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校醫呢?”
“哦、她去吃午飯了。”苗甜甜怔愣的看着逆着光走進來的許哲晨,那張棱角分明的俊顏讓她不禁有一瞬間停滯了呼吸。
“該死,校醫偏偏這個時候不在!”許哲晨輕輕把張粟泳放在校醫室的牀上,讓她靠着自己,然後一邊扭頭四處看有沒有什麼塗抹的藥。
張粟泳半窩在許哲晨的懷裡,想抽開被他緊緊抓着的手,怎奈許哲晨抓得太緊她又疼得沒有力氣。
張粟泳不禁皺眉:醫務室裡可還有人呢!
苗甜甜看着張粟泳,有些羨慕的偷笑。
張粟泳自然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的目光,想解釋可胸口的位置又疼得厲害。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解釋就是掩飾。
“同學,請問你是怎麼了?我也算是代理校醫,不是大病我可以幫你看看。”苗甜甜看着許哲晨那麼緊張的樣子有些不忍,便收起偷笑的表情笑着問。
許哲晨聽到苗甜甜的話忙看向她:“她被熱水燙到了。”
“怎麼那麼不小心?”苗甜甜有些心疼的看着張粟泳。
“是被人撞到的,那麻煩你幫她看看吧。”許哲晨憐惜的摸摸張粟泳的頭髮。
苗甜甜自然也將他的這個小動作盡收眼底:“那麻煩你先出去,我要脫她的衣服才能……”
“啊、好。”許哲晨小心翼翼抽開身體,安置好張粟泳,低下頭擔憂的看了眼疼痛難耐的張粟泳他纔不舍的走出醫務室,順帶關上了門。
許哲晨走之後,苗甜甜從小櫃子裡拿出一瓶藥膏走到張粟泳面前,甜甜的道:“你男朋友對你很好哦。”
張粟泳張了張嘴,聲音很無力:“他不是。”
“不是?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瞎的。”苗甜甜嘟了嘟粉脣,一臉不相信。
“……”
“好啦好啦,先不說這個,我先幫你脫上衣。”苗甜甜看她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笑道。
“要脫光上面麼?”張粟泳蹙眉。
“對呀,不脫光我怎麼幫你抹藥啊笨蛋。”苗甜甜眨眨眼。
“那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大家都是女孩子你不用那麼……”
雖然都是女孩子,但被人看光渾身不舒服啊!畢竟張粟泳很小都是自己洗澡,就連素姨都很少幫她擦拭身體,因爲她眼睛不好,行動不方便。
一分鐘後——
許哲晨看着出來的苗甜甜有些訝異:“那麼快?”
苗甜甜跨着小臉:“被趕出來了。”
許哲晨聽罷忍住笑,側頭“咳”了一聲望向別的地方。
苗甜甜幽怨的撅了撅嘴,怪不得那麼帥的帥哥都不能讓那個女孩子視爲男朋友的存在,她把自己保護得太深了!
……
中午一點多,物理補課的時間快到了,許哲晨可憐兮兮的被張粟泳趕了出來,理由是:
“物理補課你可是主核心,你不在董老師會大發雷霆的!”
無奈,許哲晨只好出了醫務室:“你自己要注意一點,別碰到傷口。”
“知道了。”張粟泳蓋上被子轉了過去,用背對着許哲晨。
許哲晨看着她這樣,深深的望了一眼她的背後,然後往初三教學樓走去。
颯颯颯——
張粟泳睡在牀上,只穿了一件苗甜甜給的白色病衣的她感覺有些冷,想着張粟泳把被子扯得又上了點,枕邊就是呼呼的風聲,純白色的窗簾隨風舞着很好聽。
噠噠噠——帆布鞋的聲音不大不小,但還是清晰落入了張粟泳的耳朵裡,除了耳邊風聲,醫務室都太靜,太靜了……
“許哲晨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去給大家補課的嘛……”張粟泳撇了撇嘴,許哲晨什麼時候那麼不分輕重了?
沒有回答,但輕緩的腳步聲依舊在靠近。
不是許哲晨?那?苗甜甜去吃午飯估計也沒那麼快啊!
張粟泳皺眉的扭頭望去,一張純良的白淨絕顏出現在不遠。
覃塘柯?
“讓你走路不看路,燙得舒服嗎?”覃塘柯的第一句話。
張粟泳本來還是很感動他放棄補課來看她的,聽了這句話,她“哼”了一聲轉過頭。
真是懶得理他,一來就沒好話的傢伙!
然而覃塘柯顯然不明白張粟泳要表達什麼,自顧自開始數落起張粟泳來。
“你說你啊,什麼事情做好過?”
“糊里糊塗就算了,走路也不知道長點心。”
“整天就知道發呆走神,早晚有一天你……”
張粟泳捂在被子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拜託是那個女的硬要撞上來的好不好,而且最後受傷的是她難不成還怪她了?
刷——的拉開被子,張粟泳罵了一句:“說夠了沒有!”然後跪在牀上伸手板過站在牀邊的覃塘柯的腦袋,用另一隻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讓你說讓你說,堵住你的嘴看你怎麼說!
“唔……”
覃塘柯一時愣住了,他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生,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把他刷了一遍。
而他的脣被一個柔軟冰涼的細嫩小手壓覆着,一股電流隨着襲來。
張粟泳身上的香味依舊那麼甜……
有着香橙肥皂的清香味道。
因爲張粟泳一隻手板着他的腦袋,一隻手捂着他的嘴,而且覃塘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重心不穩就朝張粟泳壓去,倆個人都倒在牀上。
淨白的窗簾舞在耳畔,攜帶着窗外清風的涼爽。
身上的重量壓得張粟泳呼吸困難的喘着,她有些後悔莫及的要推開身上的覃塘柯,手觸碰到他滾燙的胸膛時,她的臉又不知覺的紅了。
感覺到身下女孩兒的呼吸不通覃塘柯不捨的撐起身子,近在眼前張粟泳臉蛋一片誘人的蘋果紅,覃塘柯有些眼神迷離的低下頭想親吻她,卻被張粟泳側頭躲開,倆隻手也出於本能的推着他。
“抱歉……”
她的手雖然有些軟得沒力氣,這樣的力度根本不足以將他們的距離拉開,但覃塘柯還是感覺到了她強烈的抗拒,所以他抿着脣坐了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張粟泳紅着一張俏臉縮在牀的角落裡,用白色的被子厚實的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明明,明明是她想要堵住覃塘柯的嘴才湊上去的,明明最後也沒有怎麼樣,可是怎麼她總有一種被他吃幹抹淨的感覺?
一向不怕尷尬,也不會讓人覺得和他在一起尷尬的覃塘柯第一次覺得氣氛不好……
他從來不是一個別扭的人,大不了說清楚自己喜歡她就是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又有些怕張粟泳討厭他。
“我……”覃塘柯側頭看着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女生道。
“你什麼你?”張粟泳白了覃塘柯一眼,然後咬着下脣看向飛舞着的窗簾。
“我……”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張粟泳又再一次打斷覃塘柯的話,她似乎是在逃避什麼,又似乎不是。
想想之前的衝動張粟泳真是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覃塘柯看着這樣的張粟泳愣了愣,羞答答的她還真是少見呢:“哦、對我是來送你回家的,許哲晨已經和黃老師請假了,黃老師知道你被燙傷還讓我給你帶藥來了。”
“你?送我回家?”張粟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覃塘柯。
他會那麼好心?
“怎麼,不行?”覃塘柯皺了皺眉:“難道你想要許哲晨送你......"
"阿嚏!”覃塘柯話還沒說完,張粟泳就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覃塘柯有些生氣道:“過來,讓你剛剛不注意點。”
“過去幹嘛?”張粟泳搓了搓鼻子,一臉警惕的看着覃塘柯。
“你不過來我就上去了。”說罷覃塘柯側過頭做出一副準備要爬上牀的姿勢,他這招果然湊效,張粟泳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挪了過來:“你、你別上來,我過去還不行嗎。”
覃塘柯看着依舊還和自己保持較遠距離的女生,有些好笑,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她那麼害怕做什麼?
張粟泳嘟着脣瞅着眼前膚白脣紅的男生,目光停留在他的薄脣上一顆心狂跳不止,讓她忍不住去勾勒描繪的薄脣完美誘人,自己之前是抱着怎樣的心態用手捂上去的?
如果不是胸口被燙傷,張粟泳估計早就落荒而逃了,好丟臉啊!
正在她發呆之際,覃塘柯已經把她用手環了過來,看着近在眼前發呆的張粟泳,覃塘柯說不清道不明心中所想。
偷偷瞥着正在脫自己校服,露出裡面穿着白色袖子主色調灰色的寬鬆毛衣的覃塘柯,張粟泳乖乖的任他把自己脫下的校服包住她,屬於覃塘柯的溫度卷席而來,很暖很暖。
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和暖流相撞竟一點也不覺得違和。
“套好袖子。”覃塘柯看着被校服包裹着的嬌小身體,用手耐心的幫她穿着。
張粟泳埋在校服裡的小臉通紅通紅的,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