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咖啡餐廳。
董玉走在餐廳外邊的小道上，側頭看着隔着落地窗正在給客人端餐的少年，冬天薄弱的陽光如蟬絲般透過窗外灑到他的肩頭，落下粼粼金燦。
少年很高挑，有着一頭柔軟的黑髮，以及一雙燦若繁星能把人深深吸進去的好看星眸。
這是個讓人第一眼看見就情不自禁想要了解靠近的少年。
董玉搖了搖頭，若是她讀書時碰上這樣一個男孩子，大概也會義無反顧的喜歡上吧。
少年嫺熟的把餐放到餐桌上，向客人禮貌的笑了笑似乎是說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餐桌上的倆個女生看起來像是常客了，她們看着少年走後的挺直背影一陣陣發癡。
董玉看到此景淺淺一笑，優雅推開餐廳大門，門口的風鈴應聲叮鈴鈴的響起。
悅耳好聽。
“董老師？”許哲晨迎面就看見了一個他熟悉的人。
依舊是那副幹練整潔的裝扮，以及高冷的氣質。
“許哲晨，和董老師聊聊？”董玉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款款坐下。
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他過來。
這個老師總給人一種能看穿你的感覺。
許哲晨猶豫了一會兒便走了過去，在董玉旁邊坐下。
“老師您怎麼會來這裡？”許哲晨知道董玉要是想知道他的行蹤便有無數辦法知道，他只是奇怪她爲什麼會來找他？
清晨的貓咖啡店並沒有幾桌客人，董玉便不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快過年了，班長很缺錢？”
許哲晨愣了會，笑了：“很缺。”
董玉眯了眯眼睛看這個沉靜的溫潤少年似無意般問道：“你最近黑眼圈有點重啊，晚上都去幹什麼了？”
董老師是知道什麼嗎？
“最近失眠比較嚴重。”
董玉聽着他的輕輕一掠的回答，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容易，晚上別再去做那種事了。”
“董老師指的是什麼？”少年依舊波瀾不驚。
“明天兮薴文化宮的春聯比賽就開始了，前三有一千元獎勵……”
“不夠。”許哲晨垂眸看着董玉放在桌子上的證件，嘴脣有些發澀的開口。
他當然知道董玉是什麼意思。
許哲晨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身上完全沒有那些同齡人的青春洋溢，更沒有那種毛躁的味道。
“聽老師的，別去做這檔事了，如果春聯比賽你能得到前三，老師我可以介紹一個高薪的工作給你，條件是前三的現金獎勵歸你，另一個獎勵歸我。”
“……”許哲晨盯着證件發白的一角有許些呆愣。
董老師果然都知道了：“好，我去。”
“你要去參賽的事先別和任何人說，這次比賽你可是我的王牌。”董玉看見許哲晨默許的收下了證件，又笑了。
她董玉不是一個迂腐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打着正義口號的普通老師，許哲晨做的事她當然知道，監控雖然模糊，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許哲晨。
只有他纔能有那種臨危不亂的快速拆卸手段，她曾經見過他爲了張粟泳迅速幾秒只用了幾根鐵絲破了一號倉庫的鎖。
那個時候她就在走廊的另一頭，可覃塘柯和許哲晨都沒有發現她，大抵都是因爲太過於關心張粟泳吧。
這樣的本領難能一見，許哲晨也隱藏得很好。
“董老師，您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您不怪我嗎？”
董玉是教導主任，在許哲晨的印象裡，除了黃霖，其他老師都是把自己高看得好似正義的代表，對於自己學生的這種行爲一定是痛恨不已的，董玉現在不僅不怪他，反而還打算幫助他？
許哲晨不理解。
“傻孩子，人無完人，再說了，你對我來說可是一張王牌中的王牌，我怎麼捨得讓你被抓到。還有你要知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以後這種事不許再做了。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不必知道了。”
許哲晨看董玉也不想告訴她自己這麼做的緣由便拿好證件起身：“謝謝董老師，明天的比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那我先去忙了。”
“到時候電話聯繫我，你的比賽我會和黃霖老師去現場看的，記住，你的目標是前三。”董玉知道許哲晨足夠穩重，而這次她也只是想要許哲晨幫她拿到前三除了現金之外的另一個獎勵。
希望他不負衆望。