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房間。
“九點多了,真快,有人困了嗎?”覃塘柯打着哈欠一頭栽進軟軟的牀上。
許哲晨倒着水笑笑:“有這心思你還不如想想明天語文怎麼辦吧,我還不困,粟泳剛剛睡醒。”
“啊——都沒人困啊、”覃塘柯伸了伸懶腰,翻了個身正面躺在牀上。
“我現在精神百倍,睡多了就這樣。”張粟泳臥在牀上看漫畫擡頭說了句。
“今天比賽一天了,是該好好休息下了,你先睡吧。”
“恩,我去和周公下棋了。”覃塘柯老不客氣的翻過被子蓋上,然後陷在軟塌塌的白枕裡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瞼,嘴巴微張,可愛非常。
張粟泳扭頭看時都被他萌了一臉。
“咳咳——”
“怎麼了粟泳?”
“嗓子有些疼。”張粟泳又咳了一聲,確實難受得緊。
許哲晨摁了熱水,然後看向她:“我下去給你買板藍根,等我一下。”
“好。”張粟泳點點頭。
許哲晨拉開門出去了,留下一聲輕輕的“咔”。
張粟泳摸着喉嚨,嗓子裡一陣陣澀澀的刺痛,一咳嗽就會更疼,不咳感覺又難受。
她這是生病了嗎?
果然冬天是多病的季節。
……
許哲晨回來的時候熱水正好,他撕開板藍根的包裝,把一小包深桔色顆粒倒進杯子裡,然後開熱水沖泡,霧氣繚繞。
“許哲晨,你怎麼買那麼大包啊?我怎麼喝得完。”
“沒事,留着備用。指不定我明後天也感冒了呢。”
“哪有這樣詛咒自己的。”張粟泳努努嘴。
“有些燙,過一會再喝。”
張粟泳看着許哲晨把水杯放在倆張牀中間的圓形木桌上:“你先睡吧,一會溫了我自己喝。”
許哲晨側身從窗邊的小衣櫃裡拿出一件白色毛茸茸有熊耳朵熊尾巴模樣的大外套,然後走到牀邊給張粟泳蓋上:“我還不急,看你喝完我再睡。”
張粟泳埋在白絨絨裡:“明天還有比賽……”
“一邊看書一邊陪你。”
“今天比賽一天不累嗎?”
許哲晨坐到覃塘柯睡的牀上,從包裡翻出筆記本,擡眸道:“不累。”扭頭看了看身側已步入夢鄉的覃塘柯:“他睡得真快。”
“他永遠都是一副睡不夠的模樣,來這參加這個比賽剝奪他睡眠時間簡直是要了他的半條命。”張粟泳有些好笑的抿抿脣。
“呵呵、以前通宵上網也沒見他困過。”許哲晨翻着筆記本笑道。
“人各有志嘛,我看漫畫也不會累呀、”張粟泳靠在牀頭,笑着看窗外的景色,萬家燈火滅了一家又開了一家,陸陸續續循環好像沒有結果。
街燈依舊熾亮,就像永不停歇點綴城市的薄紗。
朦朧而又美麗。
白淨窗簾颯颯颯的颳着,外面的燈火闌珊透過大大的落地窗調皮的躍了一點進來。
灑在滿室的奶白上,竟不顯得違和。
就像是倆種美好的融合。
不突兀很融洽。
“板藍根應該可以了。”
許哲晨的聲音輕輕響在房間裡,張粟泳反應過來的扭過頭,拿過桌上的杯子,杯子周邊有霧消散的水珠環繞,就像是一個滾熱的蒸發體。
擡手舉杯至脣邊。
溫水貫徹下喉,依舊有些堵塞的喉嚨哽咽難受,她吞了吞喉嚨水才得以順流而下。
趟過之地無不溫熱。
第二口有了第一口的先例,一路暢通無阻舒適了一點。
——
許哲晨看着張粟泳喝完:“杯子放那,明早我起來買早餐順便收拾。”
張粟泳輕微的打了個隔,然後“恩”了聲靠在牀頭繼續看《阿衰》。
許哲晨也繼續把目光轉移到筆記本上。
安靜的夜,房間裡,倆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張粟泳看着看着眼睛就澀澀的,不知何時她就靠在牀頭睡着了。
脣邊還是微甜的板藍根的味道。
……
第三天早晨。
晨曦打進房間,落下一地暖色。
08:30——
“請最後剩下的二十支隊伍到二樓集合,我們宣佈上場的政治得分情況,順帶開始主科第一場——語文!九點不到則視爲棄權。”
“再重複一遍,請最後剩下的二十支隊伍到二樓集合,我們宣佈上場的政治得分情況,順帶開始主科第一場——語文!九點不到則視爲棄權。”
張粟泳困困的從牀上直起身子,這個廣播怎麼那麼大聲啊,縱使房間的隔音效果再好也還是清晰的聽得到樓道傳來的廣播聲。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倆個男生正在吃早餐,便鬱悶道:“你們怎麼都起那麼早啊?”
“以爲個個都是你?昨天睡了半天都還不夠,可怕。”覃塘柯一邊咬着奶黃色的饅頭一邊臨陣磨槍看作文,沒有擡頭。
“粟泳醒了就去刷牙吧,然後過來吃早餐。”許哲晨把衝好的板藍根放到圓木桌上,輕輕道。
“恩——”張粟泳巴拉走身上的被子,下牀穿起毛絨兔拖鞋,一邊懶散的蹬着腳步一邊直打哈欠的朝衛生間走去。
拖鞋一陣“啪嗒啪嗒”聲。
“張粟泳,你稍微擡下腳走路不會死吧?”覃塘柯扭頭看着拉門進衛生間的女生。
張粟泳轉頭,依舊沒睡醒的靠在衛生間的門邊,悠悠的說了句:“會!”
然後擡手把門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