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總有軟肋,扳倒大亨的計劃進行的太順利,蕭羽君想想總覺得有漏洞。
但卻發現不了。
索性作罷。
沒有大亨的支持,夜柏霖的資金鍊會斷掉。
他本人對手下太過乖戾,導致很多人背叛之心。
蕭羽君收留的那些黑衣人,如今便起了很好的作用。
離間計。
“雪雪,我需要你的幫助。”日子彷彿恢復了正常,飛諾雪如今天天都坐在電腦前,不停的碼字。看着她飛躍的手指,蕭羽君的心情莫名的暢快起來。
“噢?”飛諾雪回了一句,但是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於是,蕭羽君便出去倒了一杯茶,坐在飛諾雪的身後,靜靜的等着他。
蕭俊逸乖乖的在旁邊不知道畫着什麼。
等到蕭羽君走過去的時候,他好像才發現,然後猛的將畫藏在了身後。
讓人覺得好笑的是,他藏的太匆忙,又不忍心把畫弄破。
所以,他是正面朝上的藏着畫的。
蕭羽君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畫的是小蘿莉。
掐指一算,逸兒已經有兩週沒見過小姑娘了。而且這段時間內,切斷了所有手機、電話,二人甚至連話都沒通過。
怪不得他如此沮喪。
蕭羽君用手摸了摸逸兒的頭,然後轉身走開了。
“說吧。”飛諾雪終於結束了一個章節,接過他手中溫熱的茶,轉身望着他。
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柔和,和平靜。
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所畏懼。
“大亨的人已經全線撤退,他們是給錢才幹活。但是夜柏霖的手下卻不一樣,他們有可能是他一手培訓出來的。但是,據我所知,夜柏霖對人很乖戾,而且手段殘忍,大家對他都頗有微詞。所以我想讓你到我們收留的黑衣人那裡,去打聽一些消息,然後,看能不能拉攏過去其他的兄弟。”在遇到夜柏霖的問題上,蕭羽君儘量的把事情做的不太過分。
不知爲何,他總感覺自己如果趕盡殺絕,飛諾雪會在心裡記恨自己。
哪怕他明知道飛諾雪可能已經不愛夜柏霖。
“好。”飛諾雪聽懂了他的意思,答應了。
“爹地,是不是我們可以出去了?”蕭俊逸聽父母談完話後,便擡起興奮的小臉,着急的問着父親。
“我待會給林家打電話,明天約他們一家到山上燒烤,你說好不好?”本以爲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讓兒子少受些磨難。
但事情總是出乎意料,逸兒這麼小便經歷了常人一生都未曾經歷的磨難。
蕭羽君忍不住有些自責。
“太好啦,太好啦!”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他高興着拿着自己的畫便飛奔出去,嘴裡還喊着,“阿莫哥哥,阿莫哥哥,我爹地同意我去見雅兒了,你趕緊來看我爲她畫的新畫像啊。”
那激動的模樣,就好像阿莫是他親爹是的。
蕭羽君的臉上閃過一絲奇妙的表情,像是吃醋。
“吃醋了?”飛諾雪及時捕捉到,然後捂着嘴輕笑道,“他如今把阿莫當做了他的偶像,什麼事情都跟阿莫說。剛纔不讓你看他畫的畫吧?肯定畫的是雅兒。”飛諾雪又何嘗不是吃了閉門羹?她滿心歡喜的去看蕭俊逸的畫時,也被他藏在身後。
而且表情頗爲不慍,“媽咪,你怎麼能看人家的隱私呢?”
從那以後,飛諾雪只能遠遠的觀望。後來還是從阿莫的嘴裡,才得知他畫的是雅兒。
“你這樣說,我倒覺得心裡有些舒服了。”蕭羽君聽到飛諾雪連看都沒看到,他的心裡便平衡了。
看着蕭羽君得意的模樣,飛諾雪猛然將自己因爲打字而冰冷的手,伸進了他溫暖的背上。
一陣涼意襲來,蕭羽君感覺到後背好像撞見了鬼。
但馬上,那個小鬼便變得柔軟起來,在他的背上不停的遊走,走走停停。
蕭羽君轉身將飛諾雪的小手捧在手裡,不停的揉搓着,然後說道,“怎麼又手腳冰涼?是因爲要來例假了麼?”
“好像是吧。”飛諾雪沒有太過注意,她以爲自己是因爲打字而涼的。
“什麼叫好像是,那簡直是一定的。你從來都是很準時的。”蕭羽君將飛諾雪慢慢靠近自己懷裡,然後一隻手幫她暖手,一隻手幫她揉揉小肚子。
“有沒有好一點?”飛諾雪在他的撫摩下,手上的溫度是增加了。但是好像,全身的體溫,也增加了。
要不然,爲何臉部開始紅潤起來?呼吸好像有些急促。
蕭羽君見狀,也有些把持不住。
正當他彎腰準備採取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醫生的告誡,女人來例假的時候,最好不要行房事。
他便強壓住自己的心頭的浴火,將飛諾雪從身上放了下來,“走吧。”
飛諾雪就這樣暈暈乎乎的被他拉到了黑衣人所在地。
“夫人!”剛一進門,飛諾雪就聽到了二黑的呼喊聲。
“大家快出來啊,看是誰來了。”二黑髮現飛諾雪後,便開始招呼自己的兄弟。不一會兒,十個兄弟,一個不差的走了出來。
還加上廚師和僕人。
看着他們的興奮模樣,飛諾雪的眼眶忽然溼潤起來。
這批孩子,因了她的緣故,才被困在這裡。
蕭羽君擔心他們出來會夜柏霖的人收拾,所以才暫時將他們安放在這裡。
“怎麼樣,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飛諾雪猶如主席夫人一樣,在視察民情。
“很好,很習慣,這裡什麼都有。”說話的是王琦,老大就站在他的身邊。老大眼神裡也透露着歡喜,但他是有節制的。
“就是老是沒任務,經常打瞌睡。”二黑嘿嘿的笑着,然後說道。
“老大,你過來下。”和幾個人寒暄過後,飛諾雪便拉着老大悄悄的來到了邊上。
蕭羽君將自己的離間計劃和盤托出。
蕭羽君之所以這麼討下人喜歡,第一原因,就是他真誠。他在行動前會把利害講清楚,然後讓對方考慮去還是不去。如果不去他也不會埋怨,會等待下一次機會。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細節都講得清清楚楚。
這次依然如此,將所有利害都講清楚後,蕭羽君決定給老大一定的思考時間。
沒想到他轉身還未離開,卻聽到了老大肯定的回答,“爲了夫人,我們幾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也是蕭羽君非要拉飛諾雪來的原因。
他們幾個對飛諾雪是有感情的,而對於他蕭羽君,如今的感情,卻寥落的很。
飛諾雪訝異的看着老大,她不能理解,爲何他們會願意爲她犧牲。
“夫人,我們會保護您的安全。”看的出她眼中的疑惑,老大想解釋,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也許是因爲,飛諾雪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女人。
更或者是,這個女人太美了。
讓他們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保護她。
飛諾雪從來知道自己的魅力,但卻鮮少有人說,爲了她願意失去性命。
她不安,又緊張的看着蕭羽君,然後又轉向老大,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似乎在說,“我怎麼辦?他們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老大和蕭羽君都笑了。
她的稚嫩之處,就是這些人愛的死去活來的原因。
“走吧,我們到林家去一趟。”整天的日程好像排的滿滿的,蕭羽君沒有向飛諾雪解釋她的魅力。因爲他知道,女人,在懵懂期最可愛。
如果她發現了自己的魅力所在,然後再加以利用,那就變得工於心計了。
所以,他一路上就看着飛諾雪呆呆的在思考着,沒有打擾她。
汽車行到一大半的時候,飛諾雪才慌過神來,“我們不買禮物嗎?”
到親家去,肯定要買禮物的。
“我準備好了。”蕭羽君拍拍飛諾雪的頭,指了指後座。
“什麼時候的事情?”飛諾雪疑惑了,她的大腦全部空白,前面發生什麼事絲毫不知。
“今天出門的時候。”蕭羽君此次去林家,沒有帶稀世珍寶,全部是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當然,更多的是蕭俊逸的畫像。
“你拿這些,不怕兒子說嘛?”飛諾雪看着那一厚打的畫像,很是擔心。
“你沒去兒子房間看嗎?這才幾天的時間,他畫的畫,是這的十幾倍。他不一定會注意的。”蕭羽君早就胸有成竹。
“你說,他們爲什麼願意爲我去死呢?”終於,飛諾雪還是把問題拋給了蕭羽君。
“因爲,每個人的生命,都要有個支撐。而你,便是他們活着的意義。”這批人,如果不是因爲飛諾雪,早就被夜柏霖殺死了。所以他們不會感激蕭羽君。
“但救他們的是你啊。”飛諾雪很疑惑。
“是你。”黑幫之人,行事簡單,只要是他們認定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
也是到後來,蕭羽君才發現,原來夜柏霖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黑幫。
林家到了。
飛諾雪和蕭羽君剛把車停下,便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頭從大門中探了出來。
是雅兒。
“雅兒!”飛諾雪看着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渾身穿着碎花裙,有人歐洲鄉村的那些讓人忘記煩惱的美好。忍不住對着她伸出手來。
小姑娘看到她也很興奮,她幾乎是跑着過來的。
但是卻沒有鑽進飛諾雪的懷抱,而是爬上了車,然後大聲的喊道,“蕭俊逸,你給我出來!蕭俊逸!”
飛諾雪臉上的尷尬消失了,蕭羽君看着她可愛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小蘿莉找了一圈發現沒有蕭俊逸時,便哭了。
她拿着蕭俊逸爲她畫的畫像,哭了。
“你們告訴我”,小蘿莉的鼻子一聳一聳的,更加悲慟的加重了哭聲後,才繼續問道,“蕭俊逸是不是死了,所以你們帶着他畫的畫來找我?”話畢,雅兒拿着畫從車上奔了下來。
撲在了已經站在門口的林家夫婦。
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