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初秋的薄紗籠罩這個微涼夜。
"我送你吧?“徐穆穆笑着看林月曦。
林月曦側頭看了看在廚房洗碗的男生,猶豫。
徐穆穆看向她所看的方向又道:“哲晨他一會還要上去做習題爲奧數賽做準備,你不介意的話我送你。”
“嗯。”林月曦收回期許的目光,走出房門朝小院外走去。
正在洗碗的許哲晨聽到腳步聲走遠,手上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那個茶發身影。
好看的眼睛裡有一絲異樣的色彩在閃忽。
“嘻嘻~”張粟泳突然從廚房另一旁蹦了進來:“你喜歡哪一個啊?”
許哲晨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女生沒說話。
抿着脣頓了頓繼續轉過頭洗碗。
“許哲晨!”張粟泳嬌嗔着跑到他旁邊扯拉他的衣角。
男生眼簾低垂,細心的擦拭着洗碗池裡的每一個碗碟,整個人在燈光下有一種懾人心魄的俊雅。
唔,居然還不理她。
“許哲……”
颯。
男生手上的動作頓下了。
張粟泳只聽到到水龍頭的水變小了,只看到一絲黑髮舞動在視線裡。
然後一張她所熟悉的俊臉近在咫尺。
溫熱的呼吸不緊不慢的散在她臉龐。
癢癢的。
男生好看的眸子裡倒影着張粟泳驚慌失措的樣子。
被抵到門邊的張粟泳本能的想推開許哲晨,手剛剛觸碰到溫熱的胸膛就被一隻骨骼分明纖長的手抓住。
完美的薄脣離她很近,一張一合道:“那我和覃塘柯,你更喜歡誰?”
張粟泳閉上眼微微側過頭,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許哲晨用另一隻手板過張粟泳側過去的頭,一臉認真的盯着她睜開的眼睛:“嗯?”
張粟泳像只被人掌控在懷裡的小貓小小聲道: “不是說好、我們要一直做好朋友的嗎,還有怎麼扯到覃塘柯了,他……”
許哲晨咬着下脣沒說話。
沉默片刻後放開張粟泳轉過身繼續洗碗。
張粟泳鬆了一口氣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小小的空間裡,誰也沒有再說話,只聽見嘩嘩——的流水聲和窸窸窣窣的洗碗聲。
就在張粟泳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幫覃塘柯收拾剩下的碗碟時。
覃塘柯正好端着幾個碟子走進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這裡還有一些,就沒了,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很晚了你先回家。”許哲晨看了看旁邊多出來的碟子,淡然道。
張粟泳看着準備出廚房的覃塘柯:“我送你嗎。”
覃塘柯這株救命稻草死也要抓住,她最怕尷尬了!
覃塘柯看向張粟泳,一副那還用說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臉:“走唄。”
張粟泳不滿的一邊瞪着他,一邊用手巴拉着他的魔爪。
覃塘柯笑了笑放開捏着她臉蛋的手出了廚房。
女生鼓着腮摸摸自己肉嘟嘟的臉,不滿的跟了上去。
她沒有看到身後洗碗的許哲晨不小心被破碎一角的碗碟割傷了手。
鮮血在清澈的水裡很是醒目。
許哲晨似乎沒感覺到疼痛,繼續細心擦拭着剩餘的碗碟,只是眸子裡多了一分彷徨若失。
……
碎碎的腳步聲就像是少女的心事點點滴滴匯聚。
覃塘柯側頭看着低着頭看着自己鞋尖的張粟泳,突然想起之前許哲晨問她的問題,是的,那時候他就在門外。
“張粟泳。”
“嗯……嗯?”張粟泳怔了怔擡起頭看他。
男生看她擡起頭,碎碎月光和她髮絲重疊搖曳了一下,柔和得影影綽綽的好看,恍恍惚惚的不真切。
“你……會來看我和許哲晨去參加的那個什麼全項混合競賽嗎?”
“當然會啊,你剛剛想問的就是這個嗎?”張粟泳一邊走一邊擡頭看覆蓋視線的好看夜空,繁星點點的天幕低垂下來,似乎那麼近那麼美。
“嗯只是這個。”覃塘柯笑了笑,她什麼時候那麼敏感了?
“我還以爲你要問我欠你的粉錢什麼時候還呢,害我還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好吧,他收回前言。
“喔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欠我粉錢,錢呢?”
“我暫時沒有錢啦,你急要嗎,急要我等會回去就問許哲晨借,明早給你好不好?”張粟泳可憐巴巴的撅嘴想了想。
覃塘柯停了下來,繞到張粟泳面前看着她。
迷離的燈光打在倆人之間。
斑斑點點。
張粟泳也停了下來,疑惑的眨眨眼看着他。
“許哲晨對你那麼好,你……”
張粟泳沒說話等着他的下文。
覃塘柯“嘖”了一聲撓撓頭髮轉過身繼續走着:“算了是我多管閒事。”
她喜不喜歡許哲晨又不關他事。
張粟泳看着轉過身的男生,張了張嘴:“我……”
“塘柯——”一聲輕柔的女聲卻把她想說的話生生扼住。
一個穿着淡綠色蘿裙的女孩子在不遠的馬路對面的車站叫着覃塘柯的名字。
“嗯?”覃塘柯雖然看見了,但還是轉過頭看了看張粟泳。
“那我就送你到這了、反正對面就是車站了……明天學校見。”張粟泳說完就轉身往月荷街的方向走去。
“喂……”覃塘柯看着跑掉的張粟泳,跑那麼快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