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洛宣並不承認這個事實,“你是本王的王妃,怎麼可以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有關係,而且關係非常的密切,你永遠都是本王的妻子,所以本王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他着急的說道,容雨馨的冰冷深深的刺痛了他。
原本他以爲只要容雨馨過得幸福,他可以放開他,永遠都不再打擾她,可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根本做不到。一想到他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她了,他的心就好像被千萬支針扎着一樣,疼得他快要窒息。
“我怎麼樣與你無關。”容雨馨再次冰冷的強調道,從今以後,她都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的交集。
“好了!”啓老爺子忍不住呵斥道,“既然都醒了,就起來吧,皇上還在前廳等着呢,你們還有空在這裡吵嘴。”
魏洛宣和容雨馨都微微一愣,皇上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魏洛宣此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他很快就翻身下牀。然後對着啓夢雙俠跪下抱拳說道,“多謝前輩救了馨兒!”
他魏洛宣除了他的父皇母妃,他從來沒有向其他人跪下過,但是這次他向啓夢雙俠跪下了,他是由衷的感謝他們救了容雨馨,同時也給了他一個補救的機會。
“我們救馨兒是因爲馨兒是我們的女兒,可不是因爲你。”夢夫人沒好氣的說着,一想到他以前傷害過容雨馨,她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你父皇在前廳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快去見他吧!”啓老爺子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自己妻子的孩子氣,他只能表示無奈。
“嗯!”魏洛宣答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看了看牀上容雨馨,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容雨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好像閃過一絲什麼,但很快又消失了。
啓老爺子看着容雨馨徑自看着魏洛宣的背影發呆,心中明瞭,他走到牀邊,看着容雨馨說道,“馨兒,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放下了,秦王雖然性格冷漠,行爲偏激,但是他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所以你也不要再糾結於過去,這樣對他對你自己都沒有好處。”
“爹,你放心,馨兒已經放下了,馨兒不會再找他報仇了,等這件事情過了之後,馨兒就陪在爹孃的身邊,好好的孝順爹孃,跟着爹孃濟世救人,馨兒不會再糾結於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容雨馨向啓老爺子保證道,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這一次又是在說空話,別說她殺了那麼多人,朝廷不會放過她,就是她現在的身體,也無法讓她平靜的帶着他們身邊。
容雨馨想着心裡暗暗有些後悔自己不該衝動行事,那樣不但傷害自己,也傷害了身邊真正關心她的人。
“你並沒有放下,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應該跟着自己的心走,而不是想要躲開他。”啓老爺子毫不留情的說出重點。
“爹。”被啓老爺子當面點破,容雨馨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着,她愛過,恨過,傷過,現在她真的不敢再愛了,愛情真的太傷人了。她母親就是因爲愛着她的父親,所以纔會撞死在相府的大廳中,而她也是因爲愛上了魏洛宣,所以纔會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愛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真的不敢再愛了,現在,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你要知道,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你要做的是瞭解事情的真相,給他,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啓老爺子看着容雨馨好像還沒有想明白,於是再次開口說道。
“爹,我知道了,我會嘗試着去做的。”容雨馨向啓老爺子保證着就要掙扎着起身。
“誒,你要幹什麼?”夢夫人見容雨馨想要起來,卻半天起不來,趕緊上前扶起道。
“我要去見皇上。”容雨馨說着額頭上再次沁出層層的汗珠,剛剛起身已經花費了她大半的力氣,現在她整個人虛弱得連一根針都拿不起。
“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夢夫人忍不住斥責道。
“讓蘭兒進來扶我出去。”即使如此,容雨馨還是堅持道。
夢夫人見容雨馨根本不聽勸,只得由着她,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給容雨馨說道,“你現在的身子比較虛弱,把這個吃下去,有助於你恢復體力。”
“謝謝娘!”容雨馨說着伸手接過藥丸吞了進去,這個時候夢夫人也走到容雨馨身後,運氣將內力送到容雨馨體內,容雨馨頓時覺得體內充滿了力量。
“娘,怎麼會這樣,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了。”容雨馨說着一臉的驚訝,只是一小會的時間,她就感覺神清氣爽,好像從來都沒有受傷過一樣。
“馨兒,這顆藥丸只是暫時幫你恢復體力,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要再傷到自己了。”夢夫人細心的交代着。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小心,娘你放心吧!”容雨馨說完就往外走去,打開門的一剎那,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滿是不捨,她不知道這一別,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們二老?
她想着轉身在二老面前跪下說道,“爹,娘,你們對馨兒的再造之恩,馨兒這輩子沒辦法報答,只有等來世,馨兒再報答。”她說着對着啓夢雙俠磕了三個響頭。
“馨兒,你說什麼呢?快起來。”夢夫人心疼的說着上前扶起容雨馨。
“娘,馨兒對不起你們!”容雨馨哭着說道。
“好了,說這些幹什麼,你要去見皇上就趕快去吧,要不然皇上該怪罪你了。”夢夫人假裝不解的說道。
“嗯!”容雨馨答應了一聲,開門向王府前廳走去。
夢夫人看着她離去背影說道,“馨兒,你放心,娘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容雨馨在去前廳的路上,剛好遇到陳家兩姐妹也過來,說是皇上召見,於是她們一行三人一同來到大廳。
“民女參見皇上!”容雨馨和陳家兩姐妹同時跪下說道。
魏洛宣和太子站在一旁見到容雨馨突然出現,都不由得心裡一驚,剛剛他們求了許久,才求得皇上看在容雨馨傷勢較重的情況下暫時放過她,可是她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看上去還神采奕奕的樣子,這下子他們該如何向皇帝交代?
他們想着心裡一陣慌亂。
皇帝淡淡的掃了容雨馨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心裡卻微微有些詫異,他的兩個兒子爲保容雨馨而謊稱她傷勢嚴重,這個他完全可以理解,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容雨馨的突然出現,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你們可知罪?”皇帝面無表情的問道。
作爲一個父親,一個公公,或者是一個普通人,他可以理解他們犯下的罪行,但是作爲一朝天子,他卻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家兩姐妹身體一顫,低着頭不敢出聲。
容雨馨微微低下頭說道,“民女知罪!”聲音洪亮,沒有絲毫的懼意。
而皇帝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她的稱呼,她是自稱“民女”,而不是“臣妾”,也就是說,她並沒有承認自己是皇家的媳婦,魏洛宣的妻子。
更讓他吃驚的是,容雨馨居然沒有任何的狡辯,而且沒有絲毫的恐慌和畏懼。難道她真的不怕死嗎?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跟他明確的說過她怕死,但那個時候她是爲了保全自己的父親,無可奈何,那麼這個時候她又是因爲什麼呢?
他這個看似普通的媳婦總是給他意外和驚喜,相比較她現在旁邊跪着的兩個女孩,她身上的確有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魏洛宣站在一旁看到容雨馨出現並且主動認罪,沒有絲毫的辯解,心裡亂成一團,他不知道容雨馨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出事。
魏洛宣心裡想着就上前說道,“父皇,馨兒她……”
“住口!”魏洛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退下!”
作爲一個父親,他當然明白魏洛宣這個時候爲什麼着急,但是此時他更想知道容雨馨會給自己一個怎樣的說辭?
“是。”魏洛宣答應了一聲退至一旁,雖然他平時不受拘束,但是這次事關容雨馨的安危,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皇帝看魏洛宣因爲容雨馨而一改以往的性格,心裡不覺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也許在魏洛宣的心中,他們多年的父子關係,竟不如眼前這個女人。
“既然知罪,那好,朕且來問你,你爲何要殺害那麼多的人,難道在你的眼裡,人命就如草芥麼?”皇帝說着微微有些氣憤,他沒想到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把他整個京城攪得人心惶惶?
“因爲無情,所以該殺。”容雨馨的聲音瞬間變得冷如冰窖,讓跪在其旁邊的陳家兩姐妹忍不住打一寒顫。
短短的八個字亦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魏洛宣的胸膛,鮮血頓時從裡面滲出來,疼得他快要窒息。他下意識的握緊雙拳,閉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心裡的痛。
“無情?”皇帝微微蹙眉,現在他終於明白她爲什麼會被稱爲“情魔”了,原來又是一個爲情所傷的孩子。
皇帝心裡想着暗暗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魏洛宣,容雨馨是爲情所傷,說明她心裡還存有魏洛宣的一席之地,本來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應該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夫唱婦隨,其樂融融,卻不想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一個殺人泄恨,而另一個也爲其瘋狂。
不行,生爲皇家的子孫,魏洛宣怎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作爲他的父親不管眼前這個女人怎樣,他都要幫魏洛宣除去這個障礙。
皇帝想着開口說道,“男兒就應該志在四方,又怎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男兒如若多情,怎能做大事?你作爲人妻,本來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又怎可介入到男人的生活中去,企圖控制男人?”
皇帝說着,臉上帶着一絲薄怒,最是無情的便是帝皇家,容雨馨顯然是戳到他的痛處,所以他纔會突然那麼激動。
但是容雨馨卻絲毫沒有被他的怒氣嚇到,反而是冷笑着說道,“也是,天下男兒皆無情,是民女奢求了。”
看似是認錯的語句,卻是帶着一鍾嘲諷和一股傲氣,她容雨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忍讓和示弱的小女孩,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了武功,但是並不代表她還會任人欺壓。
“放肆!”皇帝大喝一聲,這回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大膽容雨馨,殺了人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悔改,還敢在這裡冷嘲熱諷的。”
皇帝整張臉瞬間變得鐵青,他雙手緊緊的握着把手,眼裡跳動着團團火焰,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而容雨馨是第一個,她以爲站着他的兩個兒子都喜歡她,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嗎?如果這樣,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御下,怎麼管理整個大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