的部門走了過來。
和鄭伯良算是朋友,他來找她其實也沒有什麼,但是這裡是在公司,鄭伯良竟然當着那麼多同事的面就走進了她的部門辦公區。
這讓她的心顫抖了一下,有着一種不安一下子就從心間攀巖而出,她知道,她是爬同事們的說三道四。
如果這裡有地縫的話,她真橫不得自己能夠趕快鑽進地縫裡面去,只是很可惜,這裡沒有所謂的地縫。
鄭伯良在她的面前站定身形,他的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他柔和着聲音說:“寧兒,我有事兒找你,我們辦公室談。”
鄭伯良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對她的那句暱稱,那句寧兒,她能夠確定已經被周圍的同事聽在了耳朵裡面。
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就像是被人抵着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心冰涼冰涼的。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知道解釋只會讓人越描越黑,與其解釋,她不如硬着頭皮跟鄭伯良進了辦公室。
鄭伯良坐在沙發上,目光柔和地盯着她,她將一杯熱水放在他的面前,被他的那種熾熱目光盯着着實地不自在。
她再次有了一種要鑽進地縫的感覺,但很可惜這裡依然沒有地縫,只有鄭伯良那裹滿了溫柔化不開的眉眼。
“鄭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她小心翼翼不安地問詢。
在公司就該這麼稱呼鄭伯良的,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錯兒,但這事兒似乎已經被鄭伯良當成了天大的錯事兒一般。
他剛剛都還十分溫和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寧兒,你別這麼稱呼我,顯得很生疏,我不自在,你叫我伯良,好嗎?”
她能夠聽出鄭伯良語氣當中的急切,那急切的語調,讓她着實地不安。
這裡是在公司,即使只有她和鄭伯良兩個人,她也無法那麼親暱地叫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