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君,你就是一個大笨蛋,我是個骯髒的女人,不值得你愛。”飛諾雪輕聲的責罵着,不知不覺,眼眶裡的淚水掉落下來,她驚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抽手想要抹去滿臉的淚珠,卻被一隻大手一把緊緊的扣住。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讓我守護你!”沙啞低沉的聲音傳進飛諾雪的耳朵裡,大手緊拴着她的手指,無限的真誠從他深邃的黑眸裡顯現。
“對不起!”飛諾雪愣了一下,飛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並很快拭去了臉上斑駁的淚痕,用力吸了吸鼻子,撇過頭,嘴角揚起一抹無奈和不定道:“我做不到,你走吧,我真的不值得你真心對待!”
說完,飛諾雪再次拉開了酒吧的門,衝了進去。
蕭羽君望着飛諾雪飛逝的背影,皺起眉心,深沉的黑眸裡露出淡淡的憂傷,他對着她身後的空氣大聲說道:“雪雪,我永遠會等着你,等你有一天你想通了,再回到我身邊!”
從那晚起,蕭羽君就失去了飛諾雪的所有消息,她沒有任何交待的離開了這座城市,而連同消失的還有她的朋友白凌靜。
一個人若想忘卻悲痛,就要療傷,而旅行散心顯然是世間最好的藥劑。
飛諾雪去了法國,但她卻沒有遊覽它的首都巴黎,而是來到一個毫不起眼的時尚城南孚,因爲這裡有飛浩楠昔日的生意夥伴,而飛諾雪在這裡可以有所依靠。
剛出機場,便有人前來迎接,等飛諾雪和白凌靜鑽進那輛嶄新的紅色雪鐵龍後,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了新奇感的白凌靜話匣子立馬打了開來。
坐在車內,白凌靜的心情澄清得跟娃哈哈礦泉水似的,滿身的疲倦一掃而盡,她看着密友耳語道:“好傢伙,神龍富康都搬出來了,沒想到飛伯伯的名頭在國外也吃得開嘛!”
不想寄人籬下的飛諾雪,在和父親舊時的生意夥伴碰面後,便婉言拒絕了他的一切安排;而接待的一方見飛諾雪態度堅決,也就尊重了她的決定。
所謂在國外,四大憂心,衣衫敗絮,可以金玉其外、食不果腹;可以晚食當肉、出無寶馬;可以安步當車,唯獨萬萬卻不能露宿街頭,這可關係到人的面子身份問題。
“我們住哪裡啊,人生地不熟的!”白凌靜對好友拒絕別人好意的行爲萬般無奈,可時差沒倒開的她,更是懊惱不堪。
飛諾雪露出信心滿懷的微笑,只聽她答道:“擔心啥玩意,有地圖、有錢就難不倒我們。”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飛諾雪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找到了寧湘樓,它是華裔居民樓,來法國前夕,曾從母親口中瞭解了這個地方。
誰知,登記房號時,卻碰到了難題,因爲這座居民樓有“車別歧視”,凡在法國無車者,不可以住在這裡!
只聽營業員詰問道:“?”
明白狀況的飛諾雪,斬釘截鐵的說:“Yes!有!”
白凌靜心頭一驚:“可真是,在這外國,你哪來的車呀?呵,這丫頭說起謊來可真是面不紅心不跳噻!”
待飛諾雪登記完,白凌靜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附骨貼耳道:“你怎麼能說謊呢?沒地方住我們可以另想辦法的呀!”
一聽好友的小聲質問,飛諾雪愣了愣神,說道:“噢,這算啥呀!要是你想在這裡好好玩一把,就得扮成有錢人模樣,否則她們都看你不起,那麼你就別想享受高等待遇了。哎呀,好了嘛,別想了,我們走吧,我累得很,一起去看看法國的總統套房和A市相比怎麼樣?喔!”
白凌靜一想到馬上就可以體會高等套房的待遇,立馬高興得忘乎了所己,好似小孩般,這倒顯出她不成熟的本性。
當晚飛諾雪、白凌靜便在樓內住下,風塵僕僕的二人就洗澡沐浴身上的塵土。
白凌靜先洗完澡,等飛諾雪進入浴室後,隔着朦朧如輝的浴室玻璃門,白凌靜可以看到和聽到好友正哼着小曲擦拭身子的舉動。
沒多久,飛諾雪頂着溼漉漉的頭髮,披着一件睡衣便出來了。
淡淡的月光向霧一樣輕輕拂過飛諾雪婀娜且千姿百態的身影,白凌靜感覺有一些柔軟的東西慢慢爬進她的心臟,在那裡輕輕的蠕動。
突然,頗有感慨的白凌靜心裡突然莫名涌起一股悲傷:像這樣的女人,難怪會有男人肯爲她折腰,若自己是男子,也一定會被她吸引呢!
飛諾雪慢慢走上前去緊緊抱住白凌靜,心裡有一種甜蜜的苦楚。
而白凌靜被飛諾雪的行爲搞得像觸電般,渾身電流直竄,但她只是想到或許好友是心疲倦了,想抱着自己釋壓。
昔日的二人在不開心的時刻,只要緊緊抱着彼此,壓抑的心情便會自然而然得到釋懷。
白凌靜笑了笑,取過好友手中的毛巾,扔到沙發上,反手抱着飛諾雪,並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以示撫慰。
知道好友做出離開城市的決定,肯定是遭遇了什麼噩夢或者是想回避什麼人的白凌靜,並不多問飛諾雪心境差的原因,只是盡力陪伴着她。
兩個女兒首度背井離鄉,在南孚逛了逛,就這樣,飛諾雪第一次步入了南孚著名的萬盛島。
原來法國第一大河流盧瓦爾河橫亙南孚,二號輕軌線生生穿過萬盛島,接連南北,天塹變通途。
而她們所住的寧湘樓是盧瓦爾河香波城堡有萬盛島最赫赫有名的華裔居民樓,其是由索羅斯房產公司專門針對黑人、阿拉伯人和亞洲人開發的,此對於來法國旅遊的人來說,確是最佳的選擇,是她們在外國亦能體驗國內溫馨居住氛圍理想樂園。
這寧湘樓附近一帶的地區一到旅遊佳節,可以說是熱鬧非凡,夜夜笙歌,羨煞旁人也!
白凌靜陪伴飛諾雪在南孚玩了個把星期,由於新找的工作不可長久缺職而折返回國,只留下好友獨自留滯法國。
外國的季候比A市足足冷了好幾度,在這裡,飛諾雪體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但那種寒意盡是天氣給人的感覺,而她本身受傷的心卻在時間的慰聊下逐漸好轉。
身處法國的飛諾雪卻不免會思念起自家花園裡的花花草草,這時候的她正站在寧湘樓陽臺處遠望近前林蔭道上的梧桐樹,它此刻已經穿上金黃的外套。
“這裡的樹葉就是美吧!”不遠處,突然有一男子搭訕的聲音進入飛諾雪的耳朵,那是在外國較少聽到的流利的普通話。
飛諾雪循聲覓人,卻見一位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褐色的頭髮漂亮得讓人咋舌,長着一雙清澈明亮,透着些許孩子氣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光滑的皮膚、薄薄的嘴脣呈現可愛的粉紅色,精緻絕美的五官的帥氣外國小夥也正立身於自己斜附近的陽臺上……
閱男無數的飛諾雪,雖然美男子見得不少,但像這種有混血氣質的還在絕少數,眼前的男子雖然不能用美豔來形容,但確實令她驚羨了一把,這樣的容貌,就連女子也少有。
“你好,我叫尹楚風!”男子在飛諾雪熾熱的目光中,大方的伸出了友好的手掌。
飛諾雪回過神來,爲自己的失儀尷尬的笑了兩聲以作掩飾,才訥訥答道:“我叫飛諾雪,很高興認識你!”
接着二人便相邀公園漫步,近距離的接觸,讓飛諾雪更加看清了尹楚風的樣貌,對帥哥一向沒有免疫力的她無限感慨,暗自想着:啊,好漂亮的男生,這是自己見過的外國男生中最好看的一位了!要不是糟糕的事一件接一件,自己或許會考慮考慮他!
一陣微風吹過,身旁男生那頭褐色的髮絲在風中隨意飄舞,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着的深邃雙眸,低垂着的長長的睫毛,身上還不時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在尹楚風的眼裡,面前這位叫做飛諾雪的女孩人如其名,通身透露着一種驚爲仙女的美。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大波浪形金黃卷發發出耀眼的光芒,修長的大腿穿着一條鵝黃色的超短迷你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你喜歡旅遊?”尹楚風對身邊的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完全不忸怩。
“也不算特別喜歡,只不過最近遭遇了一些事,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出國散散心。”沒有將自己遭到的事情全數告訴尹楚風,飛諾雪輕鬆的說道,“那你呢?也是旅遊愛好者?”
“打工者。”簡潔了回答出三個字,尹楚風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職業,隨後又說道:“我來這裡也有一些日子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帶你四處逛逛。”
“好啊!”飛諾雪用笑回答了尹楚風。
尹楚風帶飛諾雪去了中國店、越南店,歐尚、家樂福、利得利等地方,還帶他參觀了萬盛島一家著名的新教堂和一個天然的綠化公園,人文環境和生態環境都符合國際的標準。
在遊覽的過程中,尹楚風扮起了大哥哥的角色,有感而發道:“生活很美好,不管你以前發生了什麼,從今往後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活着!”
藉着尹楚風的鼓勵,飛諾雪開開心心在法國遊玩了半個月,在他帶領下,她又去了好多名勝古蹟,駐留觀止,直讚歎沒有白來法國一趟。
飛諾雪的異國之旅有了尹楚風的陪伴,變得非凡多彩,也變得充實快樂,相信在她以後的人生路中,將永遠珍視這段異國情緣。
或許時間真是良藥,一個月後,飛諾雪重新站了起來,回到了A市,也回到了蕭羽君的身邊。
只不過在飛諾雪的眼中,蕭羽君看到了一抹與往日不同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