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簾殤和玲瓏同時消失之後,那些原本無窮無盡的樹枝,緊緊纏繞住楚歌、冷豔和連決的樹枝,也開始慢慢的從他們的身上褪去,漸漸的從一開始冒出的那幾個狹窄的洞口移走。
但是,在此刻恢復了自由的楚歌卻是萬分懊悔地單膝跪在地上。他責怪自己太過的大意,居然在發現玲瓏對他們並沒有殺意的時候,便放鬆了警惕,直到她和幽簾殤一起消失的那一刻,玲瓏上一次出現在楚王府裡的一幕,又重新浮現在楚歌的腦海中。
是他這次大意了!
楚歌緊握着拳頭,然後一臉堅毅地回頭看向已經向他走來的冷豔和連決。
從一開始,玲瓏混進楚王府的目標,就一直是幽簾殤,她的目的就是將幽簾殤帶離他的保護範圍,而帶去另一個地方,早在今天玲瓏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但是,卻是因爲巫術的關係,將這些卻忽略了。
“那個女子是星耀國的人?”
連決在此時也確信了他們之前的猜測,因爲只有此刻遠在星耀國的那位囚禁星辰的朔星耀,纔有着帶走幽簾殤的最大的動機。
朔星耀之所以一直囚禁着星辰,而沒有爲他的哥哥報仇殺了他,本就是爲了星辰在幽簾殤那裡所得到的命脈之力,現在又想盡辦法的將幽簾殤帶走,一定是在幽簾殤所擁有的白鳳凌,才能讓他得到命脈之力,否則,楚歌他們還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多半是了!走,去星耀國!”
楚歌對着連決,肯定地點了點頭,事情既然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他們只找到了兩位暗夜的成員,但卻也不得不在此刻沒有把握的時候,動身前去星耀國營救星辰還有剛被抓走的幽簾殤了。
如果他們再晚行動的話,這朔星耀真的利用白鳳凌獲得了命脈之力的力量,那麼他們的營救之路只會更加的困難和艱險。
沒有再做過多的猶豫,連決立馬附和着楚歌,同時也發出了暗夜的聯繫號角,一方面去確實幽簾殤是否真的被帶到星耀國的宮殿,一方面,也想聯絡上,在暗夜的殺手解散前的最後,留在星耀國的宮殿的安倩。
一行人從一開始的四人,變爲了此刻連夜趕路的三人,一路上,暗夜組織當初留下的各種情報落腳點成爲了楚歌他們一行人很好的休息處,由於楚歌此刻也是過於的心急,幸好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埋伏,不然以他們現在的狀態,絕對會讓對方佔到便宜。
而因爲巫術之力被帶走的幽簾殤此時,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盡然會在掌握了一絲巫術方法的時候,被它帶到了此刻這樣的一個環境。
沒有任何的物品,有的只是四面樹枝和藤曼一間密室。密室的一角,點着一把微弱的火把,整個空間,都給幽簾殤一股陰森的感覺,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哪,但是體內的白鳳凌,卻時刻地提醒着她危險。
但是,即便是這樣,幽簾殤卻只能原地不動地站在那裡,因爲她的雙腳在一開始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被兩根藤曼緊緊的控制住了,而因爲之前的經驗,幽簾殤也並沒有呼喚出白鳳凌幫助自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用這種方法將自己帶來這裡的黑手。
“隨遇而安,很好。”
熟悉的男聲從藤曼的一角傳出,幽簾殤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居然就這麼憑空出現在這個本只有她一人的密室裡,幽簾殤的腦海中不斷的翻尋着這聲音的主人,她在什麼時候聽到過,但是卻在一時,怎麼也想不出來。
“你是誰?”
危險的氣息還一直存在,幽簾殤頭一次,在擁有了白鳳凌的力量之後,會對於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觸,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一個讓她,在還沒有感受到他出手的力量之前,就已經無比忌憚的高手,可是爲什麼,他的聲音卻像是在哪裡聽到過呢?
“哈哈哈!”
穿着黑袍的男子,繼續向幽簾殤走進,但是昏暗的環境,使得幽簾殤還是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他放肆地笑着,似乎在嘲笑着幽簾殤此刻對於他的恐懼,幽簾殤聽着讓她覺得刺耳的聲音,有些倔強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轉瞬間,卻也已經從自己的腰間,暗自拿出了一枚星型的暗器。
“有什麼好笑的不敢露出真面膜的縮頭烏龜。”
因爲對方的嘲笑,幽簾殤終於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傲骨,儘管知道對方的武功肯定比自己高了好幾倍,卻是勇敢地和對方嗆了起來,如果此時楚歌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爲幽簾殤拍手鼓掌,正是這份倔強和傲骨,讓楚歌對於幽簾殤的迷戀,也越加的深刻。
“縮頭烏龜?”
黑袍男子因爲幽簾殤的話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被逗樂般的笑了起來,他反問着幽簾殤給予他的稱呼,然後徑直走到了幽簾殤的面前,摘下了自己頭上的衣帽,將自己的容貌,在這昏暗的密室之中,毫無保留地現給幽簾殤看。
“是你?”
太多的疑問和驚訝替代了幽簾殤本來的恐懼,但是因爲幽簾殤雙腳被束縛,在看到了黑子男子的尊容之後,因爲一個不穩,差點直接向前倒去。
黑衣男子見勢,直接扶住了幽簾殤不穩的身軀,隨即在幽簾殤毫不情願的面容下,直接放開了手。
“你的表現比我那個同族的哥哥好一點,哈哈哈。”
摘去衣帽站在幽簾殤的面前,此刻正對着她大笑的男子,任幽簾殤怎麼想也不會知道,他居然會是當初,硬逼着她和冷豔嫁給他,甚至還對他們下了毒的花連公子,這個在星耀國的命脈之室,照理說應該已經被解決的男子,爲什麼,他會站在這裡,並且還有着這麼強大的力量。
等等,他剛纔說了什麼?
幽簾殤緊皺的眉頭,有些抗議着此刻有些讓她接受不了的信息。
同族的哥哥,難道他指的是星辰嗎?
那個在晨輝的情報中,被朔星野的弟弟,朔星耀關押在星耀國的宮殿之中的星辰嗎?
那麼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這個曾經是花連公子的男子,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恐怖的黑鳥組織的頭目,星耀國現今的主人,朔星耀嗎?
“你是朔星耀?”
幽簾殤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朔星耀帶着笑意,隨手拖起了幽簾殤的下巴,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還是一樣,那麼聰明。”
感受着朔星耀對於自己的那股陰柔之氣,幽簾殤想要逃走,卻苦於自己無法動彈,但
是對於他對自己做出這樣的動作,她倔強的性格,還是在第一時間作出了反抗。
星型的暗器在頃刻間,就向着朔星耀的喉嚨飛射而去,幽簾殤當然沒有指望自己可以在這一擊內就能上到他,但是被他這樣捏着自己的下巴,幽簾殤打從心底的無法接受。
特別是,這傢伙曾經還在自己的身上下過春藥,還妄想着想要佔有自己,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幽簾殤見到他這張臉,卻怎麼也無法阻止自己心裡對他的抗拒。
更何況,他還對楚歌下過那樣的毒,害的楚歌那好一陣子,都受着毒物的痛苦。
朔星耀看着幽簾殤手上的動作,卻只是一個簡單的閃身,就已經完全的避開,說他不憐香惜玉,又或者當初對幽簾殤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戲,就在幽簾殤以爲,他並不會怎麼傷害自己的時候,朔星耀卻已經直接取出了自己的扇子,然後扇子在他的控制下,片片分開,每一片都直接向着幽簾殤飛去,直指幽簾殤的各個要害。
那種危險的氣息,在此刻,異常猛烈的圍繞在幽簾殤的周圍,白鳳凌已經主動地從幽簾殤的體內飛射而出,爲幽簾殤擋下那一片片的扇片,但是每一次,都因爲接觸扇片,而一寸寸的發黑斷裂。
直到那最後一段的白鳳凌,也在幽簾殤的面前,而逐漸發黑飄落的時候,還剩下最後一片的扇片,直指着幽簾殤的心臟。
而也就在這時,密室的頂端,被拋下了一個不明物體,一聲熟悉的悶哼聲,從幽簾殤的身前發出,也正是因爲這一下,另幽簾殤有了那一秒的分神,在明明可以因爲移動而躲開這最後的要害之擊時,那一寸扇片,就這麼直接刺入了幽簾殤的身體,她的心臟,然後讓幽簾殤直接愣在原地,忘記了掙扎。
“不!”
驚恐的叫喊聲,從那個發出悶哼的聲響的物體中傳出,一張無比狼狽卻傷心至極的面容,就這樣出現在了此刻幽簾殤的面前。
星辰……她居然會在這時,見到星辰……
滾燙的熱淚從幽簾殤的眼中滑落,已經發黑飄落在地上的白鳳凌,在朔星耀的毒物的控制下,全部飛向了星辰。
幽簾殤驚恐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原本,在命脈之室中,所發生的一切,居然在此刻重演。
全身的力量都在這一瞬間開始慢慢的抽空,加上幽簾殤心口上的傷口,不斷地涌出鮮血。
只是這一次,這一寸寸的力量,在從幽簾殤體內抽出之時,在涌入了星辰的體內之後,卻又被活生生的抽離,沒入了朔星耀的體內。
朔星耀看着此刻如此恐懼和無助的幽簾殤,陰笑着,代替了一切的言語。
命脈之力……
他在吸收着星辰的命脈之力,而白鳳凌則是重要的媒介……
“哈哈哈,我可以回去了,我終於擁有穿越回去的力量了!”
瘋狂的話語緊接着從朔星耀的口中忘我的喊叫而出,而幽簾殤卻早在他喊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同樣的死法,如同前世同樣的位置,第二次嗎?
雖然幽簾殤知道她會再次的醒來,但是她卻不知道,因爲她錯過的這句話,讓她在之後的日子裡,遭受了多少的曲折和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