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回去。”蕭羽君思考良久,斷然拒絕了陳子傑。
“你不回來,公司隨時就會垮掉。”陳子傑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們的實力盡管很強,但是比起大亨來,還是九牛一毛。
“他只能動搖我的新業務。”蕭羽君也知道的很清楚。
“但我們的新業務,佔公司的總比例,你是最清除的!”很早很早以前,陳子傑就提醒過蕭羽君,不要再和那個飛諾雪有任何瓜葛。
“我要去找雪雪。”蕭羽君此刻,腦海裡只有飛諾雪痛苦的表情。
“你如果去了,你的這幾千名員工,明天全部實業。”知道說什麼金錢,份額,股份之類的,絲毫打動不了蕭羽君。
只有拿公司員工的前途來做文章,蕭羽君纔有可能恢復正常。
“我要先找到雪雪。”這算是蕭羽君的讓步。
“好。”陳子傑知道,他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心裡了。
西湖夜景確實很美。
飛諾雪有心情欣賞,但那個在西湖邊上不停奔跑的男人,卻無暇顧及。
他知道飛諾雪會來自己,但是不確定她會住在哪家酒店。
更或者,蕭羽君彷彿堅信,如今的飛諾雪一定未進入夢鄉。
她該在這個湖邊上踱步的。
西湖的風,溫潤襲人。在之後了無睡意的夜晚,飛諾雪總會想起當天晚上的情景。
她沒有帶手機。
所以,如今蕭羽君即便是把手機打爆,她也不會再受干擾。
蕭羽君的心情很煩躁,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被人擺了一道。
本來喝酒喝的好好的,不知爲什麼忽然感到頭暈。感覺到自己有點不正常,他便趕緊從房間裡走出來。
那個服務員細心的領着他到旁邊的房間休息,只是沒想到,他剛一坐下,那個服務員就開始誘惑他!
蕭羽君當然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是不知爲何,那天晚上竟然無法控制自己,就這樣的上下其手,對那個相貌並不怎樣的服務員動起手來!
這一幕,剛好被飛諾雪撞見!
而且,還被那個大亨撞見!
這事,太湊巧了。
只是他暫時不能明白,到底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公司慢慢變大後,很多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自己何曾不想,將君雪交給陳子傑,自己在家裡陪着飛諾雪。
但是陳子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公司那麼多員工的前途,都在他的手上掌控着。
而這個以他和飛諾雪的名字命名的集團,他可不希望他會倒下。
對於公司的事情,他相信自己可以處理的好。
但是對於飛諾雪,他卻滿心愧疚。
還有逸兒,他才那麼小,卻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
“雪雪,你到底在哪?你爲什麼就不願意聽我解釋呢?”圍着西湖走了一圈的蕭羽君,身心俱疲。他在一個石凳上坐下,開始喃喃自語。
“我對不起你。”蕭羽君說完這句話,又在石凳上坐下。點燃了一支菸。
這場景,被藏在樹後的飛諾雪,看的清清楚楚。
昏黃的燈光照在蕭羽君手中的煙上,發出或明或暗的光。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蒼涼,他怎麼會在這裡的?
他難道是來找我的嗎?
如果此刻的蕭羽君,能夠上前走五米,便會發現藏在樹後的飛諾雪。
但他沒有,他只是看着湖水,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
最後一支菸的菸蒂落下之時,他轉身離開。
沒有再向前走,也沒有回頭。
藏在樹後的飛諾雪,渾身冰涼。
她不知道他有着怎樣的話要對自己講,但是此刻,她已經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
或者,如同劉樂所講,她根本沒資格去埋怨他。
第二天一大早,飛諾雪便早早起牀,她先把房間的東西收拾好,便開始叫醒蕭俊逸。
“媽咪,怎麼這麼早?”做了一個晚上噩夢的蕭俊逸,睜開眼看到媽咪,心情很好。但是,眼神中馬上又閃爍出一絲擔心。
“媽咪帶你去划船!”飛諾雪興奮的對蕭俊逸說。
“好的!”逸兒一躍而起,慶幸,昨天晚上的只是夢境而已。
今天是週末,西湖邊上人山人海。
划船的人,也很多。
飛諾雪和蕭俊逸興高采烈的在隊伍的中間等着,倆人興奮的看着藍天,白雲。
“大哥哥,你們能和我們一起划船嗎?”正在和飛諾雪討論雷峰塔的蕭俊逸,忽然被一個小姑娘拉住了衣角。
他轉過頭來,發現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有四五歲。臉上長着小酒窩,和小蘿莉很想象。
“小妹妹,有什麼事麼?”因爲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蕭俊逸沒聽到小姑娘說什麼。
“大哥哥,我們馬上要划船了,我可以邀請你們和我們一起劃麼?”小姑娘儘管年紀小,但說起話來卻很清晰。
飛諾雪和蕭俊逸,順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爸爸。
“小妹妹,你怎麼會想起來找我們呢?”飛諾雪不能理解,這裡面有太多的母子,爲何她偏偏選中了他們倆。
“我爹地說,讓我自己選的。我喜歡這個小哥哥。”小姑娘倒也不拖泥帶水,說的很坦然。
“哈哈。”飛諾雪一邊笑着,一邊使勁推着蕭俊逸。
彷彿在說,你的桃花運不錯嘛。
“那謝謝你嘍。”恭敬不如從命,況且被這麼小的姑娘邀請,蕭俊逸覺得自己特有面子。
“爹地,爹地,他們同意了呢!”聽到了蕭俊逸的肯定回答,小姑娘興奮的便跑回了隊伍的前面。
他們倆排在第一排,很快,就有一條船劃了過來。
“來吧,小夥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年輕的爸爸,看來也是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不過他似乎對女兒的眼光很滿意,看着蕭俊逸的時候,也滿臉歡喜。
“不好意思,我女兒嚇着你了吧。”年輕爸爸,之所以覺得女兒有眼光,除了那個帥帥的小男孩之外,還有這個美的如同白娘子的年輕媽咪。
“沒有。她很可愛。”飛諾雪看着兩個在前面玩的不亦樂乎的孩子,忍不住誇讚到。
“爲什麼你們兩個不自己劃呢?”如果是飛諾雪的話,她是會選擇和逸兒一塊玩的。
“她喜歡交朋友,也許是因爲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太短暫。”年輕爸爸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中充滿這關愛,沒有絲毫的難過。
“您說什麼?”飛諾雪當然聽清楚了,他說自己的女兒生命很短暫。
“你看不出來吧?她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只能活到十二歲。”年輕爸爸笑着給飛諾雪解釋道。
“所以,她的嘴脣是紫色的?”飛諾雪這纔想起來,剛纔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覺得她哪裡有些不同。
原來是嘴脣顏色不同。
“是的,那是先天性心臟病的徵兆。”年輕爸爸繼續微笑着。
“爲何你的心態這麼好?”飛諾雪看着一直滿臉笑容的年輕爸爸,問到。
“因爲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好心情。她的媽咪則不同,她不敢帶着她出來玩。所以每次,都是我們倆一起玩。”年輕爸爸提到孩子媽咪的時候,眼神黯然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光亮。
“沒關係,今天我們陪你們玩!”飛諾雪將眼底的淚水散去,也換上了微笑,和年輕爸爸說道。
“那就太好了。”年輕爸爸當然歡迎。
而前面的那兩個小鬼,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後面這兩個大人的“陰謀”。
飛機落在A市的時候,距離蕭俊逸上學的時間已經很短了。
“兒子,直接到學校吧?”飛諾雪看着情緒不太好的兒子,輕聲說到。
“媽咪,她還那麼小,爲什麼會生病呢?”在玩的過程中,聽到女孩的爸爸一直提醒她,注意身體。蕭俊逸感覺到不正常,到飛機上問過媽咪後,便一直情緒不好。
“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逃避,也無法選擇的。”飛諾雪只能這樣解釋給孩子聽。
“媽咪,我希望你能原諒爹地。”一路上,蕭俊逸儘量不提蕭羽君的事情。但還是在飛諾雪送他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說上了這樣一句話。
飛諾雪以爲他都忘記了。
但是,在她匆忙回頭的時候,卻只看到了蕭俊逸的背影。
一個可以對別人的事情,都如此關心的孩子。怎能對自己父母的事情,卻置若罔聞呢?
飛諾雪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速到XX酒店,你丈夫出事了。”剛準備回家好好休息的飛諾雪,忽然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
這樣的短信,讓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來了綁架。
她趕緊打蕭羽君的電話。
沒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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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陳子傑的電話。
通了。
“蕭羽君呢?”飛諾雪擔心的問到。
“他今天晚上去應酬了。”飛諾雪從未半夜找過蕭羽君,這讓陳子傑有些忐忑。
“我剛纔收到一條短信,說他出事了。”飛諾雪強忍住沒有打電話給110,但是她必須告訴陳子傑。
“什麼短信?”正在牀上半躺着的陳子傑,幾乎一躍而起。
難道真如蕭羽君所說,有人暗算他?
“諾雪,你彆着急,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去找你。”陳子傑今天晚上本來要一起去的,但又覺得不太合適。所以才讓蕭羽君自己去的,畢竟是柯秘書單獨約他的。
“這個號碼以前給你發過短信沒?”陳子傑給飛諾雪約好,在那個酒店樓下會面。
“沒有。”飛諾雪看着短信,心跳加速,她如今很擔心蕭羽君的情況。
“我們先上去看看,好嗎?”飛諾雪焦急的問着陳子傑。
“等下,我打個電話。”陳子傑撥通的是柯安雅的電話。
“安雅,蕭總在嗎?”陳子傑的聲音很平和。
“那你讓他接下電話,我有急事找他。”看來蕭羽君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飛諾雪當然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事情談的怎麼樣了?”得到蕭羽君的確切消息後,陳子傑便有意不讓飛諾雪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飛諾雪在樓下。”說完晚上的經過後,陳子傑轉身打算尋找飛諾雪。
但他發現,飛諾雪已經沒了蹤影。
而那邊的蕭羽君,聽到他的話後,便直接從樓上飛奔而下。
但已經看不到飛諾雪。
“她是不是聽到什麼了?”蕭羽君憤怒的問着陳子傑。
顯然是說,他是不是知道她和柯安雅在一起了。
“我剛纔主要是怕她擔心,才故意讓她聽到的。”陳子傑也覺得自己做的似乎不太對。
“你沒告訴他,還有別的人嗎?”蕭羽君知道陳子傑不來後,便拉了其他的人,一起和柯安雅會談。
“什麼?還有別的人?!”陳子傑也是剛剛知道消息。
“我先回家,這爛攤子你來收拾!”蕭羽君說完便離開了酒店。
只剩下一個莫名其妙的陳子傑。
這,好像是一場陰謀。而這個陰謀,是針對蕭羽君的。
陳子傑,感到了自己身後一陣陣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