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幽簾殤轉醒的時候,她發現身體除了疲倦感,居然沒有任何的不適,自己整個人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頭頂是古色的木牀頂,身上蓋着一層錦繡的被子。
她驚訝的坐起身,牀的另一邊,紅木色的桌子邊,睡倒着一個男人,頭靠在桌子上,這才讓幽簾殤注意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
這個幽簾殤既熟悉又陌生,將昏厥的她從客棧帶到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人,就是這一路,一直在的星辰。
幽簾殤拉開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隨後穿上牀邊準備好的鞋子,下了牀。
原本還在睡着的星辰因爲聽到幽簾殤的動靜而轉醒。
他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幽簾殤,而幽簾殤此時,也同樣緊盯着他,兩人的心中,各有所思。
“這裡是哪?”
幽簾殤見星辰未開口,首先發了問。不管怎麼說,從現在看來,星辰對於她並沒有什麼敵意,不然幽簾殤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的從這裡醒來,只是對於她的目的,幽簾殤卻猜不透。如果只是單純的救她,那麼也不用特意將她帶離客棧。
“紫楚商會,分舵。”
“也對,你是紫楚商會的會長嗎。”
“其他,不想問?”
星辰還是像他往日的作風一般,不僅有一張不苟言笑的面癱臉,就連說話也是能省略幾個字就省略幾個字,這讓和他說話的幽簾殤很是變扭,但是卻又沒有辦法。
“爲什麼帶我來這?”
“解毒。”
星辰看着幽簾殤,又說出兩個簡潔的字,隨後低下頭,用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起來。
“解毒也可以在客棧解,不用刻意來分舵吧。”
因爲氣惱這樣的說話方式,幽簾殤說話也沒有轉彎,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只見星辰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住,擡起頭,重新看向幽簾殤,然後又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白鳳凌。”
幽簾殤在聽到星辰的口中蹦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瞳孔有那麼一秒的緊縮,但是隨後,她便又坦然了起來。
在幫冷豔解毒的時候,發生了太大的動靜,只要是對白鳳凌瞭解的人,都不難猜出是白鳳凌重現江湖了,既然這個星辰這麼赤裸裸的說出了自己的目,最起碼,幽簾殤現在還是有些寬心的。
白鳳凌嗎?任誰知道白鳳凌重現江湖,都會對它寄於窺探的,雖然幽簾殤並不是特別的知曉這白鳳凌在紫楚大陸到底佔有着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但是從傲世王妃的故事,以及她的能力,還有那些怨靈,少說,她還是能夠體會,比人對於它的貪婪的。
現在的的白鳳凌,是傲世王妃傳給她的東西,可以說已經和她成爲了一體,收縮在她的心臟處,只有用她的意念才能使用,想要將它奪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在得到了白鳳凌的力量之後,如果幽簾殤想要脫逃,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現在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幫冷豔解毒之後身體的虛脫,以及對於白鳳凌的使用還不夠的熟練。
她向星辰走近了幾步,低頭看着他坦然喝水的樣子,自己露出了笑意。
“如果你想要得到白鳳凌,那你恐怕就要失望了,你是拿不走它的,而且,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留不住我。”
因爲幽簾殤得到了白鳳凌的力量,所以現在整個人都自信了起來,對於星辰這樣的高手,雖然沒有和他交手過,但是卻又十足的把握自己也不會輸。
“不需要,何必,救你。”
星辰根本就沒有在意幽簾殤的話語,專注着喝着自己手中的水,一杯飲盡,又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
幽簾殤看着不將自己看在眼裡的星辰,心裡難免有了些挫敗感。不是想要奪走白鳳凌?那這傢伙的目的是什麼?將自己帶到這裡,又是爲什麼?
“你,混入星耀國,做王后。”
星辰看着幽簾殤一直無話,在將第二杯水飲盡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一說,差點讓幽簾殤以爲他是不是瘋了。
幽簾殤不受控制的擺了星辰一眼,然後便直接從她的身前走過。
她覺得她根本沒有必要和一個瘋子在這裡浪費時間。這傢伙的腦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居然說的出要讓她去星耀國做王后,而且這和白鳳凌又有什麼關係?
“我,能解,楚歌,毒。”
就在幽簾殤就要走到屋子的門口,打開房門的時候,星辰慢悠悠地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緊盯着幽簾殤的背影。
幽簾殤只覺得有一股冰冷的氣息,直逼她的身後,隨後那清晰的六個字,就這麼傳入她的耳中。
驚喜地表情出現在幽簾殤的臉上。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東西能牽絆住幽簾殤的話,一個是冷豔,但是冷豔現在身上的毒已解,讓幽簾殤也沒有了過多的擔心。但另一個因爲她身中劇毒的楚歌,則成了牽制幽簾殤的利器。
幽簾殤快速地轉過身,離開了房門,走向了星辰,然後乾脆一屁股在他的邊上坐下,拿起了水壺,也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直直的看着他。
她記得,也是眼前的這個人告訴她,楚歌的毒只有花連公子能解,現在這毒,不定期的都會折磨着楚歌,每次都要靠真氣控制毒續命,但是卻不能根除。
可是就在剛纔,也是眼前的這個人,又突然告訴他,他可以解楚歌的毒,幽簾殤不能確定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如果說是有這麼一點的希望,那麼她怎麼也想幫楚歌去爭取。
雖然她不是沒有想過要用白鳳凌去解楚歌的毒,但是先不說楚歌到底中的什麼毒她都不知道,用白鳳凌幫冷豔解毒,也是因爲之前又聽到暗夜的教官說過,她纔會這麼做,在什麼都不知情的狀況下,她可不敢去冒這個險。
“你確定你能幫他解毒?”
“冰牀。”
清晰的兩個字又從星辰的嘴裡蹦出,讓幽簾殤一下子想起了她第一次出任務毒發時的場景,她記得,當時她醒來的時候,自己就是躺在一個冰牀之上,也真是因爲那個冰牀,才讓她的毒發得以緩解,也讓她有命被楚歌帶到連決那,拿到解藥。
所以
在星辰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便對星辰能解楚歌毒的這件事,信了幾分,但是具體的情況,她還是想繼續瞭解下去。更何況,還有他那個剛纔說出來,讓她一下子就想調頭就走的目的,如果說他真的可以解楚歌的毒,那麼是不是代表,自己就會和他交換條件,去做他剛纔所說的那件事。
“具體點,他到底中的什麼毒?你確定冰牀可以解毒?一開始你不是說只有花連公子能解嗎?”
“愛信,不信。”
原本幽簾殤以爲,自己可以聽到一些什麼滿意的答案,可是誰知,在幽簾殤問了一系列的問題之後,星辰居然直接起身,走向了屋子的門口,扔下了這讓人惱怒的四個字。
“喂,你這算什麼意思!”
幽簾殤看着星辰直接想走的樣子,突然有些心急,她實在是不想放過可以解楚歌毒的機會,於是她焦急地叫住了他,甚至失態的跳腳了起來。
“我,從來,不騙人。”
星辰原本的手,已經伸向了屋子的門,聽到幽簾殤的動靜之後,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眼睛微眯,直直地看着幽簾殤,讓幽簾殤有些發毛又好笑。
他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六個字,眼睛突然間一下子睜大,幽簾殤只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直接從他的眼睛中衝射而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幽簾殤盡然就這麼全然相信了他的話。
“好,我答應你!”
不管什麼都沒有楚歌的命來的重要,幽簾殤只要一想到楚歌嘴角流血,捂着心口的樣子,自己的心也微微的發疼,哪怕是要讓她去星耀國做王后,來換取他的健康,那麼對於一直保護她的楚歌,她也毫不猶豫。
所以在着魔般的相信星辰就是能解楚歌的毒後,幽簾殤就直接答應了星辰剛纔說出的目的,只是這件事對於白鳳凌究竟有什麼關係,既然幽簾殤已經答應了他,她想,他應該也會告訴自己這其中的原由。
“那麼去做星耀國的王后,和白鳳凌又有什麼關係?”
星辰在聽到幽簾殤爽快的答應了他之後,並沒有過多的興奮,一張臉還是面癱的表情,只是心中卻有了一絲的抽動。
就如他所料的那般,她果真會爲了楚歌不顧一切。哪怕是讓她陪到另一個人的身邊,就像楚歌爲了她也會不顧一切,甚至中了那麼個纏人的毒。
只是爲何他的心裡在聽到她答應了自己之後,會那麼的不舒服呢?
就想他明知道自己也不想讓她去當星耀國的王后,但卻必須讓她去做這件事,心裡的不舒服一樣。
星辰自己的內心對於幽簾殤,也有着些許的微妙的東西,只是他自己不想去正視,這一點有點像連決。
“到時,自會知。”
甩下了最後的五個字,星辰終於離開了這間屋子,只留下幽簾殤,一個人默默地想着不在身邊的楚歌。
她會責怪自己的吧,想着之前他們去火楚國的他口中說的目的,幽簾殤的心有些疼,但是她卻知道,這條路她必須走下去,爲了楚歌的命,也爲了她身上所揹負的責任。
星耀國這一朝,她非走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